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4，这部动画带你见识“帝国坟场”的黑暗

椛朶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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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一个在我们很多人听来熟悉而遥远的名字，一个与战争、贫困等词绑定的地方。

　　它先后遭受过英国、苏联和美国三大帝国军队的入侵，但三者无一不在这片土地上损兵折将，令其获得“帝国坟场”的称号。

　连年不断的战火给当地百姓生活造成了重创，政教合一的举措更是将其女性推向了深渊。

　　今天我们要和大家聊的，就是一部讲述阿富汗人民生活的现实向动画。

　　或许可以说，观看这部作品，需要你有正视深渊的勇气。

　　它，就是由爱尔兰动画工作室卡通沙龙（Cartoon Saloon）制作出品的动画电影——

　　《养家之人》

　　（The Breadwin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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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2017年9月8日在多伦多电影节首次上映以来，《养家之人》就饱受赞誉，2019年还引进了中国大陆。

　　它曾斩获动画届最高荣誉之一的安妮奖最佳独立动画长片奖项，并提名第90届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惜败于皮克斯现象级的动画《寻梦环游记》。

　《养家之人》的背景是在塔利班残酷统治下的阿富汗。

　　所谓的塔利班，原是一支由阿富汗难民营伊斯兰学校的学生组成的军事组织，“塔利班”一词即意为神学生。

　　在控制阿富汗大部分地区后，塔利班打着“建立最纯洁的伊斯兰国家”的旗号，于阿富汗实施起严苛的教法。

　　不仅规定男人必须蓄须，女人必须蒙面，生活中的监督更是无孔不入。

　　经常会有狂热的宗教警察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指控其违反了哪条伊斯兰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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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画一开场，我们的小女主帕瓦娜和她因战争断了一条腿的父亲坐在街旁，招揽来往路人到他们摊上买东西。

　　不幸的是，顾客没招来，却招来了一伙怒气冲冲的塔利班。

　　带头的小个子男以前是帕瓦娜父亲的学生，言行间却毫不顾及往日的师生情谊。

　　他一个劲地辱骂帕瓦娜出来抛头露面，又放话自己正好缺一个老婆，可以让帕瓦娜嫁给他。

　父亲先是告诉小个子男帕瓦娜还小，之后又无奈骗他说女儿已经许了人家。

　　遭到拒绝的小个子男恼羞成怒，带人径直跟到帕瓦娜家，以私藏禁书和教女人为由，逮捕了帕瓦娜的父亲。

　　第二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帕瓦娜母亲带着帕瓦娜前往监狱，苦苦哀求看管监狱的男人放了自己的丈夫。

　结果，原已伤心欲绝的母亲遭到了看管人员的毒打，父亲唯一的一张照片也被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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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此时帕瓦娜家里，母亲重伤瘫躺在床，姐姐成年未嫁被严禁出门，弟弟还在嗷嗷待哺，生活的重担就这样压在了帕瓦娜肩上。

　　然而，有着身为女孩的原罪，帕瓦娜即使是出门拎个水买个东西，都会受到塔利班的追打。

　　店铺老板也对她连连摆手，说他们从不卖东西给女的。

　　生性倔强的帕瓦娜并没有就此认输，既然只有男人有资格上街，那她干脆女扮男装。

　　在姐姐的帮助下，帕瓦娜剪去了飘逸的长发，套上死去哥哥的衣服，再一次来到集市。

　　这一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没有人再拿异样的眼光射向她，没有人骂骂咧咧地叫她滚回家，杂货店的老板和客人都笑着和这个俊俏的“小伙子”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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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男扮女装，帕瓦娜顶替了父亲缺席留下的空位，这样的情节有没有让你想到花木兰的代父从军？

　　而事实上，动画《养家之人》的港版译名就叫作《持家小木兰》。

　　尽管空间从战场变成了家庭，但帕瓦娜和花木兰不屈不挠的意志却并无二致。

这天，男装的帕瓦娜和马路对面一个正在给老头倒茶的“男孩”看对了眼。

　　经过一番交谈，帕瓦娜得知这个眼熟的倒茶男孩竟是她以前的同学，一个和她一样不得已女扮男装的妹子肖希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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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互诉衷肠，到“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悲喜交加，帕瓦娜与肖希娅成为了挚友。

