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九阳明尊 于 2014-8-14 16:59 编辑
序
中国人经常提到的“江湖”概念,对于西方人是一个非常陌生且难以搞清楚的存在。我们完全无法仅从字面上来理解这一概念的真正含义。无论是中国的正史《二十四史》还是晁衡、马可·波罗、利玛窦等国际友人所写的有关中国的著作中,都从未提及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曾经存在过一个“江湖”这样的社会体系,从现存有限的某些野史中,我们可以大致了解到这是一个以“武士”与“侠客”为主体的社会,其本质上类似于西方的骑士,但又并不完全相同。我们只能从字面上直接将它翻译成“Rivers And Lakes”,但这个笼统的翻译很显然不能体现出中国人口中“江湖”博大精深的内涵,如同将《水浒传》翻译成《水边的故事》一样,这样的翻译非常苍白无力,完全无助于外国人对“江湖”概念有更清晰的认知。
以江湖为主要活动舞台的人物,在中国有一个特定的称呼,叫“侠客”,而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则被更进一步称为“大侠”。这在古代中国是一种非常尊崇的地位,能够被称“大侠”者,他们在民间所得到的拥护和爱戴绝不下于官员、士大夫甚至是皇帝。中国人的野史与笔记小说中记载了许多侠客人物,如红线女、展昭、济公、昆仑磨勒、霍元甲、大刀王五等等,这些人有些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有些则是虚构的(或许存在原型),身份也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是本着行侠仗义、济弱扶倾的目的行走江湖,因而在民间享有崇高的地位。甚至能与至圣先师孔子、武圣关公、清官包拯等人一样,得到立庙祭祀,香火不断。
在很多人的眼里,“大侠”似乎就已经是至高无上的一种存在,能得到“大侠”称呼者,基本就是人生巅峰。其实不然,前面已经说过:中国汉字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大”固然是“大”,却并非极致。在中国,用于形容“大(Big)”的极致,也有一个专属的称谓“巨(Huge)”。从“大侠”到“巨侠”,虽然貌似只前进了一个级别,但这中间的鸿沟却是巨大的。区别就在于:“大侠”仅仅是为民,而“巨侠”不仅仅要为民,更要为国。
本文所要讲述的,正是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一位够资格被称为“巨侠”的人物的传奇经历。
(一)
本文的主角名叫郭靖,不过,故事的开头不是从他,而是从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江湖小混混开始。
这个人名叫易水寒,有关他的身世来历完全是一个谜。除了知道他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一个名为“宇平山庄”的神秘江湖组织所收养并抚养长大到16岁,随后前往某个不知名的小村(Small Village)拜见了武林名宿南小贤,之后开始闯荡江湖之外,他的其余资料我们一无所知,任何史书(无论正史与野史)都是空白。根据南小贤的说法,他来自一个神秘的“龙之国度(Country Of Dragon)”,专为寻找十四本天书、拯救武林的一场浩劫而来。不过悲剧的是,他似乎自始至终也未能完成这一使命,到本文结束时,他仍然是那个好吃懒做的少年。如果说他做了什么具有实际意义的事的话,大概也就是成就了一代巨侠郭靖了。
关于南小贤和宇平山庄,他们的身份究竟为何也一直是众说纷纭。据著名历史和人类学家哈尔赫哈·冉(Haahha Ren,波黑裔瑞士人,中文名王马梓)的考证,南小贤其实是长期侨居中国的盎格鲁-萨克森人的后裔,本名叫蒂森德·艾斯伊普(Tsmd Syp),不仅如此,此人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学宗师,武功超强,天资极高,据说曾经号称“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在他手下也走不了三个回合。而对于其他江湖人士来说,如果能与南小贤攀上关系,就有可能得到极大的好处;而一旦不幸得罪了他,则等待你的极有可能就是彻底被从江湖中除名,再无容身之地的下场。据查良镛博士著作《笑傲江湖》的记载,云南地区在中国历史上曾经短暂存在过一个名为“五毒教”的教派,但是这一教派却突然在某一天消失得无影无踪,自教主布鲁·菲妮克斯(Blue Phoenix)以下所有信徒皆不知所终,成为中国武侠史上一个著名的悬案,据猜测很可能与这位年轻貌美的女教主在某些方面未能满足南小贤有关。而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宇平山庄的门主3S(很显然这只是一个代号,有关此人的真实姓名在某些史料中记载为“ssshjp”,这具体指什么尚不清楚,应该是泰米尔语的天城象形文字演变而来的)派遣易水寒去拜见南小贤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除南小贤外,为易水寒提供了重要帮助的武林前辈有两人。一是同样隐居于小村的水镜四奇,此人年轻时叱咤江湖,名头响亮,绰号“凤凌长空”。精通武林中许多秘传绝技,武艺惊人。不过有史学家认为,“水镜四奇”与“凤凌长空”一样,都只是这个人的绰号,并非真名,而这样一个大人物,他的真名叫什么居然无人知晓,这种神奇的事情也只有在中国的江湖中才会出现了。
水镜四奇送给了易水寒四本初级的武功秘笈:《罗汉拳谱》、《松风剑谱》、《杨家枪法》和《柴刀十八路》,前两者分别来自于名门大派少林寺和青城山,第三本的传人杨铁心则是全真教主长春子丘处机的好友,可谓根正苗红。只有最后一本《柴刀十八路》来历不明,有人说是黎山洞黎老汉的刀法,这套刀法至今仍有传人,据说八大菜系中的川菜,有很多刀工是从此套刀法演变发展而来。
另一位帮了易水寒忙的大人物是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他是易水寒离开小村后所见到的第一个大人物。张三丰把武当山的心法秘籍《纯阳无极功》交给了他。目前尚搞不清楚张三丰赠送这个素无交情的毛头小子如此厚礼是出于什么目的,据猜测很可能是张三丰也不愿意得罪南小贤。
