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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灰鸦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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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坦塔罗斯的黄昏(飞呀飞~) [复制链接]

卡迪安第74师 帝国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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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8 11:03:22 |显示全部楼层
我倒是在考虑把所有人物都图形化一下-----------我个人对那张哈德良的肖像很满意的说---------
这个,达坦尼亚游骑兵的步兵与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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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0 10:29:20 |显示全部楼层
“天黑了啊-------”
一只颤巍巍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拂过机车的控制面板,把一根操纵杆推到头,然后又按下了一个按扭。
“把润滑油滴注开关关上吧。”苍老而嘶哑的声音继续念到。“我已经把引擎功率降到一挡了。”
斯里多尔摸索了一阵,然后把一条细细的操纵杆拉下。车头发出的轰鸣声变得柔和了一些,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回头望着那个在昏暗的光线下佝偻着的身影。
斯里多尔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在斯登的时候所有人都叫他老布。
这是最后一个斯登遗民。
原本应该是斯里多尔和卡佛特一起驾驶机车的,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卡佛特为了救他们一屋子的人与一位叛徒和一枚手雷一起掉下了万丈深渊。无奈之下,老布只得顶替了卡佛特的位置,来帮助他们一起驾驶机车。
因此,在他的同胞都死去的时候,他却活了下来--------事实上这对于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更加残忍。当死去的斯登消失在后方的天际时,斯里多尔就从老布的眼睛里看到他已经死了,与他的故乡和亲人一起死了。现在来驾驶机车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将驾车一直把游荡者们送到列车的终点站-------然后--------他没有说,但人人都知道。
斯里多尔叹了口气,行车的这些天来,老布只顾开车,其他什么都不做。除了向斯里多尔下达指令以外,他与谁都不搭话,而所有人都很知趣的不会去打扰他。
斯里多尔检查了一遍机车的运行状态,仪表显示一切正常。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下面是漆黑的戈壁和峡谷,上面是光怪陆离的夜空。为了隐蔽,车头灯也没有开,除了被暗淡的灯光照亮的驾驶室以外,周围完全是迷离的夜色,机车两旁十米开外的东西就完全看不清楚。只有着引擎的轰鸣和呼啸的风声回荡在耳边,要不是机车偶尔会颠簸那么一下,斯里多尔都不知道机车是不是在行使着的。
他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厢,静悄悄的,大家都睡着了吧。斯里多尔抹了把脸,汗水和泪水在脸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脸上的皮肤给弄得蔫呼呼的。“睡会儿吧。”老布头也不回地对他来了一句,声音里完全没有半点生气,连机械牧师的电子合成声都比这好些。“我一个人就能照看这些,有事我会叫你。”
斯里多尔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靠着车壁坐了下来,他确实已经很累了。机车引擎就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轰鸣,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入睡,相反,这种单调的声音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然而,就在他即将入睡之时,他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就像在战场上被敌人瞄上一样-------一种说不出的不安。他四下张望了一番,但一切依然如故。斯里多尔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

在他上方两三米高的地方,马坎的意识正在狞笑着注视着他们。
是的,正是术士,他把意识延伸到了这里,捕捉到了这些令他烦心的虫子。马坎,他从来不是个惯于失败的人,现在他要让自己的猎物付出代价了。
马坎观察了一阵子驾驶室里的两个人,他的脑海里已经生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他斟酌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把目标放在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头身上------这样比较简单。
术士的意识缓缓来到老人的背后,对着他伸出一只手,然后开始催鼓力量。


老布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他转头四下张望,但除了各式各样的仪表和控制面板外,什么也没有看到。他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虚汗,咒骂了一声,又重新埋头于工作中。
马坎凝聚自己的力量,把它们集中在右手上,他的手指变成了五把冒着黑气的尖刀。
然后,狠狠地插进了老头的后脑勺。

灼热的痛苦淹没了大脑,整个世界瞬间在他的身边消失。老布那一声扭曲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冒出,就已经永远地凝固在他的喉咙里了。他一头栽倒在面前的控制面板上,鲜血从口鼻眼耳中潺潺流出。
马坎定了定神,把自己的发散压低,又检查了一遍自己周围的心防,然后才开始念动咒语,邪恶而充满力量的字句一个一个从他的口中流出,将能量注入那个空间。在昏暗的机车驾驶室里,一股股黑烟从空气中凭空冒了出来,缠绕在老人的尸体周围,然后渗透进去。
“恩-------” 斯里多尔低低地哼了一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揉了揉眼睛,把视线投向驾驶台---------
“黄金王座啊--------”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尿在裤子里。只见驾驶台前的老头-------不,曾经是个老头的那个东西,正在以一种缓慢得让人极其难受的动作直起身来,然后把脸转向他---------五官已经变成了五个直冒黑气的黑洞,一股股鲜血还在潺潺地从洞里流出来。
斯里多尔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软地不听使唤。他张嘴想要尖叫,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以奇快的速度向他冲了过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像小鸡一样提起--------其速度和力量与先前那个佝偻的老人完全是两码事。
恶魔-------斯里多尔只来得及声生出这样一个想法。然后眼前的景物疯狂地旋转起来,一阵剧痛,然后是一片漆黑------------


瑞恩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发现一跟手指正放在他额头上,感觉冰凉。
“驾驶室里有动静。”是法厄利的声音。
瑞恩一翻身爬了起来,他的睡意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发生什么事了?长官?”艾克曼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声音里浓厚的睡意展露无疑,但好歹人是醒了。看来前些天斯登那一挡子事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变得更为敏感了一些。
“我----------”瑞恩刚要开口,突然被驾驶室那边传来的一声惨叫吓得跳了起来。
“呜哇啊啊啊啊!!!”
瑞恩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撒腿就朝驾驶室跑。这好象是欧米尼的声音?!但是音调已经完全变了。周围一下子骚乱起来,战士们都被吵醒了。
瑞恩所在的地方在车尾,要前往车头必须穿过两节车厢。他一路磕磕绊绊地跨过一个个人体,差不多把所有的人都撞醒了过来。
他冲到车厢和车头的连接处,发现门大开着,而重刑犯则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后退,手里握着一支激光手枪,正对着驾驶室里连连开火。
“你在干嘛?”瑞恩跑过去问道,却刚好被猛然站起身来的欧米尼撞了个满怀,两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瑞恩撑着身体坐起来,只见欧米尼牙关紧咬,连连吸气,整张脸都被恐惧扭曲得变了形,平常的轻佻与懒散已经无影无踪了。摔倒在地的重刑犯第一件事情,还是掏枪对着前方连连射击。
瑞恩顺着他开枪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老布正站在连接处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从他背后照过来,使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剪影,而他的头--------完全笼罩在一团黑气中,一股股黑烟在他的五官之间来回打旋,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镶嵌在黑烟中央,仿佛两快燃烧的火炭。
欧米尼射出的激光每一道都打在了对方身上,通常对于一个无防护的人类,一道激光就可以瞬间烧掉他的肢体,但是面前这个---------一道道激光打在它身上,却仿佛没入泥沼的石头一样凭空消失,别说烧焦,连印子都没留一个。
“黄金王座在上!这是什么东西?!”恐惧感充斥了瑞恩的感官,他想要站起来,但四肢完全不听使唤。
“与黄金王座完全无关的东西!”法厄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后瑞恩只听见头顶上轰的一声,法厄利拿着爆矢手枪对着那怪物开了一枪。但那东西以惊人的敏捷向旁边一闪,消失在了门后,星际战士射出的爆矢弹只是在对面的墙壁上炸出了一个大洞。
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其他的战士们也纷纷赶来了。“退后!”法厄利一把将瘫在地上的瑞恩和欧米尼拉到自己身边,同时把枪口对着对面的车门。见此架势,周围的其他战士们也纷纷断端起了枪对着车门。
瑞恩和欧米尼也连滚带爬地坐了起来,握着枪指向车门。但什么都没有发生,门的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除了几十号人的喘气声回音以外。
“你是第一个到驾驶室那边的人吧?老鼠?”法厄利干巴巴的声音响了起来,手里的爆矢手枪依旧一动不动地像指着对面的门口,手臂稳得像座石雕。
“啊,是的--------”欧米尼结结巴巴地开了口,音调已经完全变了。“我听到那里头有什么动静,就想进去看一下,结果一进去就碰到那玩意儿--------”他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妈的,里头就像个屠宰场,到处是血。斯里多尔像条鱼干一样挂在一根操纵杆上。那东西从背后就给了我一爪子,幸好我反应快把头一低躲开了这一击,不然---------这一爪子过去直接从墙壁上拉掉一条半米长的铁板---------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用枪打都没反应。”
“那不是老布吗?”瑞恩只觉得脑子一阵一阵迷糊,“这一路上他------”
“那不是老布了。”法厄利的声音冷得像冰-------准确地说就像柯拉夫山顶峰的空气:又冷又干。“老布已经死了 ,某种邪恶的法术杀死了他,并且控制了他的身体。”
“我们怎么办?”艾克曼的舌头有些打结。
“解脱他。”法厄利慢慢放下了爆矢手枪,“你们全部呆在这,瞄好了门口,我进去。” 他伸手从自己背上抽出锯剑,上面的锯齿在暗淡的灯光映衬下闪烁着阵阵寒光---------那上面镶嵌了镍螯虫的牙齿,简直是无坚不摧。然后按下开关,锯剑轰鸣起来,锯齿连成一条亮线。
星际战士慢慢站了起来,把剑横在胸前,然后一步一步穿过连接处,走向对面的车门。
瑞恩端着枪指着门口,只觉得嗓子干得要命。星际战士每走一步,他的太阳穴都要跟着跳一下。
法厄利踱到门口,稳了一下身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身进了门。
瑞恩从门口看进去,只见法厄利把锯剑横在胸前,缓缓转了一圈,但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又慢慢地向另一边踱去,然后消失在视野里。
瑞恩把枪口放低,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门口。
轰然一声巨响把包括瑞恩在内的所有人都吓得一蹦三尺高,只见星际战士突然颗炮弹一样飞将出来,重重地撞在门边的墙壁上,几乎把钢板制成的墙壁都砸得凹了下去。在星际战士重新站起身之前,一道黑影猛扑过来,手臂猛地一挥,高大的星际战士刹那间像张纸片一样被掀飞,一头向瑞恩这边撞将过来,手里的锯剑脱手飞出,几乎是擦着艾克曼的脸飞了过去,像切奶油一样扎进车壁上的钢板。
“开火!!!”当星际战士的身体与地面的铁板之间发出响亮的撞击声时,瑞恩几乎是声嘶力竭地下了命令。
十数道激光飞奔而去,然而那一身影向旁边一闪又不见了。只有少数几道激光打在了对方身上,但是就像击中水面的石子一般毫无效力。
“法厄利!” 瑞恩低下头扶住星际战士的肩膀,只见他的护肩已经像被犁头翻过的土地一般撕得稀烂,后背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在渗出一股股鲜血。
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力量啊。
”我没事。“法厄利轻巧地翻了个身,蹲坐了起来。他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死死盯着对面的车门。
“那东西又缩回去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句。
“它没有追出来--------”瑞恩似乎看出了点眉目。
“它在阻止我们进入驾驶室。”欧米尼一语切中了要害。
一排人顿时面面相觑,这是为什么?
法厄利猛地站了起来,跑到车窗边往外望了一眼。“果然------”他磨了磨牙,“这东西改变了我们的行车路线。”
“什么?!”
“看左边那座柱状的山峰。我看过地图,如果按照我们的原定方向前进的话,那座山应该出现在我们的右边!我的行车路线被改变了!肯定是在上一个道岔口那东西弄的。”
“我们-----”瑞恩目瞪口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无论那东西,或者说在它背后操纵的家伙想要干什么,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一定要阻止它!”法厄利转过身,从车壁上拔下锯剑,神色变得异常严峻。
那么,怎么做呢?-------瑞恩沉思起来,那东西太强大了,连星际战士都对付不了它------必须想点办法智取才成。
“大块头?”欧米尼的声音忽然从上面传来。瑞恩抬头一看,重刑犯正把头从车顶天窗探出去向外张望。“你最好来看看,我看不太清,听说你们的视力超乎常人-------”
星际战士没有答话,一步跃起扣住天窗边缘,把自己拉了上去。
“-------帝王庇佑,” 法厄利重新跳了下来,一把抄起锯剑,“它的目的是那个---”
“什么?”瑞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沿轨道向前约3千米,有一条峡谷。” 法厄利手中的锯剑再次轰鸣起来。“那上面的桥是断的。”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1 20: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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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0 10:31:52 |显示全部楼层
“换句话说,最多五分钟后我们就要全部在这具铁棺材里变成一堆肉酱。” 欧米尼苦笑着说道。
“那快想办法啊!” 瑞恩感觉一阵麻酥酥袭上了头皮,他体内顿时涌出了大量的肾上腺素,脑子也开始飞快运转起来。“能直接往驾驶室里头丢颗手雷炸掉那鬼东西吗?”
“那会把控制台一块儿捎上。” 欧米尼说话到是毫不留情。
“立刻跳车?”
“那不可能。我们速度太快,下面地面上又全是大大小小的砾石,这样跳下去你会像个被子弹击中的番茄一样。” 欧米尼又耸了耸肩。
“那立刻断开我们这的车厢和车头的连接。” 瑞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连接处的开合只能由一个开关控制,那个开关在驾驶室里。” 艾克曼有气无力地给他泼了一头冷水。
“史丹力,你的锯剑不是削铁如泥吗?能不能把车头和车厢连接段直接切开?” 瑞恩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脑子居然 转得这么快。
“可以,但是连接段太大,完全切开要花不少时间。而且我想那东西恐怕不会让我们安心作业,如果它突然冲出驾驶室直奔这边过来,你们确信能挡住它?”
毫无疑问,我们二十多个人都会瞬间被撕成尸片。瑞恩摇了摇头,他见识过那怪物的力量和速度。
“我们必须去杀了它,此外别无 选择!”
瑞恩点了点头,他快速地观察着四周,让计划在脑海里迅速成型。
“法厄利,欧米尼,你们的身手应该能在机车外面攀爬吧?” 瑞恩回头问道。
星际战士点了点头,而重刑犯则楞了一下,然后拼命摇头。
“你们爬出去,从外面前往驾驶室,我带领几个人直接从车门冲进去,分散那怪物的注意力,你们就立刻破窗而入攻击它。” 瑞恩吸了一口气,“声东击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拿自己当饵?!”重刑犯的眉毛挑得老高,“你对自己的生命力很有信心嘛!”
瑞恩咬着牙点了点头。妈的,瑞恩在心底里骂了几十遍娘,我真是疯了。
“长官?!”
瑞恩抬起手示意所有人收声,“我需要两名志愿者。”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靠了过来。
瑞恩摇头苦笑,“布兰登,威斯,你们两个人跟我来,其他人原地警戒。”
“长官!”
“你待在这,艾克曼!你们全部都待在这,这是命令!”瑞恩厉声喝道。“艾克曼,你是个很有才干的人,万一-------你是我信得过的。”
“长官------”
“准备好了吗?”瑞恩把目光投向重刑犯和星际战士。
法厄利默默地点了点头。欧米尼看了看星际战士,又扭头看了看眼前这群人,最后气急败坏似的狠狠吐了口气。
“妈的!----------我早晚被你们害死!”他把气急败坏脸转向星际战士,“你走哪边?!”



