本帖最后由 龙语者 于 2011-7-11 10:31 编辑
第四十三章（下）
“这些魔鬼难道是从第九层地狱中冒出来的吗？看起来他们至少有一万人！”拉丁帝国皇帝鲍尔温受挫地大声叫喊道。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能否击败援军，只要加重自己的损失，都是给坐山观虎斗的保加利亚沙皇卡罗赞消灭自己的时机，“路易伯爵！”他命令道，“威尼斯重步兵、侍从步兵、弩兵都由你率领，你带领麾下所有的诺曼骑士，一定要阻止敌人的援军登陆！我亲自继续猛攻赛奥多西！”拉丁皇帝重重地顿了一顿，“如果你能消灭雷拉格，尼西亚就是你的！”
“如你所愿，我的陛下！”路易伯爵的惊喜毫不掩饰，他飞快地向鲍尔温行了个礼，并挥手指挥自己的军队，“出击！”
数千携带重型骑枪与利剑的诺曼骑士离开旗帜如林的军阵向前，在路易伯爵带领下排列成三列横队狂奔，伯爵在阵中大声鼓舞着自己的重装骑兵，“神的旨意！！！”
“神的旨意！！！”
“敌人想把我们挡在海上。”朱里奥观测十字军的动向后说道，“隔断我军对赛奥多西的支援！”
“发信号！”雷拉格在海风中高声叫道，“所有战舰向右顺风转向，排列一字横队，辎重压向右舷，投石器与弩炮全部推向左舷！”
龙头战舰在顺风下疾驶转向列开阵势，甲板上的士兵们以最快速度在轰隆隆的滚轮摩擦声中将弩炮与投石器移到了射击位置。而诺曼骑士们的马蹄踩得海滩隆隆震响，在路易伯爵的指挥下正在高速前进。
“瞄准他们的骑兵！开火！”雷拉格吼道。
“放！！！！”
北方士兵用铁锤敲击被绷紧的弩炮扳机，黑压压的二米长重弩箭随着绳索的弹力瞬间发射出去，掷矛般的箭矢划破海岸上空并倾泻向猛冲的十字军诺曼骑兵。
在一片人仰马翻的惨叫声中，诺曼骑士纷纷翻倒在地，有的甚至被弩炮连人带马全部贯穿。其他骑士依然挥舞着骑枪前进。这时，抛石器扔出的一枚枚火球也雨点般砸在他们的队列中。几名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同时被烧成了焦炭，而这些人就在惊魂未定的路易伯爵身边。前方惊慌失措的战马挡住了后列，一些战马在惊叫中撞在一起翻到在地，整个队形大乱。
“骑兵们撤下来！”路易伯爵叫道，“威尼斯步兵前进！”
超过二个纵队近一万人的威尼斯重装步兵与侍从步兵挥舞着钉锤，另一手持大盾，以跑步速度黑压压向海岸逼来，尽管大盾也不能完全防御弩炮的射击，大量步兵在抛石机的火力下倒毙。
但十字军拥有足够的兵力优势，他们冒着龙头战舰上的炮火还是靠近了登陆的舰只。当接近之际，弩炮与投石器失去了作用——北欧人并没有相应的弓箭手，火力越来越弱。路易伯爵放心指挥步兵继续前进，有的步兵已经进入了齐腰身的海水中，看起来他们想直接登船夺取接近海滩的战舰。
“他们的步兵太近了！我的投石器与弩炮没用了，而我们又没有弓箭手！”白发巨汉奥拉多姆紧紧握住战斧，“打开船舱让我带人下去把他们赶回岸上去！”
“别着急，等他们再靠近点！”雷拉格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威尼斯步兵低吼道。
大片大片黑压压的威尼斯步兵泡在海水中靠近了最接近海滩的战舰，有的士兵甚至已经用手抓住了船舷，他们就要登舰了。
“开火！”雷拉格突然叫道。
最靠近海岸的十艘战舰前舱门忽然打开，但并没有任何战士从中杀出，只听见其中士兵们推动气泵的声音。
“放！！！！！”
每艘战舰都喷出了数十条宽达数米的火龙缠绕向威尼斯人队形密集的步兵。随着不停的哀号与惨叫，无数十字军步兵在海岸上被火红的烈焰烧成了焦炭,泡在海水中的则更加“幸运”，水只能让这“流动之火”蔓延的更快。海中成片士兵在绝望中连人带甲如繁星般燃烧，然后残骸沉没在水底，曾经在君士坦丁堡中的跋扈荡然无存。
“这是你给我的最后一点燃料！向你致敬！泰勒斯的英灵！”雷拉格向东南方向的君士坦丁堡大吼一声，转身向等待多时的白发巨汉挥手，“奥拉多姆，带领我们的步兵强行登陆！”