不过遗憾的是,易水寒对于这些武功图谱都不感兴趣。他直接去了华山后山,并在那里见到了又一个神秘人物——软体娃娃,随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去华山后山时是独自一人,离开时却是两个人——另外一个人被称为东方不败——但很显然不是以后会提到的“日月神教”教主,此人来历不明,从手头资料分析,很有可能是一种以奇异的“意念之力”操纵的战斗型傀儡,这个傀儡可与常人一样行动,但不能说话也没有心智和自主意识,只是被易水寒用可能的某一种精神力量来控制。原理是什么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东方不败在日后易水寒行走江湖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离开华山后,易水寒远赴塞北大漠寻找十四天书的线索,在那里,他偶然结识了初入江湖的傻小子郭靖,并受郭靖的师父所托,带他一起南返中原。
一段传奇,就此拉开帷幕。
(二)
有关郭靖的出身,据他自称是北宋末年时的梁山泊好汉“赛仁贵”郭盛的玄孙。他的父亲名郭啸天,十余年前便死于一场金兵制造的战乱中。年幼的郭靖和他的母亲李萍为“江南七怪”所搭救,逃到了蒙古大漠深处隐居下来。这期间江南七怪收了郭靖为徒,并在郭靖长到七八岁时,开始传授他武艺。
很不幸,出身于武林世家的郭靖,练起武功来却是完全不得要领,虽然七位师父对他的督导非常严格,他本人也甚为努力,但仍然一直毫无进境。甚至一度让人对“勤能补拙”这个流传千古的成语产生了巨大的质疑。当易水寒在塞北的蒙古包遇见他时,他还是只会三招来自于“江南七怪”中排行第四的“南山樵子”南希仁的武功“南山刀法”而已。
可以说易水寒是郭靖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贵人,他机智地抓住了江南七怪所教授郭靖的武功太多太杂、使人无所适从这个问题,让他专心练习刀法。从最基本的柴刀十八路练起,之后易水寒又带郭靖返回小村,拜一名专精刀法的武林人士——人厨子为师,学习其绝学奇门三才刀,同时郭靖还在水镜四奇的指导下,以张三丰那本《纯阳无极功》为基础,开始修习一些基本的内功吐纳之术。短短数月之间,郭靖已经内外兼修,不过真正使他在武功上达到蜕变的,却是一件非常黑色幽默的事。
易水寒在某一天带了郭靖去丽春院散心,所谓丽春院,实际上是当时在中国社会非常普遍的一些年轻女子自力更生的场所。只是呆头呆脑的郭靖并不懂得这一场所的意义,易水寒自己也未必有胆量在“贤师”的眼皮底下乱搞(据考证丽春院的遗址地理位置距离小村非常近)。但是他们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号称“万里独行”的江湖人物。
“万里独行”的大名叫田伯光,此人武功不低,但品格不佳,干的都是一些奸淫掳掠之类下九流的劣事,很难与我们所说的“侠客”沾上边。易水寒与郭靖遇见他时,他正在肆无忌惮地像一众女子们展示自己作为男人最引以为豪的力量,就在易郭二人瞠目结舌时,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杀到,质问田伯光是否杀害了自己的弟子彭人麒。
田伯光对自己的行径供认不讳,不过面对在江湖中颇有威名的青城掌门,他自己心里其实不是很有底。于是田伯光厚着脸皮向易水寒发出了共同抗敌的邀请,对于易水寒而言,他完全不在乎眼前的人是不是他包里那本《松风剑法》的创始人,他只根据一个人是否对自己有用来决定自己的立场。于是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东方不败毫无悬念地把余沧海从丽春院的窗户中扔了出去。之后,对易水寒大起知己之感的田伯光加入了他的队伍。不过易水寒脑子还算清醒,他意识到这个淫贼如果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很容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把田伯光先打发去了小村,并把田伯光的《狂风刀法》交给了郭靖。
在练成狂风刀法后,郭靖发觉自己对于“刀”这种武器的操控已经渐渐进入了得心应手的境界,之后他又修炼了金乌刀法,这也是易水寒之前在江湖中闲逛的意外收获之一。此时所有人都认为,郭靖将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并最终成为武林中一个响当当的刀客,他的名字将与胡一刀、鸠摩智、王元霸、陈建北等人一同载入中国刀史之中。
不过命运的奇妙就在于它永远不可能被你所预知,易水寒和郭靖在一家名为“高升”的客栈遇到了一个小叫化,而且居然还是个美丽的小姑娘。有萝莉控倾向的郭靖很快和她攀谈起来,两人一见如故,让身旁的易水寒完全成了电灯泡一样的存在。郭靖甚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这个小叫化,让她去买点吃的。就在易水寒满脸黑线小叫化感激涕零时,一个叫欧阳克的神秘贵公子出现了。
就行事风格而言,欧阳克和之前的田伯光属于一路货色,不过欧阳克的身份非比寻常。要提他的身世,必须先说当时号称武功最强的“五绝”:“东方的邪教徒”黄药师、“西方的毒蛇”欧阳锋、“南方的帝王”段智兴、“北方的乞丐头目”洪七以及“中央之神”王重阳。欧阳克便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查良镛博士的《射雕英雄传》中大胆推测他实际上就是欧阳锋与其嫂子通奸所生,但并未给出依据),他对这种萌妹子同样毫无抵抗能力,于是便来勾搭。而易水寒和郭靖意外得知,这个化装成乞丐的小姑娘竟然是黄药师的独生女儿黄蓉。
虽然英雄救美总是一件很过瘾的事,但欧阳克自报家门后,易水寒对于是否要与“白驼山少主”动手还是有些犹豫。不过郭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最终当易水寒下定决心出手时,郭靖已经与欧阳克交上了手,他发现欧阳克完全就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儿,他的几招花拳绣腿徒具形式,威力却是全然不值一提。郭靖用新学的刀法轻松打发了欧阳克。气急败坏的欧阳克声称要联合他叔父一起去桃花岛提亲,他可能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为他后来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