“他们就位了吗?”瑞恩靠在连接段的墙壁上,回头问后面的艾克曼。
艾克曼把头探出车窗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瑞恩做了个肯定的手势。
“好,我数到三-----”瑞恩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活动了一下握着军刀的手掌-----手心全是汗,滑得要命。布兰登和威斯靠在他旁边,身子绷得紧紧的,连喘气声都听不到。
“一------”
“二------”
“三!”
舌头吐出字句的同时,瑞恩的双腿已经猛然发力,整个人顿时像颗炮弹一样冲进了驾驶室。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浑身直冒黑气的怪物,从驾驶台前猛地转过身来,头上一团黑雾中透出两只通红的眼睛,仿佛两块火炭。
当身体还成45度角飞行在空中的时候,瑞恩已经把手枪对准了它。
但是,还没等他身子落地,那怪物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
突然那东西身子一震,挥出的爪子顿时偏离了方向,擦着瑞恩的头顶掠了过去,在后面的金属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布兰登射出的激光击中了怪物的头部,这一延迟救了瑞恩一命。
怪物猛地转过身去,抛下重重砸在地板上的瑞恩不管,一爪挥向布兰登的脑门。
“哇!!”
一块板子--------一个铁制的大盖板忽然出现在了布兰登的脑门和怪物的爪子之间------准确的说是在突然闪到
布兰登和怪物之间的威斯与怪物的爪子之间。啪嚓一声巨响,散发着黑气的手爪在盖板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沟槽,几乎把铁制的大盖板劈成两半。威斯连同身后的布兰登一起像两个麻袋一般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操纵台上。
“嘿,看这边!你这臭气熏天的黑炭!”一个声音从驾驶室另一头传来,瑞恩和怪物一起转过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重刑犯正倒挂着从车窗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握着两把手枪,然后就是嗖嗖两道激光,一道正中怪物眼睛-------如果那真是眼睛的话,打得它身子顿了一下。另一道打在怪物脑袋后方的车壁上,钢铁的车板顿时被烧出一个小坑,周围地方也被烤得通红。
就在下一个瞬间,一把锯剑猛然像切开奶油一般穿透车板从烧红的地方扎了进来--------于是正中怪物的脖子。伴随着一阵短促而刺耳的如同钉子划玻璃一般的刮擦声,怪物的脑袋从它的肩膀上滚落了下来,一股股黑气如喷泉般从断口处涌出。
“呼------”瑞恩瘫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旁边传来两声落地声,欧米尼和法厄利分别从两边的车窗跳了进来。
“这鬼东西-------”欧米尼走到那直冒黑气的躯体前,用手枪枪口敲了敲它。“搞得我们好苦啊----”
“小心!!”
忽然一只大手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单薄的重刑犯顿时被这一击敲得像只口袋一般倒了下去-------于是一只冒着黑气的手爪刚好从他头顶上掠过。
瑞恩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从躯体断口冒出的黑烟又在脖子上形成了一颗黑雾脑袋,两只火红的双眼依旧在黑雾中央闪着光-----尽管它原来的脑袋已经滚到了驾驶室另一侧。
黑雾笼罩的怪物没有半点迟疑,再度挥出一击----------



“快醒醒!”
“唔----------”斯里多尔发出低低的呻吟,他感到头痛得要命,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难受。
“快醒醒!你的战友正处在危机之中!” 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回荡,越来越急切。
一股股莫名的力量流进了身体,厚重而辛辣,斯里多尔感到一阵阵发热,神志清醒了一些,他费力地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对面,一个浑身黑气的怪物正在大砍大杀,几个人-------好象是阿斯塔特和连长他们,拼死抵抗,但他们显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长官!” 斯里多尔顿时心急如焚,他不顾全身火烧一般地疼痛,拼命挣扎着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那个!” 那个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同时一股莫名的力量转动了他的视线,于是一颗躺在地板上头颅跃进了他的眼帘--------那是老布的头颅,不过现在五官只剩下五个黑洞。
“咒语在脑子里!” 那个声音急切地说到, “快,快把那个头颅丢出窗外去!”
斯里多尔回头看了一眼连长他们,他们五个人已经被怪物逼到了角落里,而怪物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他们身上,没有发现自己。
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力量充斥了身体,斯里多尔拼尽全力向前一跃,一把抓住了地上那颗头颅--------冰冷得刺手,然后翻个身,一把将这恶心的东西扔出了车窗。


瑞恩绝望地抬起手做徒劳的抵挡,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突然怪物停止了动作。
五个濒临绝境的人一起看着面前的怪物,只见它站在原地不住地抽搐,周身的黑烟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一股股被拉到车窗外面。它挣扎了片刻,最后似乎还是扛不过那股力量,伴随着一声几乎让人心跳停止的尖啸,那一对红眼也连同包裹着它的黑气一起被拽离了躯体,吸到车窗外面去了。
然后,一具普普通通的无头尸体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般扑倒在地。它全身都是干扁的,血液全都没了。
瑞恩瘫坐在地,看着面前的东西直喘粗气。
“快刹车!” 星际战士叫了起来。
欧米尼一个箭步冲向另一侧瘫倒在地的布兰登和威斯,一把将他们拉了开来---------他们正好压在刹车操纵杆上。
“干!”重刑犯顿时大骂起来,“刹车操纵杆被这两猪头撞断了!”
“好象是我干的--------” 布兰登微微直起身子,一个劲儿的吸气,“我好象断了条肋骨。”
“马上断开连接!”瑞恩跳了起来叫到,“断开车头与车厢的连接!”
透过车窗看出去,那条黑黢黢的大峡谷和上头的断桥已经在星光下清晰可见了。
斯里多尔挣扎着直起身子来,一把拽下操纵台上的一根杠杆。然后一阵刮擦声带来一阵晃动。
“长官!!”艾克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连接处断开了!快回来!”
“快走!”瑞恩回头喊道。欧米尼顿时像只猴子一样几步跳过车头与车厢之间不断变长的缝隙,回到了后面的车厢。他也搀扶着布兰登和威斯跳了回去,此时车头后门已经离车厢快一米了,落地的时候差点跌下去,幸好后面的战士一把拽住他们。
“斯里多尔!”瑞恩忽然想起,回头嚷道。
此时车头后门已经离车厢近两米远了,下面是飞掠的轨道和地面。
然后,法厄利从车门里跳了出来,斯里多尔像只没米的口袋一样挂在他肩膀上。只见星际战士在肩膀上扛着个人的情况下轻松一步跨越了两米多的间隙,落到这一头,把斯里多尔放了下来。

沉重的两节车厢在失去了机车的牵引后迅速减慢,而车头则在失去了负荷后越开越快,离他们越来越远。
最后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巨大的车头冲下了断桥,一头扎进峡谷。直到很久以后,才从下面传来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和爆炸声。
车厢越猾越慢,最后在离断桥几十米远的地方完全停下了。
瑞恩跳下车厢,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其他人也差不多,除了星际战士。