　　面对帕瓦娜这个新人，已经是老油条的肖希娅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变成男孩之后，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只要你装得够淡定，他们就以为是真的。”

　肖希娅的这些话出口时都带着轻松的语气，但在观众听来却不免一阵心酸。

　　她们拖着幼小的身躯混入那些大老爷们当中，干各种粗重的体力活以赚取微薄的收入。

　　更令人唏嘘的是，这样的剧情并非编剧脑洞大开的原创。它在现实中真实存在。

　　从纪录片和各类报道中可以得知，现实中阿富汗的穷人家让女儿扮作假小子养家糊口的情况比比皆是。

　（纪录片《阿富汗的男装少女》（Afghanistan's Bacha Posh））

　然而，对于身体的禁锢却没有阻碍她们心灵的自由。

　　动画中最感人至深的一幕，莫过于夕阳西下，帕瓦娜和肖希娅两人坐在一辆废弃的坦克上安静欣赏一张碧蓝海水照片的场景。

　　对亲眼看海的向往已然在她们内心深处播下了火种。

　帕瓦娜和肖希娅约定，二十年后一定要在那片月亮拉起海水的海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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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正当帕瓦娜逐渐适应养家人的身份，家中母亲心疼起早贪黑的帕瓦娜，在没和她商量的情况下联系了远方表舅，拜托他为帕瓦娜姐姐安排一门亲事，一家人跟过去后生活就会有所着落。

　　对此，帕瓦娜断然拒绝。

　　父亲还在大牢里，她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自从父亲被关入大牢以来，帕瓦娜没日没夜地思索着营救计划。

　　她曾听从肖希娅的建议，拼命攒钱来贿赂监狱看守，结果只得到了一顿暴揍。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帕瓦娜偶然与一塔利班高个子男产生交集后。

　　帕瓦娜帮高个子男读信，信上写的是他妻子在参加妹妹婚礼的路上碰到地雷遇难的消息。

　　经历亲人之死的高个子男理解了帕瓦娜的思亲之苦，决定尽力帮助这个小姑娘。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战争正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监狱正在清理不愿意为政府打仗的囚犯，帕瓦娜的父亲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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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有着深沉现实主义背景的动画，《养家之人》画面色调灰暗阴冷，故事情节一波三合。

　　除了主线剧情，动画还巧妙地借帕瓦娜和她的父亲之口，穿插讲述了一个个民间广泛流传的故事。

　　正如帕瓦娜父亲所说：

　　“万物随风去，故事心中留。”

　　它们有的关于阿富汗的历史，数千年里伴随着外族的一次次征战，其国家版图被一次次改写。

　　从波斯的居鲁士大帝，到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到孔雀王朝的阿育王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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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场战争都有杀戮，每场也都有幸存者。

　　历史不断重演，给人的教训只有四个字，世事无常。

　　父亲讲的是历史，却也是现实中人们所受的苦难。

　　另一个由帕瓦娜讲述的故事更为巧妙，那是关于一个名叫苏莱曼从怪兽象王那里夺回村民们的种子的传说。

　　帕瓦娜的经历与对传说的讲述同步进行，两者交相辉映。

　　传说不仅是对应帕瓦娜经历的一面镜子，还蕴藏了帕瓦娜哥哥的死亡之谜。

《养家之人》是一部促人深思的动画。

　　它带观众通过儿童的眼睛看这个世界，但这双儿童的眼睛又是忧郁而早熟的。

　　目睹这片被战争和贫困侵蚀的土地上发生的一切，我们的良心会受到叩问。无论是什么造成这一切，人类的生活本不该这样。

　　如果你没有看过这部动画，推荐你可以去看一下。

　　不要因为它的惨酷而退缩。

　　要知道，现实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