在救了黄蓉之后,郭靖被黄蓉以“拜见前辈”之名带走,暂时与易水寒分开。不久之后,他又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位贵人——北丐洪七公。
(三)
云游四方的易水寒很快又与郭靖在“九指神丐”洪七公的居所重逢。对于洪七公这个人,他当然是姓洪,真名不详,排行第七,因而被称为七公。洪七公年轻时曾是江湖上最大的帮派“乞丐联合会”的核心人物,当郭靖遇上他时,他已退隐多年。洪七公武功高强,但却有贪吃的坏毛病,并因此而损失了一根手指。为了让洪七公点拨郭靖的武功,黄蓉机智地抓住了洪七公贪嘴的特点,使出浑身解术为他烧菜,并变着法儿推出“玉笛谁家听落梅”“好逑汤”之类精美菜肴。就这样在洪七公大快朵颐的同时,郭靖也练成了丐帮的绝学“降龙十八掌”,只是他当时还并不十分了解这一招的威力。
易水寒以“郭大哥和黄姑娘的朋友”身份拜见了洪七公,黄蓉又鼓动洪七公也传授易水寒几招。不过洪七公管不住自己的嘴,却能管得住自己的脑子。他传给了易水寒一套名为“逍遥游”的拳法,这路拳法虽然威力不算太差,但肯定远远不能与降龙十八掌相提并论。易水寒当然对此不会感到太满意,不过他仍然在洪七公家住了一段时间,并练熟了这套拳法。
当郭靖的掌法渐有小成之后,黄蓉要带郭靖回桃花岛见他的父亲黄药师,并同时邀请洪七公和易水寒以“提亲人”的身份一同前去。二人欣然应允,但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招亲完全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当洪七公与易水寒赶到桃花岛时,西毒欧阳锋也已带同欧阳克赶到。面对洪七公“一女许配两家”的问责,聪明绝顶的黄药师也颇有骑虎难下之感。于是他要求郭靖和欧阳克比试三场,第一场就是武试。
出人意料的是,为了避嫌,黄药师自己并未亲自出手,也没有让洪七公和欧阳锋出手,而是让易水寒这个“惟一的局外人”上阵。很显然黄药师并不知道易水寒与郭靖的关系,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易水寒全力施为放倒了欧阳克,然后放水一般地输给了郭靖。碍于自己武林宗师的身份,黄药师说过的话不能再反悔,因此他默许了易水寒这种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承认郭靖在第一轮胜出。
之后的两关黄药师很明显在试图让剧情向有利于欧阳克而非傻乎乎的郭靖的方向发展。于是他在接下来安排了两场文试,第一场是音乐,第二场则是从古至今中国教育最常见的摧残学生的考试手段——背书。
按照常理,郭靖看到这两道考题似乎是基本可以直接认输了,他从头到脚到无法让人看出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但让在场所有人的眼镜碎了一地的是:郭靖再次完胜了欧阳克,而且绝对是压倒性的优势——并在此牵连出一个隐情:已失踪数年的全真派高手“老顽童”周伯通居然一直被黄药师困囚于桃花岛,且在不久前见过郭靖,甚至全然罔顾礼法辈分,与郭靖结为兄弟!
我们并不清楚郭靖与周伯通见面并结拜的一些细节,但很显然他手中有至高无上的武功宝典《九阴真经》,郭靖就是在他这里得到了《九阴真经》的原文并且背了下来,从而在之前的比试中一举逆袭了欧阳克。不过,当黄药师和欧阳锋等人前去兴师问罪时,周伯通却矢口否认这一切,声称《九阴真经》是郭靖拿给他的。笨嘴拙舌的郭靖对此张口结舌无从辩解。众人被怒火中烧的黄药师一起逐出桃花岛,当然黄药师也没有忘记在此过程中一直处于酱油状态的易水寒。他得到的待遇是:一本《落英神剑掌》秘籍——算是对刚才考试出力帮忙的奖励,然后也被赶出桃花岛——这应该是对考试作弊的惩罚。
除了欧阳锋叔侄乘坐自己的船离开外,其他人全部上了桃花岛码头停泊的一艘极为华丽的花船。黄药师似乎对众人乘这艘船颇有微词,但架不住周伯通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他们乘坐此船离岛。
事实上,黄药师不愿借出这艘大船实在是有他的苦衷:他的妻子在多年前生下女儿后不久便即去世,黄药师本是个愤世嫉俗之人,丧妻之痛对他打击极大,竟一度使他心灰意冷、悲观厌世起来。于是他造了这艘大船,但船底木板并非用铁钉,却是以生胶和绳索粘连而成。这艘泊在港中的大花船,一旦驶入大海,仅有的结局只能是沉没。
黄药师的本意是将妻子的灵柩放入此船,然后驾船出海,于月圆之夜吹起《碧海潮生曲》,与妻子一同葬身于万丈洪涛之中,如此潇洒倜傥以终一生。只是顾及年幼的女儿,因此一直拖着此事。但现在周伯通等人强行“抢”走了这艘船,可以想见,一场巨大的灾难正悄无声息地等待着他们。
(四)
易水寒等人乘坐的大船很快就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变成了一个个的零部件,在众人眼看就要被海中的群鲨大快朵颐之时,出手搭救的竟然是死对头欧阳锋。易水寒机敏地察觉,欧阳锋绝不会无故对自己的对手施以援手,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必然怀着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不幸的是,这一回他的预感非常准确。
欧阳锋的目的非常明确,在他眼中,易水寒和洪七公被鲨鱼吃了固所愿也,他真正要救的是熟记《九阴真经》的郭靖和周伯通。否则这两人一旦死了,又无法从黄药师、全真教手中取经,《九阴真经》只怕就此就要失传。于是他以救了诸人一命为由,要求周伯通为他写下《九阴真经》全书。不过周伯通行事虽颠三倒四,脑子却不糊涂,他不会不知道《九阴真经》落到欧阳锋这种人手里的后果,于是周伯通直接跳进了海里。