马坎抬起自己的手臂,几乎要怒吼出声来。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却精疲力竭,而且火冒三丈。
他痛恨失败!
术士喘着粗气,大把地从周围的侍僧那里吸取力量,完全不管他们的哀号和一个接一个地倒地。
是、没错,就是那个家伙!马坎恨恨地一敲权杖。他认得这个灵能信号,就是上次在斯登的那个。上次的教训似乎没有让这家伙长记性,现在他又卷土重来了,而且还挫败了他!
“你们要付出代价!” 马坎咬牙切齿地念道,“是的,你们全都要付出代价!”
他又一次失败了,那么好吧--------备用方案的备用方案!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1 20: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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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0 22:11:20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叫“幸亏”啊--------好歹人家是曾经威震一方的霸主好不-------果然是章鱼饱轰了一通不行了啊--------
怎么看也不像是他的错啊,照说他的计划都还是很完美的------但是不可预测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人专门跟他捣蛋----------
对,就是这帮家伙: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8-10 22: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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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3 23:27:33 |显示全部楼层
精灵会有的,刺客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所以请耐心点儿,看看人家T大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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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人和我们捣乱,我都恨死他了。”瑞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乱石从中,嘴里咕哝个不停。
“不过当时真的好险啊。”威斯抽了抽他的嘴角----------现在他背上的负担已经轻了不少:重型爆矢枪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了。“斯里多尔,刚一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翘掉了呢,像条鱼干一样挂在那边一动不动--------”
“没想到最后是他救了我们所有人,对吧?”瑞恩咳了一声。然后转回头去看了看斯里多尔,他正揉着自己的肩膀,疼得直咧嘴。“我说,斯里多尔,你怎么知道要把那东西的脑袋扔出车窗外的?”
“我也不知道--------” 斯里多尔苦笑了一声,“那时候不知道怎的有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把我叫醒然后又告诉我该怎么做。说实话我到现在还迷糊着呢。”
恩?瑞恩楞了一下,脑海中的声音?自己在斯登的那次--------
“果然------”一个硬邦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星际战士的招牌音调。“是他。-”
“是谁?”瑞恩这回儿的耳朵比耗子还灵敏,“你刚才说的是谁?”
法厄利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句,然后他终于开了口:“是我们的智库馆长。”
“什么?什么馆长?”艾克曼从傍边挤了过来。
“智库馆长,阿斯塔特当中的灵能者。”瑞恩解释到,他毕竟见多识广一些,那些阿斯塔特当中的大人物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只是一知半解。
“是的,但不仅仅是灵能者-------” 法厄利又沉吟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瑞恩,目光生硬得可怕,“上次在斯登也是他在联系你。”
“我-------”瑞恩当然明白过来斯登那次脑中回响是一个发给自己的警报讯息,而且很快得到验证。能劳驾阿斯塔特的智库馆长来联系自己,看来自己的面子还真不小啊------
“当然以后若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建议你还是抗拒为好。”法厄利点了点头,“除非上次那样十万火急的情况,否则智库馆长绝对不会随便侵入别人的思想--------喜欢这么干的是混沌术士,而且我相信那些个叛徒大都是被这么策反过去的。”他顿了顿,然后转向队伍里所有的人,“如果以后再出现脑海中回响声音的情况,尽力去抗拒它。”
“那么,这回--------”瑞恩试图从这当中找出一些联系。
“是术士。”法厄利的声音带着一丝嫌恶,“沌术士企图至我们于死地,但是智库馆长挫败了他。”
“那么,看来我们已经被跟踪了很长的路啊。”瑞恩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整个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星际战士,从最初在安科-莫波克河上与混沌军团极不愉快的第一次见面开始。
“你们可是越来越受叛徒们的重视了。”听完瑞恩的讲述与个人分析后,法厄利干巴巴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什么好事,对吧?”瑞恩有些泄气。
“他们一直在试图毁灭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能一路逃得这么远。现在连马坎本人都亲自出动了,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干掉你们了。”
“什么?”瑞恩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两个不曾听过的字眼。“马坎?”
法厄利一下子闭上了嘴,眉毛顿时拧到了一快儿,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而瑞恩则一脸的不知所云。
星际战士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开了口,“马坎,就是那个一直想要至你们于死地的术士。”
“抱歉,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我们’?”重刑犯懒洋洋地在旁边冒出一句。
法厄利回头瞟了他一眼,重刑犯顿时缩了回去。
“马坎,人称‘维格尔的霸主’,是一个极为强大和险恶的术士。”他的语调很慢。
老实说,这样简短的描述本身一点味道都没有,如果这句话是从一个防卫军官员的嘴里冒出来,瑞恩甚至不会拿它当回事,但是,当它从一个星际战士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瑞恩就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的处境还-----”瑞恩感觉自己的渗透突然不听使唤了。
“他还会回来的。”法厄利没有正面回答他。
“那,那个术士,没人能对付得了他吗?我是说,你们的智库馆长,也对付不了他吗?”艾克曼结结巴巴的在旁边问道。这下子看来所有人都被搞得神经紧张起来了,刚才瑞恩语调中的恐惧很有染力。
史丹力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以前?恐怕是的。现在?我可不这么想。”他顿了顿,然后------瑞恩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星际战士的嘴角似乎笑了一下。“从这两起事件中我们可以推出的一个结论就是:这位‘维格尔的霸主’力量已经被严重的削弱了,大不如前。”他扭头看了看周围大眼瞪小眼的士兵们,“否则的话,以他先前的力量,我们早就被他的灵力全部扼杀在睡梦中了。”
不知怎的,这话丝毫没让瑞恩的心放下一些。
“现在马坎只能与我们斗智了,就像一个失去了坦克的驾驶员。他依旧危险,但已经不再是不可战胜的。”法厄利丢出了最后一句话。
诚然,对于瑞恩来说,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但是他决定避免让队伍里的人处于恐慌之中,于是他设法转移了话题。
“欧米尼?”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我们应该快走出塔索拉克了吧?”瑞恩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现在他多么怀念舒舒服服坐在列车上的时刻。
“看到周围的地形了么?”欧米尼轻松的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让瑞恩感觉很不爽)。
瑞恩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天已经将近大亮了。视野所及,到处是高低起伏的山崖和纵横交错的裂谷,其地形之恶劣,足以让一个装甲连的指挥官休克过去。
“很讨厌。”瑞恩学着星际战士的样子硬邦邦地丢出三个字。作为一名指挥官,这样的地形从他的眼睛输入到脑子里以后,就会干脆利落地转换为两个词:“步兵”和“伏击”。
“这里已经是边缘,从理论的角度上来讲,我们已经走出塔索拉克海了。但是走出去以后所要经历的第一段路,就是这些地形。”欧米尼歪了歪脑袋,作为一个在法务部的铁锤下流窜的罪犯来说,他当然很喜欢这样的地形,藏身简直太容易了。
瑞恩骂了句娘。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1 2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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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3 23:29:12 |显示全部楼层
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头顶的悬崖后面的时候,瑞恩已经决定在这个较为隐蔽的山凹里休息。翻车后他们已经走了一整宿没合眼了。
瑞恩走来走去,安顿士兵们就寝。诚然,他这么走来走去也没多大意义,士兵还需要别人教怎么睡觉吗?只有忧郁的有钱人才会对睡眠环境挑三拣四,搞不好还失眠;士兵可不一样,给他一个沙坑,允许他在里面睡觉,他就会立刻像一条拱进苹果里的虫一样幸福:呼呼大睡。
不过,睡觉前有长官来服侍一下,大兵们就会感觉安心不少。再说,这也是他的责任。
“法厄利?”瑞恩走到星际战士身边。星际战士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瑞恩几乎从来不知道星际战士什么时候睡觉,睡觉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情况,只知道他永远是那么的精力充沛,似乎从来不用休息,就像一架机器,只消每运行十万公里检查一下,时不时弹弹灰尘就行。
通常当队伍休息的时候,星际战士总是充当哨兵。这一点让所有人睡觉都安心不少,包括瑞恩本人。
“法厄利?”瑞恩走近对方,又问了一遍,但对方却突然举起一只手,示意他禁声。
瑞恩有些奇怪地绕到对方正面,只见星际战士眯缝着眼睛,仿佛在凝视远方某个东西,脸上的肌肉像石雕一般僵硬,鼻翼似乎在微微翕动。
忽然星际战士猛地转向瑞恩,“集合你的队伍!做好战斗准备!”
“什么---------”瑞恩刚想发问,一发炮弹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爆炸了。
“找掩护!”星际战士暴喝一声,然后抄起重型爆矢对着某个方向一通扫射,紧接着一把拽起被震晕的瑞恩,几步跳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敌袭-------”瑞恩昏头昏脑地试图判断目前的形势,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眼前的景物看出去什么东西都是三个。
在身边,其他的战士们都连滚带爬地跳了起来,各自像受惊的蟑螂一样一般四下乱窜。万幸这里的地形实在复杂,即便一时半会还搞不清敌人的方位,找个相对安全的掩护倒也不怎么困难。
“是叛徒!”星际战士哼了一声。瑞恩也听出来,那是激光和榴弹的射击声。不过爆矢枪的声音很少。要么这是一支主要由邪教徒组成的小部队,要么是某批大部队的前锋。瑞恩衷心的希望是前者。
瑞恩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面颊,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疼痛的刺激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开始观察周围的形势。
幸好他们当初选择休息地点的时候还没太放松,这个地方地形很复杂,而且很容易隐蔽,战士们的反应还算及时,现在看来还有点喘息的时间。而敌人-------他把头贴近地面快速地从石头背后探出头去,哟呵,大把多的邪教徒正怪叫着从两道山口冲过来,这倒没什么,关键是那几个混沌战士-------刚才瑞恩明明听到了枪声,但是人到哪去了?
“法厄利!那些混沌战士------”
“在上面!”星际战士应了一声,然后一把抬起枪口,嗵嗵嗵射出一长串矢弹,把他们对面山崖顶端的一快突出部分打得碎石飞溅,然后那块地方轰然垮塌了下来,碎石中间还夹杂着两个混沌战士。伴随着一阵淅沥哗啦的声音,那一大堆东西从几十米高的山顶一路滚落到下面的沟谷里--------不知道那两个混沌战士怎么样了,但情况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你怎么知道的?”瑞恩目瞪口呆地转向星际战士。
“他们的惯用战术。”星际战士哼了一声,然后缩回石头后面躲开一排射过来的激光。“那些邪教徒倒没什么,他们只是炮灰而已,你的人可以凭借有利地形轻易抵挡住他们。问题是借助他们做掩护的那些单位-----” 星际战士微微转了转他的脑袋,“至少还有两个混沌战士,以及一个重量级单位。”
“重量级单位?”瑞恩挥舞着手给另一边的战士们下达了指示,然后缩回石头后面来问道。
“这群叛徒的头领。”星际战士摆弄着手里的重型爆矢枪,液压泵一直在响个不停,看样子他正在等待合适的进攻时机。“一定是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他聪明地追踪了我们的踪迹,还特地从下风口接近我们,让我失去了提前预警的机会------”星际战士快速地环视了一遍周围的山崖,他们现在正处在一条峡谷当中。“更糟糕的是,它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他皱了皱眉,“似乎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群人正在逼近-------”
瑞恩挥舞着胳膊,示意艾克曼带上几个人转移到三点钟方向的位置巩固纵深防御。星际战士的话让他感到情况不妙,但是根本来不及思考。
当左翼山崖顶端开始落下小石头时,瑞恩却敏锐地注意到了。
“九点钟方向山顶!”瑞恩张嘴就喊。而星际战士则以极快的速度猛然转过强口,根本没有经过瞄准,一排爆矢弹就伴随着一条长长的火蛇疾射而出。
然后在半空中与一个猛禽战士撞个正着。
当那个倒霉的猛禽战士与他的喷射背包一起凌空开花的时候,他的背后又紧跟着出现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显得甚是怪异--------
“隐蔽!”法厄利一声大喝,一把抓住瑞恩的肩膀往旁边狠命一拽,两人一起乒乒乓乓地滚下斜坡。而他们原先的位置则连同那快石头一起被一道密集的弹雨打得粉碎。
“长官!”艾克曼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然而他们刚一露头,半空中的那个怪异的身影就把手一摆,一连串亮黄色的火线疾射过去,吓得他们连忙往回缩。伴随着一阵敲鼓似的爆炸声,他们藏身处前面的几块石头瞬间被打成粉末。
“干!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猛!”瑞恩吐出满嘴的碎石子,发自肺腑地骂了一句。
“你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瑞恩连长?”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声音突然穿过他的耳朵,瑞恩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他直起身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双足机甲正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站直------不,应该说是半人半机甲-----那东西的四肢和部分躯干是机器,部分躯干和头则是-------人类。
它把身子的正面缓缓转向瑞恩这边来,瑞恩看着它,只觉得浑身毛发根根倒竖。那东西一只胳膊是巨大的动力爪,另一只则是外型极为夸张的突击炮一样的东西。但更另人吃惊的是中间那张人脸。
“洛尔夫??!!”瑞恩几乎失声尖叫。
“您还记得我,真是深感荣幸-----” 洛尔夫大步冲着瑞恩走过来,声音平和而沉稳,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这不是洛尔夫!它的外型和内心,都已经完全变了。
瑞恩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本能地躲向一边。但洛尔夫并没有用它那毛骨悚然的武器的对着瑞恩开火------那样的话他将会在一秒种之内变成一蓬漫天飞舞的碎肉。而是不急不缓地向着瑞恩慢慢逼近,手里的动力爪开开合合,惨白的面孔没有半点血色,挂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微笑。混沌猛禽战士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它身边掩护着它,不时四处转动枪口把敢于露头的卫军士兵们逼回掩体后面。
“我要让你一笔一笔偿清你的罪。”洛尔夫的嘴角扭曲着,似笑非笑,令人毛骨悚然。他不急不缓地一步步靠近,瑞恩则连连后退,他突然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我要让你一点一点地付出代价。”它手上的动力爪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外型极尽恶毒之能事,其设计思路似乎就是充分提示对面的人,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多么糟糕。
瑞恩慢慢地后退,他的脑子在绝境中飞快地转动。从山口冲进的邪教徒们已经扑上了阵地并把自己的手下绊牢,虽然多半对他们构不成多大威胁,但也使得他们完全无法去帮助自己的长官。而自己则被洛尔夫和一个猛禽战士逼进了死胡同,无路可逃,而星际战士-------竟然消失了。
洛尔夫还在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它似乎并不急于杀死瑞恩。但瑞恩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思考了无数步,结果仍是绝望,最后干脆决心放手一搏,即便被洛尔夫那把突击炮射成碎片,也总比被它那只动力爪慢慢折磨至死好的多。
“去死吧你这混蛋!”瑞恩猛的举起了手枪。
一道激光闪过。
洛尔夫踉跄了一步,它身上冒出了一股烟。瑞恩眨了眨眼睛,他不是还没扣动扳机吗?
突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音量大得能把死人惊醒。
“达坦尼亚游骑兵!攻击!!”
“HOOWA!!”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1 20: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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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3 23:31:12 |显示全部楼层
瑞恩一抬头,刚好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拖着一根绳索,从山顶上一跃而下,伴随着一阵令人牙根发酸的咯吱声,像颗炮弹一样冲向那个混沌战士。
速度太快了,瑞恩根本来不及看清,只能看见一团虚影。那个人影落到混沌战士面前,而对方则立刻抬手还击。两个人闪电般地过了几招,撞出几道火星,然后只听见喀嚓一声,一颗头颅腾空而起,然后落到瑞恩面前。
那是混沌战士的,连同头盔一起。
“下地狱吧你这恶心的鼻涕虫!”那个人影怒吼了一声,立刻就反手砍向旁边的洛尔夫。
洛尔夫的反应也不慢,他们之间还有几步路的距离,于是它猛地端起手里的突击炮-------
然后一把锯剑伴随着破空之声从某个方向突然飞来,齐齐地把那件武器从它的胳膊上截取下来。
“铆得漂亮!”那个人影发出一声怪叫,继续向一阵风一样冲向洛尔夫,“看看这个!吃屎的渣子!!”他提起手里的锯剑,抡圆了就朝洛尔夫的头上砍去,然后咣的一声巨响劈在了洛尔夫伸出格挡的动力爪上,火星喷溅起老高,一阵刺耳的刮擦声震得瑞恩几乎耳膜流血。
又一道黑影从上方落下,这回瑞恩看清了,是法厄利,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哪儿上去的。砰的一声他准确地落到了洛尔夫的肩膀上,然后一只手抓住洛尔夫肩膀上突出的金属件,一只手掏出爆矢手枪对准了洛尔夫的头---------
可惜没能扣下扳机,就在那一瞬间,洛尔夫怒吼一声,像枚火箭一样轰的一声腾空跃起,法厄利一下子被甩到了一边,但他的手还紧紧抓着洛尔夫的肩膀,直到后者砰的一声撞上一块突出的崖壁。
法厄利被重重地摔了下来,而洛尔夫的后背则喷出一股气流,带着它猛地跃上峭壁,然后不见了。
“干你个王八蛋!回来你这尖耳朵的耳屎别他妈只会逃!!!!……—¥##%#•—------”那个身影挺直了身体对着峭壁顶端破口大骂,其词汇之丰富言语之恶毒让瑞恩大开眼界。这回他终于看清了,那一身黑色的军大衣,大檐帽,青铜色的肩甲--------
“政委?!”
那个政委停止了骂人,转回头来看着瑞恩。目光对上那一瞬间瑞恩只觉得好象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有问题吗?臭虫。”
“没有!”瑞恩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挺直了身子。
另一头传来的爆炸声很好地缓和了紧张的局面,瑞恩把目光投过去。虽然自己的指挥已经逃了,邪教徒们却依然疯狂地围攻着游荡者的阵地。但是密集的激光正从瑞恩头顶上的某个位置射向那些邪教徒,他们正在被两面的火力渐渐逼退。
瑞恩刚要开口,那个政委却抢先吼了起来:“还待在上面干什么你们这些没眼没胆的猪猡!?滚下来给老子杀!!”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回荡在峡谷中间,震得瑞恩直缩脖子。
“HOOWA!!”伴随着一排整齐的应答,刷刷刷十几条绳子从上方垂了下来,然后是一道道暗绿色的身影顺着绳索滑下。瑞恩看清了这些人,他们身上的标志和自己一样,但盔甲和武器都要比自己精良得多。
他们是游骑兵!达坦尼亚师团的精英部队。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政委冲着邪教徒的方向挥了一下手,“榴弹发射器准备--------”
刷刷几声几个游骑兵站了出来,手里端着上膛的榴弹发射器站成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乱哄哄挤成一团的邪教徒。
“炸他个--------” 政委提高了音调。
“狗吃屎!!”所有的游骑兵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几乎压过了榴弹发射器开火时的爆响。伴随着一阵呼啸,一枚枚榴弹拖着青烟冲向了挤成一团的邪教徒。
然后圆满地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我们---------”瑞恩看着自己和手下和游骑兵们一起打扫战场,他们每一个都显得小心翼翼,事实上瑞恩自己也是。他看着政委向他大步走来,腿不由得都有些哆嗦。
“想放什么屁就干脆点!老子最讨厌吭吭巴巴的破机器!”政委走到瑞恩面前,双手抱胸,恶狠狠地看着他。
“呃,我们-------那个-------”瑞恩努力在一片乱麻的脑子里寻找合适的词汇。“------那个--------感谢你们的及时帮助-----”
“是吗?”政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他把脸转向另一边,“哦,那家伙倒是足以构成我们出手的理由。”
瑞恩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只见兰迪菲尔正在帮星际战士处理伤口,刚才他撞上山崖的时候力道太大,身上被擦掉了好一块皮肉。
瑞恩再度小心翼翼地把视线透回面前这个黑煞星身上,他的整张面孔都被无数伤疤扭曲得不成人型,脖子上还箍着个项圈一样的东西-------这脖子也是折断后又接上的。而他的胸前,一枚血红色的勋章分外耀眼。
血红勋章,游骑兵,政委,瑞恩的脑子轰的一声,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面前这人该不会就是---------
“康斯坦丁-玛卡里奇政委。”对方倒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首先做了回答。
“瑞恩-迈尔尼科夫军士。”瑞恩本能地回了一句,事实上他现在的脑子里已经乱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瑞恩-迈尔尼科夫-------”政委咂吧着嘴念了一遍,一脸恶心,仿佛这是什么下流词汇。“晤,等这会儿忙完了,咱们来好好聊聊。”他拍了拍瑞恩的肩膀--------如果这能说是“拍”的话------瑞恩差点儿被敲得倒下去。然后自顾自地走开了,一路走一路冲着他那些部下大吼大叫,“以黄金王座下的灰尘的名义!都他妈给我滚过来!挖烂疮的时间又到了各位老不死的--------”