“把我们的步兵也撤下来吧！”一名惊恐未定的十字军骑士叫道。
“去你妈的，你这个胆小鬼！”路易伯爵叫道，“更多的步兵压上去，压住他们，让他们的后续步兵无法顺利下船与我们交战！”
“孩子们！跟我来！”奥拉多姆带领着北欧卫队与年轻的罗斯刀斧手集中在船舷上，老战士挥舞着长柄战斧，从船舷上跃下，一斧从上至下将一名妄想登舰而来不及举起盾牌的威尼斯步兵当场在血雨中劈成两截。战吼声中，其他北欧卫队战士从打开的船仓里不停冲向岸边，第一列手持大盾与单手战斧，后几列挥舞着双手战斧，他们咆哮着杀向被希腊火重创而惊魂未定的威尼斯步兵们。
借助迅猛的冲击，瓦朗尼亚人很快就在沙滩上建立起一个小小的滩头阵地，更多的威尼斯步兵压了上来，十字军步兵借助人数的优势，仍坚持战斗并不撤退。战斧与战锤在鲜血与脑浆横飞中交织在一起，污血与体液侵染了战士们的铠甲与披风，整个海滩战事形成了胶着场面。
“雷拉格，我的骑兵可以下船了吗？”朱里奥焦急的问道，“我要支援北欧卫队！”
“还不行，那会让我们的骑兵与步兵挤在一起！”瓦朗尼亚首领观察战局后回答，“我们的滩头阵地不够大！”
“重步兵继续向前推进！”
威尼斯重装步兵是十字军的步兵主力，也是当年攻克君士坦丁堡最主要的力量，倚仗航海共和国的金钱支持，虽然他们没有骑士们超卓的战斗意志与勇气，却也训练有素，并有着当时一个重装步兵最好的装备：精密的锁子甲可以很好的保护全身，精钢钉锤则能击穿对手厚重头盔下的脑浆与骨髓。
北欧卫队拥有比威尼斯人更强悍的战力，但有限的滩头阵地只能容纳半个纵队一千六百名步兵，其他的步兵仍焦急地等待在战舰上。路易伯爵的打法在付出重大代价后颇为有效。六千名威尼斯步兵与四千名侍从步兵紧紧压制在海滩上以多打少，使得瓦朗尼亚人并不占据足够的优势。
赛奥多西与索菲娅那里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北欧卫队们必须冒险，后阵的双手战斧阵列在奥拉多姆的带领下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波浪式攻击。斧刃在威尼斯人阵中挥出漫天血雨，前列的部分十字军步兵甚至在大力挥砍下被斩成两截。但威尼斯人使用大盾良好减少了更多的伤亡，并在北欧卫队冲刺之际使用钉锤挥砸，敏锐的锤钉透过重鳞甲穿进了北方战士们的头颅与胸腔，特别是年轻气盛的罗斯北方刀斧手则遭到了更大的损失，双方都伤亡惨重。
“每击倒三个威尼斯人我们就有一个战士倒下，”朱里奥焦急地凝望着瓦朗尼亚首领，“我们没有足够的士兵经得起这样的消耗战！”
“可重要的是滩头阵地仍在扩大，”雷拉格冷冷的望着战局，其实每一个亲手精心训练的步兵倒下，他的心都在流血，“当滩头阵地再次扩大时，我将亲自带领步兵下船支援奥拉多姆。”
“让我先下船吧，你是总指挥，你需要……”朱里奥徒劳的抗议。
“听着朱里奥，”雷拉格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就算所有的北欧卫队都倒在沙滩上，也要保证你的冲击骑兵与萨亚斯的弓骑兵安全下船列阵，海滩上的骑兵冲锋能瞬间毁灭敌人步兵的防御，这样我们才有希望让索菲娅与赛奥多西活下来，这个任务必须完成，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
“现在该看我的了，”瓦朗尼亚首领扣上沉重的铁盔，从背上抽出寒光闪闪的冰川之刃，并把剑与左臂上的绑缚的精钢圆盾猛的一击，发出响亮的撞击声，他甚至还冲朱里奥咧嘴一笑，“如果我和奥拉多姆阵亡，你代替我作为总指挥。”
“左舷发现不明船只！”登在主桅杆上的萨亚斯叫道。
“是威尼斯人的舰队吗？”朱里奥冲出船舱向左边望去。
“不可能，”雷拉格跟着朱里奥走出船舱，“根据索菲娅的情报，他们的舰队在克里特岛一带活动。”
“他们有五十艘战舰！”