这让欧阳锋始料未及,于是他把残余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郭靖身上。为了逼迫郭靖写经,欧阳锋可说是软硬兼施,大棒和胡萝卜都用尽了。然而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一度非常强硬的洪七公突然态度大为转变,真让郭靖原原本本地把《九阴真经》全部写给了他。
对洪七公和郭靖的这种为虎傅翼的行为,易水寒本人当然是持反对意见。不过郭靖私下告诉他,欧阳锋得到的所谓《九阴真经》,其实却是在洪七公授意下已经完全被胡乱改动的一部《九阴假经》。里面凡是提到了数字的部分都被郭靖改了,其余诸如“手心向天”便可改成“脚底向天”;“脚踏实地”不妨改为“手撑实地”;“气凝丹田”大可改为“气凝胸口”。欧阳锋拿到手的,就是这样一部完全颠三倒四的“秘笈”。
欧阳锋自认目的已经达到,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放火烧船,意欲自己独霸《九阴真经》。但当他点燃大船后,却发现自己预备逃生用的小艇已被先知先觉的洪七公等三人偷走。就在欧阳锋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时,洪七公还是把船驶回救起了欧阳锋叔侄。
然而洪七公的仁慈却为之后埋下了祸根,之后欧阳锋以其表现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好戏,洪七公遭其暗算,中了欧阳锋一掌,并被欧阳锋的毒蛇咬伤。易水寒、郭靖与闻讯赶到的黄蓉拼死保驾,众人在海浪滔天中漂流到一个叫做“明霞岛”的海外孤岛上。为了求生,欧阳锋被迫暂时与易水寒等人握手言和,通力合作。大家共同谋求返回中原之路。
然而残酷的现实再一次粉碎了所有人的幻想,事实证明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色胆包天的欧阳克仍然对黄蓉垂涎三尺,并对她上下其手,忍无可忍的黄蓉用机关石压断了欧阳克的双腿,这一举动直接导致欧阳锋与易水寒一行人当场翻脸。洪七公此时虽以内力逼出了蛇毒,但毕生修为亦废于一旦。为求自保,易水寒再次派出了东方不败应战。
由于之前的顺风顺水,易水寒对于欧阳锋的实力并无足够认识。当真正交上了手,众人惊讶地发现欧阳锋的内功之强、招式之怪异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尤其是他全身经脉错乱,似乎已进入走火入魔的境地,但这却让东方不败的绝学“葵花点穴手”毫无用武之地。所幸欧阳锋一直惦记欧阳克的伤势,心有旁骛,也未能完全施展实力。最终欧阳锋叔侄逃回白驼山养伤,剩余诸人则结扎了木筏回到大陆。
易水寒与郭黄护送洪七公回到居所后分手,郭靖听闻金人要前往皇宫盗取《武穆遗书》,决心前往阻止。谁知却碰上了暗中已投靠金人的欧阳锋,为保护黄蓉,郭靖中了欧阳锋的蛤蟆功,身受重伤。万般无奈之下,郭靖与黄蓉回到他的老家临安牛家村。却在那里再次与欧阳克狭路相逢。
欧阳克不会放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看起来他即将立刻得到黄蓉的人,还有郭靖的命。不过有趣的是,当他回头看时,发现易水寒正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易水寒认为此时欧阳锋不在,郭黄也必然不会出卖他,自己已无后顾之忧,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要了欧阳克的命。
但是这世上偏偏就有许多岂有此理之事,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易水寒前脚刚杀了欧阳克,欧阳锋后脚就赶到。郭黄有伤在身,易水寒独木难支,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之时。老顽童周伯通突然神兵天降,接下了欧阳锋的致命攻击,至于他给欧阳锋逼得跳了海,为何居然没死,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之后四处寻找女儿的黄药师也赶来,双方形式就此逆转。眼看不可能再讨得便宜的欧阳锋拂袖而去,而与女儿重逢的黄药师也心怀大畅,不仅正式认了郭靖为婿,顺带把自己的独门绝学“弹指神通”也传给了易水寒。
黄药师性子孤僻,不喜热闹,在牛家村呆了半月有余,眼见郭靖伤势渐愈,便独自离开。而郭黄二人还要继续寻访《武穆遗书》的下落,与易水寒再度分开。
这段时间内,易水寒仍在四处寻访十四天书的下落。期间他在沙漠中误入一群大蜘蛛的巢穴,这些蜘蛛形体有酒盅杯口大小,全身条纹红绿相间,色彩鲜艳,毒性极强。易水寒一路杀到洞穴深处,意外在里面发现了两个活人:一个是全真教的俗家高手周伯通,另一个则是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
通过交谈,易水寒得知这些蜘蛛名叫“彩雪蛛”,是一个名为“金轮法王”的藏僧高手带来中土,周伯通堕其奸计,被多只彩雪蛛咬啮,险些丢了性命。多亏那位神秘女子为其施针治疗,方才祛除毒素,保住一条老命。周伯通留下一本《空明拳谱》作为易水寒驱赶蜘蛛的酬劳,便嚷嚷着去找金轮法王寻仇了。
神秘女子自称姓龙,没有名字,认识的人称她为“小龙女”。她的性格极为孤僻,跟易水寒的交谈字数简直是屈指可数。易水寒无法从她嘴里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要去找一个名叫“过儿”的人。而就在易水寒眼红那个“过儿”能得如此美人的垂青之时,却不知道郭黄二人再度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五)
郭黄二人在铁掌山遭到了铁掌帮的袭击,这个帮派与洪七公曾任帮主的“乞丐联合会”齐名,是江湖中仅次于前者的第二大帮派。其头目“铁掌水上飘”裘千仞(“仞”是中国古代特有的长度单位,约合公制的185cm。日本著名学者阳艾尚郎认为所谓“裘千仞”实际上是“球千仞”,也就是说这位帮主的某器官长达185000cm,不过没有有力的论据能够支持这一点)之前已与欧阳峰暗中勾连,出其不意地以其独门绝学“铁掌”将黄蓉打成重伤。危急时刻,及时到来的易水寒替他们抵挡了一阵,助二人趁乱逃脱。
与郭黄走散之后,易水寒沿着黄河上游寻找两人,意外在一个名叫“百花谷”的地方再次碰见了周伯通。据周伯通所言,黄蓉受伤极重,若不以大理段氏“一阳指”绝学用先天功疏通经脉,则必死无疑。而自从他师兄王重阳逝世后,只有“南方的帝王”段皇爷一人身兼先天功和一阳指两大绝学,因此郭黄极有可能是去了段皇爷处治伤。