瑞恩呆呆站在原地凝视着康斯坦丁政委远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用激光枪枪托和用锯剑剑柄打头哪个比较疼。直到欧米尼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 欧米尼悄悄耳语道,“这条子是什么人啊?给我的感觉很糟糕的样子。”
“  ‘狂怒的康斯坦丁’---------”瑞恩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我说-----” 欧米尼看了看他的脸,“看你的表情-----咱们是走大运了呢?还是倒大霉了?”
“我也不知道------”瑞恩把头转向欧米尼,一脸僵硬地苦笑,“也许两者皆有。”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1 20: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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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7 23:24:39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两位,康斯坦丁政委一定会欢迎你们加入他的游骑兵的,他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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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情况就是这样。” 瑞恩咽了口唾沫,然后偷偷抬起头看了对面的政委一眼。
      应这位疯狂政委的“要求”,瑞恩把他们一路以来所有的经历和发生的事件都老老实实地供了出来,而政委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他对面听,扭曲的面孔上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有人试图从政委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效法,那一定会遭遇到可耻的失败。
       然而越是这样,瑞恩就越是神经紧张。康斯坦丁的名字在全师几乎是尽人皆知。对于他这样的底层士兵和下级军官来说,“狂怒的康斯坦丁”就是那么一个传说中的存在,很少有人能见到他(比如瑞恩以前就从未见过)---------当然所有人都希望如此,最好是这辈子永远不用见到。不过各种各样的传言倒是在士兵们中间流传-------多半是些夸张而又恐怖的玩意。
        眼下这种情况就是如此。不知道是哪门子机缘巧合让瑞恩得以亲自对这位政委做工作汇报的,但要是能选择的话,瑞恩宁可坐在对面的是一头龇牙咧嘴的兽人。
        “- - - - - 然后,你们就轰地一下子冒出来了。”瑞恩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由得伸了伸脖子,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恩---------”康斯坦丁哼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地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游骑兵们和瑞恩原来的部下们分别站成两个半圆把瑞恩和康斯坦丁围在中间,两拨人之间保持着某种体面的距离-------实际上,大家都对这些精英部队不太感冒。游骑兵有着独立的编制,不受一般步兵连的管辖和调动,总是单独行动执行任务,平时也很难见到他们。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像瑞恩这样的普通步兵都普遍对游骑兵抱有某种嫉妒的情绪。
         眼下的气氛就有些让瑞恩感觉坐立不安,怎么说呢-----大眼瞪小眼撞出的火花?那些游骑兵们也摘下了头盔和面罩,瑞恩觉得他们的神情总是带着一丝轻蔑,或者说野性。这个瑞恩倒是不奇怪:在军队里加入游骑兵纯属自愿,然后再从报名者中挑选,不过鉴于游骑兵的作战复杂性和高风险性,骨子里没点儿狂野本性的人是不会加入的---------像瑞恩就肯定不会,他最大的梦想,莫过于在碉堡里安安稳稳坐到老死罢了。而自己的部下们看游骑兵们的态度-------他倒是不敢回头去看,不过即便不回头,他也能感觉到大兵们和游骑兵们眼光碰撞擦出的电火花刺得自己后颈毛发倒竖。
          这种感觉可不太妙,瑞恩只觉得嗓子干得要命,他迫切地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
           “好一群老不死的蟑螂啊。” 康斯坦丁扶了扶自己的帽檐,以一种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如果非要形容这种声音的话,那就像一辆燃料不足的奇美拉在吭哧。
           “你们这些蠢头蠢脑的大兵,不,完全是一群先天畸形的,病态的猴子--------” 政委此刻居然一反战场上的常态,显得无精打彩。“在一帮愚蠢,肮脏,恶心,造作,下流,卑鄙无耻的外星人和叛徒面前做了整整两个月的跳梁小丑,搞得精疲力竭,丑态百出。这就是你们的伟大成果,简直把14师的脸都丢完丢干净了-”
          有那么一瞬间,瑞恩都有点想要跳起来打面前这家伙一拳,他有什么资格对着他们一路以来历尽艰险的旅程说三道四?
          “看看你们这帮半残废的准灵长类动物,”政委的嘴巴依旧一刻不停,声音里也没有一点劲。“看看你们走路的样子,一个跌跌撞撞的小老头,屁股后头跟着一群跌跌撞撞的老太婆,一个个腆着个松松垮垮的大肚皮,足以让防卫军几千年来的每一个伙夫为你们蒙羞。这样的队伍上战场,我们不如指望敌人在车飞你们之前被你们这付熊样活活笑死---------也许可以制造比其他部队更大的战绩也说不定-------”  康斯坦丁如同连珠炮炮般不停地吐出一长串花样百出的恶心话,尽情地挖苦游荡者里的每一个人,从方方面面,外型上,成就上,名字上,基因上,把这群不幸的人骂得一无是处,而且语言和字词极尽恶毒之能事,极具侮辱性。
          骂到最后,政委抬头瞟了一眼对面的猴子们。
          瑞恩此时的拳头正捏得咯咯作响。
          “怎么?有些猴子对自己的得分不太满意?” 瑞恩一直觉得康斯坦丁那张烂脸已经丑得不能再丑,但是当他看到政委此时的表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错了-------
          “那么,有没有哪头打算出来为自己挣点分?” 康斯坦丁一脸狞笑地搓了搓手。
          瑞恩使劲把自己的冲动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还清楚的记得早上那帮邪教徒的惨状--------无须怀疑,康斯坦丁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的胆汁都打出来,连脚跟都用不着动一下。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我承认我们在个人战斗力上比不上你们这些人,但是我们绝对不是什么‘松松垮垮的大肚皮’,更不是动物!“ 艾克曼走出了队列,挺起胸膛对着康斯坦丁吼道。
         艾克曼?!
          ”很好!这群猴子中总算还有一个带种的。我感觉好些了。”    康斯坦丁似乎很开心,他那扭曲的嘴角咧得像兽人一样。“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 还没等艾克曼说完,一只拳头已经从下方轰上了他的下巴。
          瑞恩还来不及吃惊,艾克曼已经像颗炮弹一样横飞了出去,落地后还打了两三个滚,蹬了几下腿,然后不动了。
          “艾克曼!”
          瑞恩和几名战士冲上去抱起艾克曼。他早就晕过去了,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来,估计是刚才咬破了舌头。而对面游骑兵那些混蛋们则一起哄堂大笑。
           这笑声是如此的刺耳。
           “真是条软扒扒的盲鱼。” 康斯坦丁搓了搓拳头,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觉得当个兵只需要有两只手,两只脚,外加一个笨脑袋。这种货色当炮灰还行,马卡里乌斯也许觉得手下有这种兵就够了。但现在这年头,要是想在战场上发挥点大于沙包的价值的话--------”
           “我知道--------” 瑞恩的牙关在咯咯做响。
           “恩?”
           “---------也许你们确实比我们要强,做到的事情要多,但你们也没有资格这样评论我们。”一股烫人的热流在后背上流窜,瑞恩感觉自己正在爆发。
           “哈!那么给我一个好理由!”康斯坦丁立在那里,笑得像个疯子。
           “你要骂人,可以!”瑞恩死死盯着康斯坦丁那破烂的脸,“你要取笑,可以!” 瑞恩的声音越来越大,要在以前,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居然能有这般胆子用这样的语气和一个政委说话,而且还是是如此恶名昭彰的政委------ “你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吃杂粮的大头兵,但你无权这样全盘否定我们的所为!” 瑞恩一步一步靠近康斯坦丁,仿佛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支配他的行动,“我们也许走得并不好看,但我们至少一路走到了这里!我们也许打得并不漂亮,但我们至少在尽自己的全力战斗!那些牺牲的战士-------”瑞恩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凋,“你要训,可以骂我!我这个当长官的,你要怎么侮辱,怎么处置那随你的便!但是你没有资格置疑和侮辱这些忠诚的战士!没有资格置疑和侮辱他们的努力,奋斗和牺牲!哪怕你是-------”
          他没能说完。因为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政委的吼叫震得瑞恩耳朵嗡嗡做响--------或许还有脖子被扼住的缘故。
          周围一下子骚动起来,游荡者和游骑兵们都动了起来,双方一下子陷入的剑拔弩张的状态。
           瑞恩只觉得喘不过起来,脑子也由于缺血而开始眼前发黑,耳朵轰鸣。他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咕哝,双腿凭空乱蹬。他努力地试图挣脱对方的铁钳,但根本不可能,无论他如何挣扎,对方连手臂都不晃一下,简直就是一具钢铁铸造的绞刑架。
           在逐渐变黑的视野中,他突然看到政委的背后似乎闪过一个人影。
            然后是砰的一身闷响,政委的身子猛然歪了一下,手上也松了劲,瑞恩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死命地喘气。刚才他看清了,是他手下的一名战士轮起枪托砸上了康斯坦丁的后脑勺。
          这一举动救了瑞恩的命,但也成了点爆这只火药桶的火星。
          在下一秒种,游荡者和游骑兵们开始了混战。
          挥拳,抱腿,掐脖子,挖眼睛-------除了直接动刀动枪,什么招都用上了。
          也许是这种状况感染了瑞恩,他本能地蹬出一脚,正好踢上康斯坦丁的脚踝。
           接下来的几秒种仿佛一场噩梦。
           瑞恩和康斯坦丁两人拳脚相加,打得像两头野兽。瑞恩已经记不得自己挥出了多少拳,而身上又挨了多少拳,他只是狂乱的攻击着。怒火,紧张,痛苦------全都在此刻发泄出去了。
           当周围静下来的时候,瑞恩发现自己还站着,嘴里全是血腥的甜味,耳朵轰轰做响什么都听不见,眼前全是两斑,全身像木偶一般毫无知觉。
           周围的人几乎都躺下了,不管是游荡者还是游骑兵。像一条条口袋一样堆叠在一起。
           还有康斯坦丁,这位不可一世的政委此刻正躺在瑞恩面前。帽子摔出老远。
           他把“狂怒的康斯坦丁”放倒了。
           尽管眼前的东西全都在打旋,但瑞恩还是发现躺倒在地的政委正在不停地抽搐。
           然后他一个跟斗跳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这时瑞恩才发现,这恶棍竟然是在哈哈大笑。
           “舒服!” 康斯坦丁从地上捡起帽子扣在头上,正了正帽檐。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瑞恩,笑得像个疯子。
           “打得不错!小子!看来你---------”他环视了一圈周围横七竖八躺一地的大兵们,“你们,还有点种。很好!我喜欢!”
           瑞恩只觉得一个劲儿的迷糊,他试图弄明白对方的意思。
           “啊!凭心而论,你们这帮猴子确实是一支不错的队伍!” 政委咧着嘴拍了拍身上的灰,显得跟没事一样。“靠着这点东西居然能一路打到这里,黄金王座在上,真他妈的让人不能小瞧啊,哈哈哈哈!!”
            这人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变了?瑞恩开始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这才感觉全身疼得要命,老天,就像要散架了一样。
            “啊!不错!” 康斯坦丁拍了拍瑞恩的肩膀,疼得瑞恩一咧嘴,“你小子,和这帮大头兵,还算有点血性。恩,即便是猴子,那也是一群生猛的达坦尼亚大猩猩!”  政委哈哈大笑,”很好!以后咱们就一块儿走!我和我的游骑兵陪你们一起去找那天杀的鬼地方!“
            瑞恩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简要的说,就是他和自己的手下刚刚通过了这位疯子政委的一次测试,而奖励---------就是这群强力的帮手。
            “ 康斯坦丁-玛卡里奇,达坦尼亚14师游骑兵政委。和高兴和你一起共事!” 政委发出雷鸣般的笑声,冲着瑞恩伸出了手。
            瑞恩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握手也疼得要命。
            “兔崽子们!你们听清楚了没有!?”康斯坦丁冲着周围正在跌跌撞撞爬起来的大兵们吼了一嗓子。
            “HOOWA!” 游骑兵发出了响亮的答复。瑞恩看着他们彼此帮忙搀扶着站立起来,拍醒晕过去的伙伴,真是奇妙--------或者叫做不打不相识?这么一顿拳脚之后,游荡者和游骑兵们看起来亲密多了,他甚至看到布兰登和一个黝黑魁梧的游骑兵狠狠地握了一把手---------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努力地试图挖出对方的眼睛。
             有一点让瑞恩很高兴:倒下的游荡者和游骑兵基本是一样多的。这说明经过一系列逃亡的磨练,他的手下,这些原本普通的大头兵现在的战斗力已经和师团里最精锐的部队不相上下。
             “马上集合!把你们的懒脚丫子动起来!戴好头盔!扛好枪!屁股里夹紧软木塞!!” 康斯坦丁发出一连串粗野的吼叫,“我们要马上转移!避开后头那些恶心的追兵!天黑前到达德尔塔山谷,到那里才准休息!马上出发!最后一个到的人负责挖厕所!”
             “HOOWA!!”   瑞恩发现自己的人里也有不少学会了这一句,或许这一声吼叫里的气势很有感染力。
            