瓦朗尼亚首领紧紧抓住一条粗大的缆绳，以自身盔甲负重不相称的惊人速度登上桅杆，来到了萨亚斯的身边。他仔细眺望，尽可能辨识着船只型号，但在迷雾中很难看清楚。
但最终还是一缕微笑出现在雷拉格的嘴角，他还是看不清船的型号，但是他看清了其中一艘战舰悬挂的旗帜。
一条左顾右盼的绿色双头蛇。
“那是我们的援军舰队吗？”一名十字军斥候喊道，“我辨认不出他们的军旗！”
“别傻了！”路易伯爵冲手下吼道，“不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在接近拜占庭舰队的时候甚至没有更换战斗队形！这些狗娘养的一定想在我们的右翼登陆，把我们的重弩手都派上去，我要用乱箭把他们船上的士兵射成刺猬！”
“斯塔姆！”萨亚斯惊奇地望着越来越近来自特拉柏森的五十艘德罗蒙快船，怒容很快浮现在脸上，“去年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增援君士坦丁堡？让艾里克与泰勒斯孤立无援。”
“再好的朋友也不会使他加入必输的战争。”雷拉格轻描淡写地说道，观察着斯塔姆舰队的动向。
斯塔姆的舰队眼看就要接近海岸，突然所有船只向右方一个飞快的调转，又从雷拉格舰队的背后向西开了过去。这杂耍式的行进路线使得朱里奥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在干什么？”
“狡猾，”雷拉格发出由衷的赞美，他用手指着自己左翼涌上来的大批十字军弩手，“他的假动作避开了敌人弓弩手的狙击，实际他登陆的地点不是我们的左翼而是右翼，弩手与弩机们可跑不过他的快船。”
“那么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为什么要来帮助我们？”萨亚斯哼了一声。
“因为他觉得我们可以赢，”雷拉格回头望了一眼弓骑兵指挥，“恕我直言，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斯塔姆舰队灵活的转向使得整整二个纵队的十字军弩手们扑了个空，德罗蒙快船们平稳地在西海岸登陆，佣兵头子看起来这次孤注一掷，直接将快船冲上了海岸。而最先冲出船舱的不是身背双手剑的阿拉玛诺人，而是轻装身背弓箭的特拉柏森人，他们迅速移动到威尼斯步兵的侧翼位置。并拉开了复合长弓。
“我正需要弓箭手！”雷拉格叫道，“他还真会雪中送炭！”
“斯塔姆的弓箭手也会误伤我们的人！”朱里奥提出自己的担心，“他们正在与威尼斯人缠斗！”
随着一阵弓弦惊响，一阵雨点般的箭矢采用短距平射的方式，从背后扎进威尼斯步兵没有大盾保护的后背，这也避免了对北欧卫队的误伤，特拉柏森人的射速非常惊人，转瞬之间就进行了第二次与第三次齐射，威尼斯步兵纷纷惨叫着在箭雨中翻倒在地。他们想要对近在咫尺的弓箭手进行攻击，却又被狂吼冲杀的北欧卫队死死缠住，陷入了困境。
“斯塔姆把弓箭手们训练的不错。”弓箭好手萨亚斯赞许的点点头。
“如果不是他反复无常的个性，他绝对算得上一个出色的统帅！”雷拉格转身命令掌旗手挥舞旗帜，“第二波突击队准备跟随我登陆！”
这个时候带着玩世不恭微笑的斯塔姆才出现在船舱外，他似乎是当年所有英雄中保养最好的一个，与二十年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这归功于惬意的私生活。
佣兵头子一手持阔剑，一手持圆盾，招呼着自己的阿拉玛诺战士们发起冲击，寒光闪闪的双手剑们在呐喊声中冲出船舱，杀向已经动摇的威尼斯步兵侧翼，双手巨剑在剑柄尾端配重球的帮助下深深插进威尼斯人精美的锁子甲，有的威尼斯步兵则被剑砍断了肩膀与脖子翻到在地上哀号。
已被特拉柏森人箭矢与北欧卫队战斧同时重创的威尼斯步兵，再也无法顶住这样的多面冲击，并不特别出色的战斗意志与勇气在这一刻成为命门。从侧翼开始，威尼斯人开始了多米多骨牌式的连锁式崩溃。而在他们身后是紧追不舍猛向前冲的北欧卫队。他们把那些来不及逃命的敌人挥起战斧拦腰斩成两断。