易水寒在段皇爷家门口又遇到了大麻烦,段皇爷的渔樵耕读四大弟子对他百般刁难千般设障万般胡搅,易水寒在不得已下对他们动用了武力。最终他果然在段皇爷家中找到了郭靖和黄蓉,而段皇爷此时已经避位为僧,法名“一灯”。他以全身功力治愈了黄蓉,自己则功力大损,可能五年之内都不能复原。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此时,欧阳锋和裘千仞趁虚而入杀上门来。这一度让渔樵耕读对易水寒产生了怀疑,因为他们之前与易水寒交手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此时已无力阻挡欧裘二人。于是易水寒毅然出手将两人打跑,一灯为表谢意将《一阳指》和《一阳指书》两本秘籍送给了他,同时透露一个重要信息:《九阴真经》的最后一章记载了一种非常强大的疗伤之法,如果照本修炼,至多三个月便可尽复功力。一灯委托易水寒将此法转告同样功力尽失的洪七公。
出于对易水寒多次相救的感激,郭黄在桃花岛养好伤后就去了小村,从此正式成为易水寒的队友(或者不如说是打手),帮助他寻找天书,并一步步走向“武林盟主”的至尊之位。
值得一提的是,郭靖此时的功力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他不仅练成了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神功,更修成了一种名为“灵罡”的绝技。这里需要简单说一下中国武功的系统,可以大略分为“外功”与“内功”,前者可用于在战斗中攻击敌人,后者则用于增加功力,提升外功的杀伤效果。理论上内功只起对外功的辅助作用,不能用于攻击。不过当某一人对某一项内功的修炼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时,他也可以将内力凝聚成无形的力量释放出以打击敌人,不过能达到这种至高境界的人很少。另外,传说江湖上曾有一类号称“绝世天罡”的神秘人物,可以使用任意内功攻击,但只是传说。
武人修炼内功,有两种流派,第一是走阴柔的路线,即所谓的阴性内力,这类人在攻击时,他们的内功会为其提供额外的高伤害;另一种是专攻阳刚的路线,就是阳性内力,阳性内力的人在受到攻击时内功会发动护体,为他们减免部分伤害。有很多武功在修炼时有严格的要求,非阴性不能练或者非阳性不能练。如果一个人是阴性内力却想练阳性的武功(或反之),他们可以通过调和阴阳的方式来达成这一目的。内力进入调和状态后,就会失去阴性加力和阳性护体的效果,但是这一类人修炼武功没有任何阻碍,因此他们在对战时的行动也就比单一内力的人更快。
郭靖的灵罡,正是一种能融合阴阳的特殊修为。他可以让郭靖根据场上形势不断让自己在阴、阳、调和三种内力状态中快速切换。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效果,其转换机理为何迄今尚无定论。
易水寒决定继续从西域下手寻找天书的线索,这一天在龙门客栈,他们遇见了一个小和尚,法号虚竹,一直在虔诚地祈祷佛祖指引他回到少林寺——很显然他迷路了。于是易水寒提出带他回少林。由于之前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堂,此时的易水寒已经算是薄有侠名,很容易就获得了虚竹的信任。随后虚竹非常愉快地跟着他们踏上了回少林的路。
队伍刚刚行进到擂鼓山,就又出了乱子。这里有一位老人设下一盘围棋棋局,称为“珍珑”,广邀天下的才智之士前来破解。这个模式很像是当今中国街头、公园等地常设的江湖棋摊,有能走通者就可以获得一定的奖励。只不过易水寒不自量力地想走几步,结果险些走火入魔,差点把命都送了。此时出现了神奇一幕:对围棋一窍不通的虚竹为了救人,上前闭着眼睛胡乱投下一子,自己挤死了一块白棋,结果反而使得局面大为改观。数十年无人能解的“珍珑”,竟然就此被一个不懂棋的小和尚所破。
有关“珍珑”会让人走火入魔的原理,现在很多人认为与棋局本身无关,而是摆摊的老人苏星河对弈者使用了某种精神控制之力。但是美国著名学者斯马劳·威格(Smallau Weige)激烈反对这一种说法,他认为之所以许多善弈之人倒在“珍珑”之前,其主因是对于“胜负”“生死”的执念占了上风,以致缩进自己编织的茧壳中,被自己调配的迷幻药所麻醉。而虚竹随手下的一着不着意于胜败,反而勘破生死,得到解脱。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虚竹成为了几十年来破解“珍珑”的第一人,他得到了丰厚的奖励——得传无崖子七十余年神功《小无相功》与《天山六阳掌》、获得信物“七宝指环”继任逍遥派掌门人,无崖子同时还指点他去天山灵鹫宫向自己的两个师姐妹继续学武。当然这些也不能白给,虚竹同时还接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以逍遥派新任掌门身份清理门户,诛杀星宿老怪丁春秋。
一行人在灵鹫宫并未收到如想象中的欢迎,他们只看到两个老女人在PK。这两人正是无崖子提到的他的师姐妹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两人相爱相杀已持续了几十年。出于同情弱者的出发点,郭靖和黄蓉出手帮忙料理了李秋水。但没能挽救天山童姥的生命,不过童姥弥留之际认出了无崖子的“七宝指环”,于是易水寒误打误撞地接下了“灵鹫宫新主人”的位置,并在宫内又发现了《天山折梅手》和《八荒六合功》的秘籍。
由于看出虚竹对于去星宿海杀人似乎仍有抵触情绪,易水寒将他打发回了小村,自己则和郭黄继续向西,无数未知的挑战仍在静候他们的到来。
(六)
易水寒一行的下一站是西域,他们在一座破庙休息时遇见一群大男人包围了一个小姑娘,场景极像现在东瀛女优国非常流行的“制服诱惑”一类风格。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态度十分恶劣,于是郭靖给他们露了一手降龙极意,小虾米们马上全跑光了,惟一的一个中虾米跪了下来。