             “哦对了,”当看着所有的人都走了起来以后,康斯坦丁把头转向瑞恩,“刚才哪个小子给了我后脑勺上一枪托?真他娘的来劲。”
              “呃--------”瑞恩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开了口:“是施梅德,长官。”
              “哦,施梅德-------” 政委猛然转向大队人群,“施梅德!出列!到我面前来!”
              “到!” 施梅德跑了过来,游骑兵们发出一声声闷声闷气的偷笑,瑞恩和政委都假装没听到。
              “长官!”施梅德大步跑到康斯坦丁面前,一只眼睛肿得像鱼一样。他立正啪地敬了个礼,“我可以解释------”
              “我来给你解释。” 康斯坦丁打断了他的话,“把你的枪给我。”
              施梅德一脸的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解下了自己的激光步枪,交到康斯坦丁手里。
              “ 恩------保养得不错------” 康斯坦丁把施梅德的激光步枪捧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突然一下子抡了出去,砰的一声枪托结结实实地敲在施梅德脸上,施梅德一声没哼就晕过去了。
              
              “ 明白了吗?士兵!” 当瑞恩好不容易把施梅德弄醒之后,康斯坦丁把步枪交还他手里,“用枪托砸击敌人的时候,不能光是大臂用力,在击中目标前一瞬,手腕也要发力,这样打出去才疼,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施梅德啪地敬了个礼。现在他的一边脸也肿了,和眼睛刚好在同一侧,看上去半边脸就像只蛤蟆。
             “入列!”
             “是,长官!”

             当施梅德返回队列并走远以后,瑞恩瞧见康斯坦丁的嘴角又咧到了耳朵根。
             “我喜欢这小崽子,有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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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3 21:29:56 |显示全部楼层
是“THE  GREATER  WAAAAAAGH”---------
按照它本人的说法,这是搞哥和毛哥给予它的启示。


马上就要开学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啊,返校和安顿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更新怕是要推迟一些时候了---------
奥运会也要开完了,翻翻前面的回复,某人还发出感慨  “眼看就要08了,要和奥运共赢?”   现在居然真的实现了,这该说是一种成就还是尴尬呢-------
至于问我到底要写到什么时候-------我只能告诉你:当故事讲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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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1 18:01:22 |显示全部楼层
恩啊,开学事务基本搞得差不多了------反正这边也开始手痒了---------
回来了!恩,THE   GREATER   WAAAAAAAGH!!!!!
---------------------------------------------------------------------------------------------------------------------

当一个兽人成长得足够大只,树立了足够高的声望,并且手下有了足够多的小弟以后,它就回毫不犹豫地试图脱离原先的群体,自立山头从而让自己成为万人之上的大角色。当然,如果能干掉原先的老大,把他手下的小弟也全都收归自己麾下,那就更 完美了。
在绿皮的群体当中,这样的事儿简直像它们的机械故障一样泛滥。当然这也是每一头绿皮眼中的正常现象(或者说,努力的方向),大多数情况下,这一系列的时间对于并非当事人的家伙们来说不会有任何生活上的影响,当然,对于那些跳上最高处吼吼着发号施令或者在某只巨大的动力爪下变成烂泥的家伙,可以慢慢再管它。
不过有一种情况是例外:那就是原来的强势老大由于某种原因而突然没了(最常见的原因当然是被车飞),而且是挂在某位并非绿皮的家伙手上,那么它手下原先的群落,在一阵短暂的混乱不堪之后,就会变得更加的混乱不堪:因为很多原本没那个胆子的家伙都会突然之间获得成为新老大的勇气。当然,一个兽人群落容不下一位以上的老大,于是一大帮想要坐上老大位置的家伙只能通过传统的方式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这个方式本身很简单:只要干掉其他任何一个想成为老大的对手就行了。但是当这个方法执行起来的时候,所造成的影响就不是混乱两个字可以形容的。毕竟每个挑战者都会试图在自己手下聚集尽可能多的小子,以便在某个竞争者带领着一大帮手下杀将过来时,确保自己这边的力量优势。
“我是老大!”
“我是!”
“WAAAAAGH!”
“WAAAAAA---------死了-----”
--------------
在塔索拉克海中央的某条大峡谷里,成群成群的绿皮正打得欢天喜地。炸出的火光和浓烟,在几公里以外都能看见。
当然,大伙儿并不是在毫无意义的厮杀(实际上,在乎一场厮杀有没有意义,这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的兽人们都在努力解决着目前它们所面临的一个难题:谁来当老大。
早些时候它们有着一个不错的老大,但是当它晚些时候被一群四下乱窜的罐头摆平以后,它几乎立刻就被遗忘了。
现在这座几乎已经变成活火山喷发口的营地里只有一个兽人和一小群屁精还在意它的名字:克鲁孜。
这个兽人是一个屠夫怪医,而那一小群屁精则是普普通通的一小群屁精。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事实上,疯医卜格巴没有加入其他同伴一起狂欢的原因很简单:当那一小群屁精把破破烂烂,直冒黑烟的克鲁孜老大拖到它面前时,它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个大!好!机!会!呀!
于是它就去做了,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去做了。它在克鲁孜老大身上尽情地发泄了一把自己的技术------事实上,他还是挺喜欢克鲁孜老大的:老大经常把那些它感到对自己地位有威胁的小子送到这儿来“治疗”,而卜格巴总是能让它满意的。
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相信克鲁孜老大会宁愿进入古巨圾的汽缸,而不是卜格巴的医务室。但是很显然它根本无从选择,而卜格巴则对老大亲自驾凌它的医务室而兴奋得不得了。
卜格巴在自己的医务室里奋战了整整一个多星期---------那真的是奋战,医务室里的动静,和外面打得天翻地覆的营地实际上也差不到哪儿去。
当它最终停手的时候-------实际上并不是它的本愿:活儿还没干完那。而是它的医务室,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毁灭了。各种医疗器械和工具,已经精精光光,干干净净地耗竭了。而那些能给它打下手的小屁精们-----也就是当初把克鲁孜老大拖到它这里来的那群,也已经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地死得一个不剩了。
卜格巴自己也少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其中一条是义肢。
于是,无以为继的卜格巴只好停下来。