雷拉格一只战靴踏在船舷上，他注意到斯塔姆的阿拉玛诺战士已不再穿着廉价的皮环甲，而是全部身披与威尼斯人不相上下的精美锁子甲。
“看来那些银矿让你发了财！”雷拉格从背后的传令官手中接过一面军旗，从龙头战舰上一跃而下，“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这个令人讨厌的两面派！”
“银矿还远远不够！北欧小疯子”斯塔姆快乐地大声喊道，“也许该喊你北欧老疯子，我就知道你这个疯子会疯狂到从诺夫哥罗德发动这次远征，我还说过，你的到来一定会给我带来一笔我想都不敢想的大生意！”
“斯塔姆，让你的人从侧翼跟随北欧卫队前进！我们的滩头阵地已经扩大了！”雷拉格紧跟奥拉多姆踩着威尼斯人成片的尸体向前猛冲，并向后高频摇动着旗帜，“奥拉多姆继续前进！朱里奥与萨亚斯的骑兵准备下船！全军出击！”
奥拉多姆挥舞着长柄战斧奋勇追杀，他与年轻的罗斯刀斧手身后留下了无数威尼斯人尸体，老战士发出令十字军步兵肝胆剧烈的战吼，“孩子们，让我们踢着他们的屁股，把他们全都剁成肉糜！”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不偏不倚正中白发巨汉的胸口。
奥拉多姆低低为自己的大意吼了一声，右手赶紧扔掉长柄战斧，另一只手去摸背负着的圆盾，但另几支弩箭也接二连三的射穿了他的躯体。这些弩箭都具备有最好的穿甲性能，即使北欧卫队的双层重鳞甲也不例外。
败退的威尼斯人挡住了追击者们的视线，后者并没有发现已经返回中央阵线多达两个纵队的十字军弩手摆开了标准的三列射击阵势。十字军这一刻发挥了他们惊人的远程杀伤力，遮天蔽日的弩箭飞行而来，威尼斯步兵，罗斯刀斧手与北欧卫队纷纷在惨叫声中中箭倒地。
“那也会杀死我们撤退的威尼斯步兵！”一个弩手军官抗议道。
“继续发射！他们的胆怯已经让自己判了死刑！”路易伯爵咬牙切齿地叫道，并让掌旗官向后招呼之前因伤亡而退却的十字军诺曼骑士，“骑兵重新整队！”
更多的漫天弩箭袭来，在威尼斯人的咒骂声中，六千十字军弩兵射来一阵又一阵致命的箭矢，这些穿甲的武器透过威尼斯步兵与北欧卫队闪亮的铠甲，把他们一个又一个钉死在地。眼疾手快的斯塔姆立即命令自己不带盾牌的阿拉玛诺战士停止前进，自己则几个箭步缩在了雷拉格身旁的盾墙内。
奥拉多姆坐倒在地用力咳着一口又一口鲜血，血泡从鼻子中冒出来，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肺被弩箭扎穿了，巨人用力抓住扎进自己胸口最深的一支弩箭，将它用力拔出，老战士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他淡蓝色的双眼中现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巨大的身体向后摔倒在海砂飞扬的战场上。
“该死的！不！奥拉多姆，看着我！”飞奔而来的雷拉格紧紧抓住巨汉的肩膀，喉咙中发出挫折的呐喊，他紧紧拥抱着奥拉多姆渐渐瘫软的身体，“你这个永远打不死的老混蛋，看着我，奥拉多姆，我还要和你一起收复君士坦丁堡！”
“六十岁的老混蛋等不到这个时候了……我的黑发美人，”皱着眉头的奥拉多姆紧紧抓住雷拉格的的手掌，向他开了一个玩笑，“我他妈的，就是爱和你一起打仗……”
“停止前进！盾墙！盾墙！建立盾墙！”雷拉格放开奥拉多姆的身体，转身疯狂地命令道，使用大盾的北欧卫队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前进，挡在使用双手战斧的北欧卫队与罗斯刀斧手身前，第二排盾牌就架在第一排步兵的肩膀上，所有步兵分散展开。在海滩上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环形。