中虾米名叫陈达海,他是一个无编制的黑社会组织“吕梁三杰”中的成员。而被包围的小姑娘叫李文秀,她的父母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鸳鸯侠侣“白马”李三和“金银小剑三娘子”上官虹,两人因偶然得到了据说藏有一个大宝藏秘密的一幅“高昌地图”而惹火烧身,在追杀中,李三和上官虹与“吕梁三杰”的老大霍元龙及老二史仲俊同归于尽,陈达海一路追逐身上携带地图的李文秀到了这座破庙之中。
郭靖本来当场就要取了陈达海的狗命,不过易水寒阻止了他。在易水寒看来,杀掉陈达海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如果饶他一命,日后江湖再见,没准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出于同样的目的,他救了旁边另一个在混战中身中毒针而昏迷的哈萨克人瓦尔拉齐,只是生性多疑的瓦尔拉齐拒绝向他透露任何有关“高昌迷宫”的信息,扔给他一根毒针后就扬长而去。
之后,易水寒又向李文秀发出了邀请,希望她能成为自己寻找天书旅途中的一个帮手。当然,这属于典型的吃了原告再吃被告的行为。对于已经有了两个打手的易水寒,无论李文秀还是王文秀或张文秀来了注定都只能是年三十的凉菜,有没有都是一样过年。易水寒的司马昭之心明显是集中在了那张“高昌地图”上,另外,也有很多人充满恶意地揣测易水寒希望年轻貌美的李文秀能够在其他一些方面满足自己作为一个正常健康男性的需求。但是李文秀经历了灭门惨祸、爱人移情别恋等一系列变故后已经万念俱灰,一句轻轻的“你这个人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欢”就打发了易水寒,并且易水寒也没能得到高昌地图,他只得到了李文秀的那匹白马。大失所望的易水寒差点就想杀了李文秀直接把地图抢过来。郭靖再次阻止了他,因为这种行径无疑是与“侠者风范”背道而驰的。
无论如何,有了一匹马,至少使众人的脚程加快了很多。但是他们在茫茫大漠中没有找到高昌迷宫,只能返回中土。在一个小镇上,他们又遇见了一个叫程英的年轻女子,她与一个铁匠——据她称是她的师兄遭到了古墓派高手“赤练仙子”李莫愁的袭击。易水寒发现程英所使的剑法带有明显的桃花岛的痕迹,于是郭黄毅然出手解围。通过交谈,程英果然是黄药师所收的关门弟子,于是她恭敬地称黄蓉为师姐,而那个铁匠也是黄药师的徒弟冯默风。在易水寒也曾经向黄药师学过落英神剑掌的背景下,大家都成了一家人。于是程英和冯默风一起回了小村,易水寒在冯默风那里又打造了大量兵器。
数日过后,一行人到达昆仑山附近,晚上在一户姓朱人家的庄园上投宿。这里的主人是绰号“惊天一笔”的朱长龄,他和女儿朱九真在不久前收留了一个名叫张无忌(Chang Wuchi)的少年。据张无忌的自述,他家中的长辈威名之盛简直是各种闪瞎狗眼。他是武当五侠张翠山的后人,母亲是明教“白眉毛的鹰王”殷天正之女殷素素,义父则是明教另一大护法“金色鬃毛的狮子王”谢逊。他父母和义父在十余年前还是互相敌对的关系,结果在阴差阳错中漂流到了极北的一个小岛“冰火岛”上,他的父母在那里成了亲并生下了他。而谢逊后来收了他为义子,并与张翠山结为异姓兄弟,双方方就此冰释前嫌。数年前他的父母带他返回大陆,义父因眼睛不便未能同行。不久之后,张翠山夫妇就在一场武林正派集体逼宫武当山追问谢逊下落的变故中自杀身亡,自己也中了敌人的阴毒武功玄冥神掌而奄奄一息,太师父张三丰带他四处求医未果,几经波折,漂流到此处。恰巧朱长龄在年轻时曾受过张翠山的恩惠,非常同情他的际遇,让朱九真认张无忌为亲弟弟,并且口头答应带他去冰火岛,把谢逊也接回中原。
张无忌口中的“冰火岛”具体地理位置不详,地理学家阿特迪克(Artdik)认为从他的一些对岛上风土状况的描述来看,很有可能就是现在位于北极圈附近的卡纳加岛(Kanaga Island)。那么如果张无忌所说属实的话,他实际上就是一个美国人了,或者说,至少是美籍华人。而张翠山夫妇和谢逊,很有可能也就是历史上最早一批抵达美洲的亚洲人。
本来易水寒与张无忌之间不会出现交集,但当他第二天清晨离开朱氏庄园后不久,意外发现他的包裹忘在了那里,于是又与郭黄折返回朱氏庄园。在那里,他无意间探听到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能否粉碎这个阴谋,则很可能会直接引发整个武林的一场巨大动荡。
(七)
因事返回朱氏庄园的易水寒一行人无意中在一间小屋外听到了朱氏父女的密谈。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是:朱长龄原来根本就不认识张无忌的父亲,跟他义父自然也是毫无关系。他对张无忌的多方照顾彻头彻尾就是一场阴谋,他是想要获取张无忌的信任,然后诱骗张无忌带他去冰火岛寻找谢逊,并伺机夺取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
探知了朱长龄险恶用心的易水寒立刻赶去内室叫醒了张无忌,但仍然沉浸在即将与义父重逢喜悦中的张无忌并不相信易水寒的说辞,直到朱氏父女突然凶神恶煞地赶到呵斥易水寒满口胡言乱语,张无忌才从他们的神色中察觉出一丝异常。本能的求生欲望使他掉头就跑。朱氏庄园位于昆仑山脉中,张无忌慌不择路地一直往深山密林中跑,不愿眼睁睁看着几乎已经吃下肚的鸭(防河蟹补丁)子再飞走的朱长龄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在你推我搡中,张无忌与朱长龄父女先后失足跌下悬崖。
易水寒前往附近的昆仑派探听消息,但是以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为首的昆仑首脑人物眼下均不在派中。留守的弟子对于这群不速之客很不耐烦,草草应付了几句便把他们打发走。虽然此次未能探知张无忌等人的下落,但易水寒还是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少林、武当、昆仑、华山、峨眉及崆峒六大派不日即将对光明顶发起总攻,围剿明教。
说到明教,这是大约在公元三世纪诞生于中亚的一个宗教流派,亦称之为“摩尼教”(Manichaeism)。在公元8世纪左右流传到中国,因其以火为圣,尊火为神,故而又被称为“拜火教”。由于明教教众为人行事怪诞邪妄,因此普通人对其颇为畏惧和厌恶,斥其为“魔教”。这其实是中国人长久以来对明教的一种误读,事实上,中土明教教徒除了必须遵守一些特殊的戒律之外,其余与普通民众并无差异。中国历史上更有不少名人是明教中人,如北宋农民起义领袖方腊,曾任中土明教的教主。还有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是明教教徒,这从他在推翻蒙元统治后,将国号定为“大明”即可见他与明教的渊源。他们的区别也不过就是朱元璋胜者为王,而方腊败者为寇而已。