如果你是一名快乐,强壮的兽人,那么,你所面对的最麻烦,最令人困惑的事情之一(因为这样的事情并不只有一种,当然其实也并不多),就是如下这种情况:你和你的伙计们经过一番痛并快乐着的努力,终于即将解决那个棘手的难题的时候(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个难题,忘了的回头看看,并且扇自己两个耳刮子),突然发生了一件空前绝后,超出所有人意料,并且根本不愿意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这个状况的具体过程是这样的:
首先是一条峡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里头挤满了兽人们和它们的建筑物,包括活的和死的。
以上这些东西,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轰隆。
三头被最终筛选出来的,最强壮和最大只的兽人分别站在这片营地的三个地方,这三个位置的距离不远,彼此之间能望见。
他们身边各有一群小子,现在,他们准备向老大的宝座发起最后的冲刺。
其他兽人们挤在周围围观,等待着自己的新老大诞生。当然,绝大多数人更趋向于混战开始的时候加入进去。
而不趋向于这个的,实际上只有两位。
于是当最终的混战开始的时候,它们在旁观。
当三头挑战者只剩下两头的时候,它们继续在旁观。
当两头挑战者打成一团的时候,它们依然在旁观。
当最终的胜利者开始仰天发出WAAAAGH的咆哮的时候,它们中比较高大那个走到正在仰天咆哮和接受周围的小子们欢呼的胜利者背后,一爪子把它拍死了。
然后它把死尸扔到一边,站到最高处,环视着周围鸦雀无声的小子们。
“WAAAAAAAAAAAAAGH!!!!!!!”
“俺是克鲁孜老大!!!唯日的老大,李们听到了没!!!!???”
就是这样。

确实,这个情况超出了大多数绿皮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范围,不过没关系,克鲁孜老大轻松搞定了这一切:
一阵令人烦躁的寂静。
一阵令人烦躁的嘈杂。
一阵令人烦躁的寂静。

“克鲁孜!!克鲁孜!!!克鲁孜!!克鲁孜!!克鲁孜!!!!----------”
整个营地的小子们都开始了齐声的吼叫。过去一个多星期和刚刚发生的事情,没人在意。
“WAAAAAAAGH!!”
“俺是克鲁孜老大!!!独日无二的老大!!!”克鲁孜老大站在土丘顶端,巨大的声音震动着山谷。他敲打着自己的新身体-----更大,更丑,更恶毒的装甲和机器让人眼睛抽筋。脑袋的一半覆盖了黑色的金属,还闪烁着几盏难看得要死的灯,一大把乱七八糟的线路连接着脑壳和身躯上的部件,各式各样希奇古怪的杆子,板子,盘子在身上肩上背上头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上动着跳着转着。总之,克鲁孜老大的外型看起来非常强大,非常恶毒,非常让人恶心。当然这不是说他以前的样子不强大,不恶毒,不恶心,而是现在的造型比起之前来更加强大,更加恶毒,更加恶心了。怎么说呢,简直让人肃然起敬。
还有它剩下的那一只眼睛,依旧精光四射,一样的狂野,一样的恶毒,一样的凶残,一样的精神,但多了几分异样的狡诈。
“李们都傲听俺的!谁债捣烂俺就打驶谁!!!!”
“俺睡了一但时间!但是俺得到了启示!俺知靠了!俺会比之前的WAAAAGH更大,更猛!”
“那就是:更大的WAAAAAAAGH!!!!

“WAAAAAAAAGH!!!”巨大的声音震动着塔索拉克海。“更大的WAAAAAAAAAAAGH!!!!!!!!”


“恩-------” 克鲁孜老大转过头来,看着跳来跳去的卜格巴。
疯医注意到了老大的视线,于是挠了挠头,这一举动差点让它的一只眼睛被手术锯挖掉。
“汝的手艺很好。”克鲁孜老大慢慢地念到。
“啊恩恩恩恩恩恩恩--------” 卜格巴发出一连串的哼哼,“还没完成啊----真希望能继续下去-----”
克鲁孜老大点了点头,然后抡起爪子三下五除二把疯医撕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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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9 21:01:08 |显示全部楼层
发现更新速度好慢------但是又似乎没有办法-----
----------------------------------------------------------------------------------------------
“Z3复9区域搜索完成,没有发现异常。”
“F2复0区域搜索完成,没有发现异常。”
“R7复7区域搜索完成,没有发现异常。”
- - - - - - -
加森’凯斯昏昏欲睡地听着侦查蜂们传回的一连串干巴巴而又没完没了的回报,同时费力地集中着注意力查看队伍中每个人的状态参数。他使劲地撑着越来越重的脑袋,只觉得眼前的图形和界面都在一个劲儿的打旋,就像一个正在成形的漩涡,随时都要把他吸进去。
加森’凯斯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已经带领着部队在战场上连续战斗了整整4个本地日,中途除了必要的补给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儿休息的机会。而现在,刚刚从火线上撤下来的他又接到了另外一项特殊任务。
加森’凯斯在战斗服的操纵界面中挑选了一会儿,然后选择把最后一支兴奋剂注射进自己的体内,熟悉的热流和刺痛爬上了他的后背,但沉重的脑袋却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这种强有力的化学药物,如今对精疲力竭的加森’凯斯似乎也无能为力了。
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抱怨,现在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残酷的现实正在无情地鞭策着每一个人。
原本的对手Gue'la,已经几乎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数量更多也更凶猛的敌人,绿皮肤的蛮人,还有Mont’au军队。无论哪一方都是极其难以对付的角色。上上善道的传播者们在所有的方向上都在承受着越来越大的损失,他们只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后撤。而且随着绿皮和Mont’au的步步紧逼,钛族的控制和活动区域在不断地缩小。伤亡在不断增加,但所有人都毫无办法,只能苦苦支撑,等待那不知何时到达的援军。
加森’凯斯已经第三次获得了晋升,这实在是个莫大的讽刺,原本由于他对以太的某些政策不满,在所有的地方都饱受排挤。而现在他升官的速度快得简直能用可笑来形容。没有办法,总得有人去顶替那些在战斗中阵亡的军官的空缺。
就在他接受目前这个任务的同时,他还得知了一个消息:这颗星球上钛足军队的总指挥官,夏斯欧 欧斯诺卡将军,在对抗Mont’au的战斗中中了对方的诡计,连同他的战斗服一起被炸成了千百块碎片。
这也是他此行的部分原因。他目前的任务是:协助护卫大本营进行搬迁,保障以太长老和其他人员的安全转移。上上善道原本扎根于这颗星球上的位置,大本营的所在地,目前已经不再安全了,必须转移到更后方,更易防守的地方去。
加森’凯斯盯着眼前的显示屏,散布在四周的侦查蜂和传感器,以及寻路者小队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显示在屏幕上。他和他的部队的任务便是确保转移路线沿途的安全,警戒并消灭一切可疑目标和敌军。
除了己方部队的信号以外,显示屏上没有任何异常。加森’凯斯已经布下了一整套完善的警戒网络,侦查蜂和寻路者的监视网天衣无缝,任何敌人,包括隐身和潜行的家伙,都休想逃过他们的高灵敏度探测器。他甚至沿途布置了一整套听地传感器,防止地下来的偷袭。
这一切行动从三天前开始,已经把转移路线沿途打扫得干干净净,整个道路几乎成了一条密不透风的管道,连一只苍蝇飞进来都会被抓到的管道。
这三天以来没有发生任何敌人试图进入这条转移走廊的迹象,这让加森’凯斯略微安心了一些。他现在也被大本营的那帮家伙搞得神经过敏了,那些人的警惕性几乎达到了偏执的地步。之所以让这一切持续了整整三天,就是那些家伙一直在详动,搞那一套虚虚实实的东西,一会儿说走,一会儿又说不走,然后这边冒出一支车队,开出几里又折回去------不知是想要骗谁,反正倒是把加森’凯斯他们这批警戒部队折腾得够呛。
认了吧。加森’凯斯打开通讯频道联系手下进行点名。以太长老的安全,确实是出不得半点差错。他挨个的联系自己的部下,他们的答复也是一个个有气无力,声音大的大小的小,全看各人最近见缝插针地睡了多少觉。
点名结束,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体的活动。
是时候了。加森’凯斯操纵着他的XV8危机战斗服转身向大本营的方向走去------去与那里的人汇合,进行护卫工作。但实际上完全不能肯定那些人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还是再次虚晃一枪而已。加森’凯斯和其他的护卫部队都被这么摆了好几次,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点牢骚。
有些战士已经在发牢骚了。
加森’凯斯疲倦的双眼不停地扫视着显示屏,纵然疲惫不堪,但他依然不敢放松,他现在唯一的祈祷就是那些人这回真的要动身了,好早点结束这累死人的差使。
XV8的脚掌踩在遍地的碎石和瓦砾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片地方------加森’凯斯打量着四周------原本是Gue'la在这个星球上的行政中心,但现在只有一片片废墟和荒废的建筑默默伫立在四周。当初正是看中了这片地方的资源,通讯以及地理位置才吧大本营建立在这里的,但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转移了。
加森’凯斯不喜欢这个环境,这一幢幢荒废的建筑大大增加了变数和危险性,以及警戒和搜查难度。尽管连续3天的仔细排查已经“打扫”干净了转移路线周围的每一个房间,但他还是感觉十分不安。
大本营的建筑群已经显现在前方了。加森’凯斯停下脚步扫描了一翻,基地里人来人往,看不出什么异常。时不时划破天空的闪光说明基地中央的巨炮还在不停开火------如果这次是真的要上路了的话,那么这门大炮也许要留到第二阶段再来拆卸运输了。
去汇合吧。加森’凯斯吸了口气,大步走向前方一片繁忙的基地。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一幢巨大建筑,不由得细细观察了一翻:这幢建筑确实可以用高大宏伟来形容,巨大无比的石头基座,十数人才能合抱的巨大石柱,延伸直通楼顶的宽大阶梯,以及遍布外墙的无数大大小小的Gue'la浮雕和雕像,无不在展示这幢建筑曾经非同一般的身份。这曾经是什么地方呢?行政中心?还是宗教建筑?加森’凯斯暗自感慨了一翻,然后继续走向基地。当然,这里面他们也已经侦查过了,确保没有任何不安定因素藏在里面。
一丝莫名的凉意略过他的后脑勺。加森’凯斯回过头,只觉得墙上的无数大大小小的Gue'la雕像全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自吞了口唾沫,加森’凯斯强迫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那无数双眼睛,快步走向大本营。
“加森’凯斯及其护卫队前来报道,前方道路一切正常,随时可以前进。”加森’凯斯走到基地门口,冲着哨兵做了简要汇报,又接受了扫描。
哨兵的两架XV8上都绘制着特殊的标记,那是精英以太卫队的标志,他们的权限在任何时间和地点都要高于加森’凯斯这样的普通作战单位。里头的哨兵没有回答,只是例行给他和他的部下做了扫描,然后似乎联系了一下指挥部。他们用的是内部加密频带,谈话内容加森’凯斯无从知晓。
然后,哨兵对着加森’凯斯发出了干巴巴的指示。
“与第4护卫队汇合,负责长老车队的左翼后方护卫,即刻出发。车队正在中央以太殿堂处等待。”
这回是动真格的了。加森’凯斯暗自松了一大口气,终于有望结束这枯燥而又累人的警戒任务了。
他向队伍成员发出了一连串的指示,然后大步走向车队停泊地。战斗服的双足和步兵们的脚步踏在基地内部平坦的预制板地面上,发出整齐沉闷的嚓嚓声,几辆载具缓缓跟在身后,悬浮引擎的嗡嗡声并未由于地面的变化而产生丝毫改变。
就是那些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正排成整齐的队列停泊在基地中央的以太殿堂门口,那想必就是准备用来转移以太长老的车队了。他走上前去,向护卫队的负责官员作了汇报,然后加入到队列中------只是他自己,队伍的其他成员则先行前往基地外面的指定地点等待汇合,以免出发时造成拥挤。
加森’凯斯站在人群中,看着身边到处都是的精英以太卫队成员,不由得感到有几分不安。给长老的车队当护卫,这应该是一种高贵的荣耀与肯定才是。事实上,队伍中的其他战士们都对此感到十分兴奋,但加森’凯斯对此却并不怎么感冒。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疑虑:由于多次表示对以太的Gue'la绝育政策的不满,对于以太阶层来说,自己绝对是个讨厌的刺儿头,这也是他长期以来一直受到排挤的原因。但现在他居然被选为长老车队的护卫之一-------这是怎么回事?是偶然?还是有意安排?-------表达对于他的宽容或是对他先前找到那个技术功劳的奖赏。还是有其他原因?
周围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刷刷声,加森’凯斯猛地抬起头,原来是以太长老 安努恩‘瓦 从殿堂里出来了,正准备登车。一种充满智慧与威严的光芒环绕在他周围,即便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长老自身散发出的那种神圣感也让周围所有的人肃然起敬。连加森’凯斯也不由得操纵着战斗服立正列队,紧张地注视着长老的一举一动。
带着一种恬静与威严的气势,长老缓缓降下阶梯,与簇拥在他周围的随从一起走向他的运输车。周围的一切景物仿佛都在随着他的步伐而缓缓转动。为了上上善道,加森’凯斯突然发现,在近距离看着长老的时候,这个念头竟然凭空冒了出来并充斥了脑海,同时从心底里泛起的神圣感和使命感也让他的胸膛又挺直了一些,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长老的对列走到了运输车边,只见长老从容地整了整仪容,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展开双臂,由随从从自己身上取下几样装饰。在他的前方,运输车的舱门已经恭恭敬敬地打开。
然后,长老缓步踏上舱门的踏板,他身边的空气闪了几下光芒。好像是防护力场关掉了,为了登车而暂时关掉了周身的力场。
当加森’凯斯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
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啸,很轻微,但是没能逃过战斗服上灵敏的传感器和加森’凯斯久经沙场的感官。
那是--------!
一声喊叫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跑出,但是它已经晚了,永远是太晚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那一个瞬间,还不到脉冲枪枪口焰一次闪烁的瞬间,以太长老关闭防护力场,踏进运输车舱门前的那一瞬间------
一声刀剑入肉的闷响。
-------以太长老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的头颅整个炸开了。
青色的鲜血飞溅起近一人高,无数的碎肉和骨渣飞向四面八方,像冰雹一样砸在站得最近的那几个随从身上。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以至于在那么几秒钟里,所有人都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木楞楞的看着那具原本身为以太长老的无头尸体抽搐着从颈口喷涌出一股股青色的鲜血,把运输车舱门和踏板染得一片灰蓝,最后抽搐着倒下的全过程。
“Gue'la的刺------”加森’凯斯的呼喊终于开始从嘴里冲出来,可惜他没能说完下半句:一根探针猛地扎上了他的战斗服的后背外接口,强大的电流瞬间让他整个身体绷成了一跟木头,半句喊叫也被扼杀在喉咙里了。
“你这个以太的叛徒!!”一声尖叫从他的背后传来。加森’凯斯认得这个声音,虽然是经由战斗服的扩音器出来的,但他还是认出了,那是玖瑞’拉兰的声音,他曾经的同僚,现在是指挥部的高级军官。
探针发出的信号让加森’凯斯身上的战斗服自动关闭了所有的系统,现在他等于是被包裹在一具沉重的铁棺材里,连动都动不了,甚至无法再呼吸。
“这到底是怎么-------”在失去意识之前,这几个字和玖瑞’拉兰的面容一直在他眼前打旋。