十字军弩手从未停止射击，密集的箭雨把北欧卫队们的盾牌钉得如同刺猬一般，仍有北欧战士们中箭阵亡。雷拉格的右腿也中了一箭，他闷哼一声立即把箭矢携带着血雾拔出，这时斯塔姆飞快地缩进他高举着的精钢圆盾下。
“能让你的特拉柏森弓箭手火力压制他们的弩手吗？”雷拉格向斯塔姆叫道。
“他们的人数太多！这样不行，”斯塔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在盾墙里偷偷露出双眼，观察着敌军的阵列，“见鬼，敌人的骑兵正在集结，他们要用诺曼骑士冲击我们的盾墙了！你得让朱里奥与萨亚斯他们再快点！”
雷拉格向后望了一眼，朱里奥与萨亚斯的骑兵们已经从船舱中牵出了战马，马匹在嘶叫声中踩着齐小腿深，不断涨潮的海浪登上陆地，动作快的骑兵已经上马并抓紧了缰绳与骑枪。但毕竟还未完成队形的集结。
虽然北欧卫队用环形的多层盾墙与自己伟岸的身躯保护了后阵骑兵不被弩箭所攻击，但瓦朗尼亚首领感觉这还不够。对方的骑兵也正在集结，如果让诺曼骑士全速冲向自己的步兵盾墙，一样是血肉横飞。现在胜利取决于哪一方先将自己的骑兵发起有效冲锋。
“帮我个忙吧。”雷拉格从盾墙之后观察敌阵，突然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道。但依然可以感觉在压制自己心中的能量。
“你的语气让我很不安，你从来就没这么礼貌跟我说过话，”斯塔姆眼珠微微转动，像是一眼看出了瓦朗尼亚首领的企图，“这个忙一定会让我损失巨大！”
“让你的弓箭手向前靠，”雷拉格一字一顿地说，并赶紧补充“我的步兵会用盾墙保护他们向前！”
“你疯了？”斯塔姆斜睨了一眼瓦朗尼亚首领，似乎对这个请求不屑一顾，“我这点弓箭手怎么能么能与六千弩手对射！更何况他们每一名弩手都背负着大盾！”
“他们会像奥拉多姆那样身中乱箭死掉！”
斯塔姆突然后悔说了这句话。
“所以，”佣兵头子听见身旁一声低吼，“我不会让奥拉多姆白死在这里！”
雷拉格猛地起身，将淬不及防的佣兵头子撞翻在地，并紧紧扣住他的喉咙，“更不会让索菲亚死在这里！照我说的做！”瓦朗尼亚首领狰狞的面孔能让任何生物胆颤心惊“我说，你他妈的得听老子的！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珠掐出来！”
“好吧好吧，你这该死的疯子，损失我的弓箭手根本于事无补！”斯塔姆挣扎着诅咒道，用力挣脱开雷拉格的铁腕，他心有余悸的摸着喉咙，一时间以为对方真想杀死他，“那就照你说的干！你他妈的满意了？”他极不情愿地向弓箭手们挥舞自己的令旗，“但我警告你，就算你真的掐死我，我也不会用阿拉玛诺战士做同样疯狂的事！那可是我最后的本钱！”
雷拉格却似乎平静下来，他没理睬佣兵头子，而是命令第一列携带大圆盾的北欧卫队紧锁队形掩护弓箭手们前进。
第一列北欧卫队头顶大盾冒着箭雨前进，特拉柏森人就紧紧跟在后面，当他们又前进了数十步时，弓箭手们在盾牌背后一起拉开了长弓的弓弦。
“我们的骑兵已经集结完毕，大人！”一个诺曼骑兵望向路易伯爵，“等候您的指示！”
“骑兵向前，发动攻击！”路易伯爵端坐在战马上高举长剑，“我听见拜占庭人的盾牌背后有大量马匹的嘶叫声，他们一定也在准备骑兵冲锋，谁能先发制人就能掌握胜利，现在机会是我们的了！”
北欧卫队血战十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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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龙语者
发表于 2011-6-25 10:04: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