六大派当时与明教之间的相互仇杀,已绵延持续了数十年之久。明教自第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突然神秘失踪,便开始逐渐分崩离析,紫衫龙王、光明右使先后弃教出走,金毛狮王亦突失踪迹,剩余的光明左使、白眉鹰王、青翼蝠王、五散人、五行旗掌旗使等莫不觊觎教主大位。甚至发展到同室操戈自相残杀,明教就在这样无休止的内耗中逐渐中衰,六大派于此时趁虚而入,明教如一盘散沙般溃不成军,自是不难想象。
当易水寒们赶到明教的总坛光明顶时,在顶上的几位明教主要首脑光明左使杨逍、白眉鹰王殷天正和青翼蝠王韦一笑都已经身受重伤,而制住他们的是一个僧人装束的神秘高手,自称乃是金毛狮王谢逊的授业师傅“混元霹雳手”成昆。成昆与明教的恩怨纠葛始于二十年前,他的新婚妻子被时任明教教主的阳顶天夺去。成昆居然因此隐忍谋划了二十年,他杀害了自己弟子谢逊的全家老小,激起谢逊的愤怒到处杀人并留下成昆的名字,又再让诸人知道真相其实是明教谢逊所为。终于成功挑起了六大派对明教的仇恨,看起来明教似乎真的气数已尽。
然而在此时,张无忌突然出现,并怒斥成昆的奸谋。这一时让易水寒又惊又喜,只是他暂时顾不上追究张无忌为何从悬崖上掉下去却没死。他委托张无忌照顾明教的几个头脑,自己则在一个名叫小昭的丫鬟的指引下,追击成昆一直到地道中。
明教的这个地道地形错综复杂,易水寒等人在一间石室前遭到了成昆的伏击。本来被偷袭的众人是无法取胜的,但此时黄蓉的桃花岛绝学发挥了作用,她巧妙地利用明教地道曲折狭窄的地形布下奇阵,困住了成昆,同时也为众人顺利脱身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易水寒在石室中发现了已经变成两具枯骨的阳顶天夫妇,从阳顶天留下的遗书看,他是在修炼明教武功心法“乾坤大挪移”时得悉成昆一事,以致走火入魔,气血逆行身亡。临终前阳顶天让夫人拿着他的亲笔遗书,令谢逊暂摄教主之职。但阳夫人因心有愧疚,随后便以匕首自刺身亡,这封信终究也没能交到任何人手中。易水寒收起了此信,并顺手拿走了记载在羊皮卷上的《乾坤大挪移》。
当易水寒等人从地道另一侧挪动巨石出来后,发现自己又到了光明顶的脚下。他们返回光明顶,此时六大派的人已经攻入明教总坛,明教一方主要人物都有伤在身,只剩下赴援的光明右使范遥一人勉力支撑,但终究寡不敌众。就在明教即将全军覆没之际,易水寒跳到场中央,指出此中真正的罪魁祸首实际是挑拨离间的成昆,并劝说两方罢手,只是眼看大功告成的六大派并不相信他的话,于是难免一战。
之后的对决中,郭靖黄蓉大显身手。郭靖凶狠凌厉的降龙十八掌与黄蓉灵变奇幻的打狗棒法连续让昆仑、华山、崆峒三派铩羽而归。这两个神秘的年轻人引起了其余三派的注意和忌惮,于是少林空性和峨眉灭绝师太先后指名易水寒与他们单挑。
不过此时仍然只有几手三脚猫功夫的易水寒并不害怕与这些武林高手单挑,他可以派东方不败去轻松收拾了他们。并且给场上众人造成一种强烈错觉:连手下的小弟都如此厉害,这个身份不明的“老大”武功只怕更是深不可测。于是就连一向自负冷酷的灭绝师太也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此时六大派最后的希望,便寄托在了综合实力最强,且至此时尚未出手的武当派。而就在武当派带队的七侠之首宋远桥犹豫着是否要出手时,张无忌开口与“大师伯”相认,这使得场上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宋远桥无论如何不能与自己五师弟的儿子动手,于是双方握手言和,六大派先后下山离去。
这一次光明顶战役看似和气收场,明教得以保全,六大派亦全身而退,但对于原本志在必得的六大派不啻于奇耻大辱。精英尽出却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所阻挡,以致功败垂成,六大派无疑有吃了一个哑巴亏的感觉,甚至说是“一败涂地”并不为过。而对于明教,他们无法不相信这些之前素未谋面却一举帮他们击败了上百名强敌的年轻人就是明尊派来的“光明之子”,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易水寒就任为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似乎已是水到渠成之事。
但令人意外的是:明教新任教主确实是在这一群人中产生,但并非易水寒,也不是郭靖黄蓉,反倒是在此役中只是起了敲边鼓作用的张无忌。张无忌本人并不是明教教徒,不过在他有一个明教外公和明教义父的光环下,这些都不会成为障碍。左右光明使、殷天正和韦一笑共同做了他入教的牵引人,并推举其为教主。
由于从现存的任何史料都无法找到张无忌曾在光明顶大战中出过力的证据,因此后人推测:明教众人最先推举的教主实际上是之于他们有存亡续绝大恩的易水寒,而后者之所以愿意将教主之位让给张无忌,除了后者的特殊光环外,很有可能是张无忌与易水寒之间也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那就是张无忌将加入易水寒的队伍,帮他寻找天书,同时将他奇遇所得至高无上的武功宝典《九阳真经》也传给易水寒。从之后易水寒、郭靖、东方不败等都练成了“九阳神功”,以及张无忌不久就去了小村来看,这一推测的可信程度极高。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张无忌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是去海外冰火岛迎回自己的义父,同时也是前教主阳顶天指定的接班人谢逊。由于明教此时百废待举,张无忌须以教主身份留在光明顶处理各种事务。这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了易水寒的肩上。
(八)
易水寒等人根据张无忌的指引,花了两个多月时间终于找到了冰火岛。岛上确实有人类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从一个山洞中找到的一撮金毛,易水寒确定了这里就是金毛狮王曾生活过的地方,但是他们找遍了整个岛也没有发现谢逊的踪迹。在整整一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三人失望地乘船返回大陆。