“Valar Morghulis." 一个轻微的声音飘荡在已经废弃的行星防卫部大楼上空。
在大楼的外墙上,装饰着无数的雕塑和浮雕,全是人类的战士和英雄的塑像,他们象征着人类的历史和精神。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一尊持枪射击的战士雕像的表面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纹,然后,一片片水泥和尘雾开始不断地剥落下来。
然后,这尊雕像站了起来,它迅速地收起手中的狙击步枪,同时抖落身上的水泥,在那下面,灰黑色的紧身护甲露了出来。
它----不 ,是他。他迅速地攀过外墙上的雕像群,然后闪身从一扇破碎的窗口进入了建筑内部。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但依旧敏捷而有力。
赛文揉搓着四肢的肌肉,以求让它们尽快灵活起来,他已经保持了同一姿势整整三天,全身已近僵硬了。
借助着雕像的伪装和掩护,他避开了那些愚蠢的钛族异端的视线,等候了整整三天以等待那个决定性的瞬间-----没人知道这个瞬间会在何时出现,所以只能等。
“我需要的仅是一次机会。”赛文喃喃地默念了一句。
他从前臂的一个夹层中抽出一个小小的徽记,上面是一圈各式各样的符号。他念了一段祷告,然后在其中的一个标记上画了一个叉。前面已经有了三个这样的叉。
如果找不到预定的目标,一个出色的刺客会自己创造出一批来。
他轻轻地摩挲着徽记,让第五个符号变得清晰起来。这个符号代表那个女巫------精灵的先知。
“炬烛帝志,洞灭魍魉。”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远处乱成一团的钛星人基地,然后转身下楼,暗色的身影迅速变淡,消失。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9-1-20 22: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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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6 14:05:34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是买了新电脑------所以忙着体验一些以前一直想干而干不了的事情的说---------
其中之一是把DC通关了--------(用的IG,感觉真TM的不容易。特别是打前进基地那关,我差点搬起电脑把板凳砸了------)
其次是这段文字,天哪,我从来没有写得这么艰难过--------断断续续写了快半个月---------时不时又推倒重来-----即便现在弄出来了,我也不确定是否能表达我想要的东西-----
最后以皇帝的名义在此立下誓言:这篇文章绝对,绝对不会太监。借用某位SM连长的话:要让我们放弃这块阵地,除非我们全部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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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偷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康斯坦丁政委,那模样真叫一个器宇轩昂。一时间曾经听到过的那些传闻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让他再次打了个寒战。
跟着这位“狂怒的康斯坦丁”和他的游骑兵们一起走的这些日子,实在算不上轻松。
老实说这位政委平素的行为也倒不是那么令人紧张,但是-------很难说是在哪些方面,总是让瑞恩觉得心里有那么一股子酸味。所谓不怒自威的最高境界,应该就是说的这种状况吧。
目光一接触到康斯坦丁腰上那把单分子刃的锯剑,瑞恩就觉得头皮发麻。
前些天,大概就在在他们即将走出塔索拉克海的时候,这帮不走运的大兵又遇到了一次战斗:一群和他们一样乱七八糟的绿皮,看样子大概是内部斗争失利后被迫逃出来的。不过问题在于,这群绿皮的坏运气还没有结束-----他们撞到了康斯坦丁的枪口上。
瑞恩的本来意愿是躲起来避开这帮绿皮,毕竟能够少动枪是他最乐意的事情,但是很可惜,这个好梦被“狂怒的康斯坦丁”击了个粉碎。当这位疯狂的政委拉着他那一帮同样疯狂的游骑兵向那群绿皮猛扑过去时,瑞恩哪还有胆躲在后面一动不动?
也许是瑞恩的祈祷起了作用,他们以零伤亡的战绩干脆利落地拿下了这一仗,这委实令瑞恩吃惊不小。那群绿皮虽然规模不大,装备和队伍情况也糟糕,但绝对不是可以一口吃掉的小菜。究竟是自己过高地估计了对方的实力呢?还是低估了目前自己队伍的战斗力?瑞恩衷心地希望是后者,而且事实看来也确实如此:当康斯坦丁政委把自己像枚重磅炸弹一样砸进兽人群中时,产生的威力也和一枚重磅炸弹差不多。那把可怕的锯剑在他手中挥舞得像一阵旋风一样,整个人活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收割机,凡是接近到他身边三米以内的兽人都会在一瞬间身首异处,连同他们身上的装备和武器一起。那些游骑兵们也是一点都不含糊,远处的一排地狱枪齐射就放倒了十来个绿皮,然后跟着他们的政委一起冲上前去,轮着电锯刺刀砍得火星四溅血肉横飞。
那群绿皮有大有小,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没人能在“狂怒的康斯坦丁”剑下走过两个回合。包括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头目,它只来得及挥舞着爪子和政委比划了三招,然后就被康斯坦丁挥舞着锯剑干净利落地划了个十字把它的身体分成了四大块。
在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中,瑞恩唯一做的就是站在远处发傻和放冷枪,倒是他手下的几名游荡者冲上去了。星际战士的重火力给康斯坦丁他们提供了很大支援,而重刑犯则找了块安全的石头后面躲起来直到战斗结束。
算上这些,仿佛有那么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刺激着瑞恩的神经。
瑞恩看了看身边这些人,他们彼此热闹地搀扶,说笑,仿佛一起战斗了很久的老战友一样,他们彼此之间是如此融洽,身上穿的盔甲和武器的差别仿佛根本不存在。沉默寡言的布兰登和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大个游骑兵交上了朋友;施梅德和几个游骑兵也成了康斯坦丁的铁杆沙包;斯里多尔成了在游骑兵当中最受欢迎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事没事敲他那骨折刚愈的手臂一下子,痛得他嗷嗷直叫,于是偷袭和反偷袭成了他和游骑兵们之间一道经久不衰的游戏;医护兵兰迪菲尔更是在这批医护人员的游骑兵当中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即便是废话篓子艾克曼也在游骑兵们当中找到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一大群忠实的听众,把他们这一路来的种种经历添油加醋地讲给这些瞪大眼睛的游骑兵们成了他最近的主要工作。没有如果让他们作出一样的打扮,任何见到的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原原本本就是一支队伍。
他们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熟识起来?瑞恩既有点迷惑,又有点不是滋味。作为一名领导和指挥官,当琢磨不透手下的心理时,那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或许正是抱有这种心理,到目前位置,他和这位传奇的政委之间还是维持在那么一种僵硬的氛围之中,既不是上下级,又不像同僚,战友更是差远,瑞恩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这种关系。
那好像是一堵墙,不过似乎这堵墙只是对于瑞恩单方面存在:康斯坦丁始终是那么风风火火,毛毛糙糙,说话时嗓门拉得老大而且脏字不离口,时不时还找两个倒霉蛋陪他练拳热身---------但就是这样下来,游荡者们却逐渐地接受了他的存在,乐意陪他“练拳”的人也越来越多。即便是如此,瑞恩却始终感觉与康斯坦丁保持着某种距离,是不是因为他们原先都是一支队伍的领导,队伍合并后产生的一山不容二虎的尴尬局面呢?
如果是涉及到指挥权的问题,瑞恩倒宁愿痛痛快快地把游荡者们的指挥权交给政委,无官一身轻。但康斯坦丁完全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意向。所以现在的这支混合队伍的行动方式成了个问题,听谁的,怎么走,这些问题到底谁说了算?到目前为止似乎一直都是康斯坦丁在牵着所有人走---------他想去做什么,怎么做,游骑兵们就会跟着他,而瑞恩又没胆去和康斯坦丁唱反调,于是游荡者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游骑兵们走了。而且瑞恩担心的还有一点,即便自己发号了指令,那些游骑兵们会给自己面子吗?游荡者们显然会支持自己,但若是游骑兵们不领情,那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会不会使得队伍分裂?这些问题纠结在一起,让瑞恩只觉得头大如斗。
不过很显然,比起只会唉声叹气的自己来,康斯坦丁政委更会采取行动。所以在瑞恩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康斯坦丁就找上门来了。
“我说小子,这两天来你怎么表现得像个孬种一样?”
一天,政委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瑞恩背后,拍着他的肩膀一上来就是这么句问候,差点把瑞恩吓得魂飞天外。
“这个----------- 瑞恩一时结结巴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可不像当初吸引我共事的那个小怪物啊。”康斯坦丁的嘴角以一种及其怪异的形状挑着。“咱们已经走了这么多路,但我面前这坨东西这些天来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个领导的样子,甚至没下达过一条命令,这像什么话?”
“我-------”瑞恩只觉得脑门直冒冷汗,他努力试图找到一种合适说辞,但要命的是,他完全搞不动政委的意图。“关于队伍的指挥权问题----我觉得-----
“怎么?想打辞职报告?”康斯坦丁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防卫军里可没这玩意!”
“不!”瑞恩急忙分辨,“我只是觉得-------应该由最为合适的人来发号施令-----
“最为合适?小子,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康斯坦丁眯起了他那只独眼,看起来更加危险了。
“那个-----”瑞恩使劲咽了口唾沫,最后还是决定在今天吧事情全部挑明。“没错,我认为您是比我更合适的领导,这一点从您在几次战斗中指挥部下表现出的战术素养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就是你的理由?”
“基本上------”瑞恩偷偷把目光垂了下去。
“放屁! 康斯坦丁猛地吼了起来,吧瑞恩吓得一蹦三尺高。“战术-------别跟我提什么他妈的战术. 你以为老子喜欢这样?还不是被这些东西-------”他抬起一只手指,连连猛戳不远处的几个游骑兵。“这帮废柴给逼的!”他一脸的怒气冲冲。“要是咱们这些驴粪蛋战斗力够强,谁他娘的还去考虑什么鸟战术?啊 ?要是咱一人扛把火山炮,见人就突突,那多痛快呀?!”他低头呸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准确地命中了一只不幸的甲虫。
-----------”瑞恩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说的。
“老子只爱动刀子,不爱动脑子。”康斯坦丁跺跺脚愤愤地骂道,“要是有人能给老子下指令,只要别是混蛋透顶,老子都求之不得。”
瑞恩胆战心惊地试图琢磨政委话中的含义-----这是在承认他的指挥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臭小子。”康斯坦丁把他那张破烂的面孔凑到瑞恩面前,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几乎窒息。“军衔姑且不论,你要搞清楚,在防卫军当中,政委的职责是监督,而不是指挥部队.我知道,有那么一小撮精力旺盛的家伙老是喜欢把当官的枪毙掉自己去领导手下的部队,好像自己能干得更好似的,老子特烦这类混蛋。”
这原本也是瑞恩想说的------康斯坦丁的军衔是上校,而他只是个军士长。