谢逊神秘失踪的消息令张无忌坐立不安,明教众人认为:谢逊在江湖中血债累累,中原武林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以组成一个集团军。而且谢逊双目已经失明,一旦离开冰火岛回到中土,简直如同自杀。经讨论后,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谢逊应该是与他所信赖的一个朋友一起离开的,而综合考虑谢逊的人际关系,这个朋友只可能是四大护法之首紫衫龙王。这更使张无忌感到焦虑,他决定亲自去寻找谢逊。
在出海前,张无忌提出先去拜见于他有恩,他一直记挂的几位前辈。第一个就是太师父武当派掌门张三丰,其时张三丰尚在闭关,但当得知张无忌平安归来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关出来。张三丰对自己最钟爱的弟子张翠山留下了后人非常欣喜,将自己独创的绝学倚天屠龙功、太极拳和太极剑法都传给了张无忌。
张无忌要去见的另一个人是曾尽心为他医治寒毒的“蝶谷医仙”胡青牛。在他们到达蝴蝶谷时,胡青牛与其妻子王难姑正为如何躲避“一个极厉害的仇家”的上门寻仇而大伤脑筋。说曹操曹操到,正在此时,这个“极厉害的仇家”金花婆婆已经杀上门来。
关键时刻,郭黄适时出手。金花婆婆武功虽高,但在这两名后辈面前竟占不到任何便宜,最终悻悻离去。胡青牛夫妇因担心金花婆婆日后重来,同时也为答谢易水寒的救命之恩,便赶往小村躲避。说起金花婆婆与他夫妇的恩怨,却是与他们年轻时血气方刚、互不相让有关。原来胡青牛夫妇本是同门师兄妹,胡青牛学医,他的妻子王难姑则是学毒,且手段高超,分别得了“医仙”和“毒仙”的称号。而当胡青牛救治了一些被王难姑下毒的人,江湖上便开始流传说“医仙”的水平强于“毒仙”的传言。结果王难姑一气之下,竟到处给人下毒来与丈夫比试。胡青牛不胜其烦,最终索性立下一个规矩:非明教中人不治。因为他夫妇二人皆是明教弟子,胡青牛认为妻子总不可能对本教的兄弟下毒手。天长日久,这又让胡青牛得了一个更加“如雷贯耳”的绰号:见死不救。
数月以前,一位自称东海灵蛇岛岛主银叶先生的老人前来求医,胡青牛因其非明教教徒身份拒绝施治,银叶先生不久便即病逝。而今日来寻仇的金花婆婆,就是银叶先生的妻子。为了躲避金花婆婆,胡青牛多次搬家,直至迁居至所处极为隐秘的蝴蝶谷,但仍然被找到。若非易水寒等人倒来,二人只怕难逃一死。而一个更重要的信息是:胡青牛夫妇在逃避金花婆婆无休止的追杀期间,也意外探知了她隐秘的身份。原来金花婆婆不仅仅是明教中人,甚至位份相当尊崇,乃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龙王!
这个情报毫无疑问是极具爆炸性的,虽然众人无从得知号称“明教第一美人”的紫衫龙王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此时至少众人已经有了目标,不必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于是大家立刻出海赶赴金花婆婆所居的灵蛇岛。
众人在灵蛇岛上如愿找到了金花婆婆与谢逊,张无忌当时激动地便想立即上前相认,不过易水寒觉出了当时场上气氛的紧张,于是他建议大家先藏起来听听动静。
金花婆婆此行的目的是向谢逊借取屠龙刀,而谢逊非常谨慎,坚称只有见到张无忌,这把宝刀才能借出。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两男一女三个身穿白袍的怪客突然到来,自称是来自波斯明教总舵的流云使、妙风使和辉月使,且竟然手持有已经遗失多年的明教圣物圣火令,喝令金花婆婆与谢逊跪下迎接。
金花婆婆对于这几个人流露出明显的藐视情绪,对圣火令也是不屑一顾。口称自己已经破门出教,不再受圣火令的约束。但这反而为风云月三使向她动手提供了口实,于是,本着“破门出教者即为明教叛徒,不可饶恕”的教规,三使出手挟持了金花婆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感到震惊,这三个波斯人出手快如闪电,竟然一招之内便制住武功不弱的紫衫龙王,身手之敏捷让人匪夷所思。尤其是旁边又传出一个少女的尖叫声,居然是让别人救她妈妈!
这是在光明顶上见过的那个丫鬟小昭的声音,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灵蛇岛,又竟然称呼金花婆婆为妈妈,此时都已经无暇顾及。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甫一交手,众人就发觉这三人的武功怪异至极,不要说取胜,一行人一上来便迭遇险招,几次险些为对手所伤。紧要关头,又是黄蓉以桃花岛的奇阵绝学力挽狂澜。波斯人武功虽强,但粗陋无文,自然难以与泱泱中华大国的奇门术数相抗,几下便被黄蓉巧布迷阵困住,动弹不得。郭靖乘胜追击,以新练成的“九阳神功”辅以降龙十八掌,威力无穷,三使转眼都被打成重伤,狼狈而逃,甚至连至宝圣火令都丢下了。
通过交谈,金花婆婆透露了自己真实的身份是波斯明教的“圣处女”,受命寻找《乾坤大挪移》心法,没想到对银叶先生动了真情,甚至还生下了女儿小昭。不得不隐姓埋名、改装易容、四处躲藏,但最终还是被发现。这一次波斯明教的“十二宝树王”竟悉数前来,只怕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为了保证金花婆婆的安全,张无忌行使了新任明教教主的权力,命令二人立刻返回光明顶。而得知这位救命恩人竟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义子,并且还是本教新任教主,谢逊简直欣喜若狂,于是他当即表示无条件听从教主的命令,并且将屠龙刀送给了易水寒。
回到光明顶后,易水寒再次向谢逊打听《倚天屠龙记》一书的下落,谢逊坦承此书就在他身上。但作为镇教之宝,不能轻与他人。谢逊要求易水寒拿着明教仇人成昆的人头来换取此书,双方达成协定后,易水寒一行人再度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