“哈,看得出来。”康斯坦丁摇晃着头看着他,“你生怕自己即便下了指令,这帮野蛮人野不会领你的情,对吧?”他指了指游骑兵。
真是一针见血,瑞恩低下了头。
“那样我倒毫不奇怪,”政委继续咧着嘴自顾自地嚷嚷,完全不顾瑞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确实,要让那帮人服服帖帖,你还没那份本事。”
“当然,没有否定你的意思,小子。”康斯坦丁话锋突然一转,“能够带领着一帮部下突破千难万险一路冲到这里,确实有点本事。评心而论,作为小队长这样的职务你还是蛮称职的。”
------那也是被逼着练出来的----”瑞恩苦笑了一下,这算是夸奖吧?但他却一点野高兴不起来。
“哦?”康斯坦丁似乎突然产生了兴趣,“你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3团第8连。”
“嗯?!”康斯坦丁那只眯缝着的独眼突然瞪大了。“你们的连政委是----
“卡沙恩-艾里格曼上尉。”一提起这个名字,瑞恩都会忍不住哆嗦一下。那个家伙不是人--------瑞恩每次都会这么想。他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噩梦,只不过偶尔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而已。
“臭弹卡沙恩?”康斯坦丁几乎是失声叫了起来。瑞恩不由得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政委居然有这么个绰号。“你以前一直在他手下干活?”
-------当了3年军士长,看着他一直升官直到连政委的。”
瑞恩相信这是第一次让康斯坦丁政委对他刮目相看:他那不成型眉毛足足上扬了八分之一英寸。然后突然仰天发出一阵狂笑,引得附近的战士们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哇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不愧是臭弹手下的老资格士官------”他一面使劲的上下挥手,一面来回踱步,还不停的跺脚,似乎笑得眼泪都块流出来了。瑞恩被他这种反应搞的浑身不自在,但又不明就里,也不敢多问。
“那么------ 康斯坦丁终于止住了笑,“看在这面分上,我是该做点什么-----”他沉吟了一会,然后转向瑞恩,脸色开始变的有些严肃。“要想让那帮野小子对你服服帖帖,你得有足够的本事才行。”他指了指游骑兵,“你觉得,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我--------”瑞恩一时语塞,他没弄懂政委的意思。
“看不出来?”康斯坦丁跺了跺脚,“回想一下至今为止你一路上的表现,你对自己的评价如何?”
这一路上--------瑞恩低下头,一张张面孔飞快地闪过他的脑海,与之一道涌上他心头的还有一股子酸涩--------约翰森,克瑞斯,拉夫--------洛尔夫---------他们好像一直在谴责着自己------
“要照我看-------- 康斯坦丁咧了咧嘴,瑞恩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感觉比上审判台还恐慌。
“作为一个军士长,你的表现简直出色得能让你抗一麻袋亮闪闪的奖章回去。多到拿去铺路都行。”
瑞恩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而作为一个‘连长’---------”康斯坦丁政委把他那张恐怖的面容凑近瑞恩,压得他快要窒息。“真是让我枪毙都觉得浪费子弹。真的。”
瑞恩两腿不停地哆嗦,下半身好像在下小雨。
“从你这张臭嘴,还有你手下那帮小崽子那儿我也听到一些东西。你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吗?臭小子?”
“作为一名军士长的时候,这玩意-------”政委用他那不成型的下巴指了指瑞恩的脑门---真是一个高难度动作。“可谓滑溜得像条泥鳅,游刃有余,机变百出,几次三番都能从灭顶的危机下逃出来,足以把对手气得嚎啕大哭,泪如雨下-------”他一边说,一边绕着瑞恩转圈,就像一只绕着猎物打转的狼,瑞恩则双腿立正洗耳恭听,一动也不敢动。“而作为一个连长,他妈的简直臭得和牛屎一样。要是我手下有这么个废柴,我非气得先一枪崩了他再给自己脑门上补上一发子弹不可。”
-----------”即便对面前之人充满恐惧,瑞恩还是忍不住一阵胸堵。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确实是如此-------当他的队伍扩充到上百人时,他建立了“连队”,自封为“连长”,然后在接下来的路程中-------走到现在,整个队伍只剩下二十来号人。
“对于那八十来号人,你有什么看法?”康斯坦丁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辜负了帝王。”瑞恩强压着内心的酸涩,憋了半晌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
康斯坦丁政委明显地挑了挑眉毛。“真遗憾,我还以为你这孬种会分辨说,这一切都是外力使然,不是你的过错呢。那样我就可以甩开膀子胖揍你一顿,这会让我筋骨舒服点儿。”他似乎苦恼地叹了口气,“那么,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瑞恩陷入了沉默。
从他的角度讲,确实,他已经很尽力了,而且屡屡把自己往极限上逼,可是结果------似乎总是越来越坏-------对于这一切,他满心痛苦。瑞恩知道他没有任何资格和全力去推卸责任,但潜意识里仍然拒绝否定自己的努力。
“娘的!你刚才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康斯坦丁抬手给了他下巴上一拳,力道不轻不重,让瑞恩站在原地直打晃,两眼全是金星。
“我-------”一股腥味冲上喉咙,瑞恩张嘴吐出半个字,然后猛然意识到了政委的意思。
作为一名军士长,他无疑是出色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卡沙恩政委手下活过这么长时间;然而作为一名“连长”,他却是极其失败的。
似乎可以这么说,他不是当官的料?也许以前的上级和卡沙恩政委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在士官的位置上坐这么久---------从士兵到士官,他只用了不到半年,然后就一直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再也没能晋升,当了足足两年的士官,而且很可能还要继续当下去。
下巴传来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似乎一切都在他面前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的能力有限,仅限于作为一名士官,领导十来个人在炮灰的针尖上跳舞。要是让他当一名军官来领导更多的人作战,那非搞砸不可。
然而他的意识一直拒绝接受这个观点--------基本上,在所有的士兵和士官中都有着这样一种观点:那些当官的哪里比自己强了?无非是一点狗屎运加上一身装腔作势的本领罢了。纵然大家看见军官都会敬礼,但要是有那么条军规表示士兵可以不向长官敬礼,那么,绝对没有人会再吧自己的手抬起半分。
然后他感到自己后颈上一阵刺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康斯坦丁政委正在对面盯着他呢。在士兵中广为流传的一种观点就是:政委们都有着某种程度的读心术。瑞恩对此深信不疑,比如卡沙恩政委,平时难得见到他,但要是你干了什么蠢事,一回头他准在你背后。
“你是不是觉得,”果然没错,康斯坦丁开始眯起眼睛,瑞恩不由得退后了半步-------只是心理退后了而已,他的双腿仿佛扎了根一样不能动弹半分。“军官和你们这些士官的差别,仅在于徽章上多了一个骷髅头而已?”
瑞恩没敢吱声-------实际上他和很多同僚都是这么想的。
“那么,现在我来纠正一下你的看法。”康斯坦丁政委到背着手在瑞恩面前开始走来走去,“士官和军官手下的人,哪个比较多?”
“军官。”瑞恩有点恼火,他感到被人羞辱了智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回答--------完全不知道这位政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多多少? 看来政委还没打算放过他。
“多几个数量级--------“瑞恩开始有点咬牙切齿了。
“那么,你觉得,指挥几个人,与指挥几百个,几千个人有什么区别?”
瑞恩楞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你能叫得齐你手下小队里战士的名字吧?”康斯坦丁政委点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目光完全没有放到他身上。
“当然。”这个瑞恩倒是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还当什么狗屁的军士长?
“很好,那么,你觉得咱们的老头子------罗斯威尔将军,能否叫得齐咱们师里每个战士的名字?”
这个让瑞恩有点无语,还将军呢,他怀疑他们曾经的连长-------格斯少尉能不能认出他手下连队里哪怕十分之一的士兵。能叫出每一个士官的名字就已经相当不得了了,
“那么,让你突然成为连长,不,团长,你会怎么做?你会去设法让自己能叫出手下没一个战士的名字吗?”
那个实在有点勉为其难----但是我会努力去做。瑞恩暗自嘀咕。不过从军士长一下子到团长未免太恐怖了点,一般人估计要被突然倍增的担子压个粉碎吧-------自己可能也是这样,当初手下变成百来号人就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
康斯坦丁政委厌恶地啐了口唾沫,“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臭小子,所以说你只会当士官,不会当军官。”
瑞恩楞住了,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开始明白了政委的意思,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抬起你的头来,熊包!”康斯坦丁政委恶狠狠地吼道,然后瑞恩觉得自己的下巴挨了力道恰到好处的一击-------让他的视线上扬了45度直视前方,同时痛得他脑子嗡嗡作响。“我他妈真搞不明白你这样的牛屎是怎么在臭弹手下干得这么久的!”
“那是因为我总能挺过那个王八蛋给我们设下的一个个套!”疼痛和心头的苦闷与憋气似乎产生了某种怪异的化学反应,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火气填满了瑞恩胸口。“妈的!为了当好这天杀的军士长,我简直拼了老命!你懂吗?说到战术知识和素养,我可能比某些当官的更强!只不过没有学习过管理军队的方法,所以手下的人数一多我就像台过载的发动机一样烧成一堆废渣!我这一路以来搞过奇迹也犯过错误,所以请你说话清楚点行不行?!”瑞恩连珠炮般的吐出一大堆词句,然后像刚刚跑完一千米一样拼命喘气。
“很好!”康斯坦丁政委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些,“继续,说说你对那狗娘养的军官标志有什么看法?”
“那破玩意,老子扛不来!”瑞恩沙哑着嗓子恶狠狠地吼道。“从士官一下子跳到军官,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没好事!还是你把这群人的指挥权拿过去吧!这样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放屁!”康斯坦丁政委咣地给了瑞恩肚子上一拳,把他还没说完的下半句打了回去。“这短短的一句话你他妈的就犯了四个错误!”他抬手朝瑞恩左脸颊就是一拳,打得瑞恩眼前全是金星,“第一,你个臭小子绝对扛得起这东西,不但臭弹早吧你的腰子拿去喂狗了。”然后又是一记勾拳砸在瑞恩右边脸颊上,瑞恩感到自己牙齿似乎都块掉了,“第二,从士官一下子跳到军官的人,绝对不全都是你这样的孬种。”第三击打在瑞恩肋下,这回让他几乎眼前发黑,“第三,老子不想要指挥权,恰恰相反我想把它推掉。”他顿了顿,然后把第四记重拳送进了瑞恩胃里,“要是你不好好扛起这副担子,保证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你!”
瑞恩一阵阵干呕,腰弯得像只大虾。他喘了口气,然后猛然支起身子一拳轰上康斯坦丁的面门,“报告长官
!我对于刚才的话感到理解困难!”这一拳打在了政委脸上,但瑞恩却觉得自己打上了一根水泥电杆。

“那么,首先------”康斯坦丁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那模样仿佛只是刚刚被蚊子咬了一口。然后直勾勾得瞪着瑞恩,“在我所知道的一场战斗中,六分钟之内,四个层次的指挥官全部死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当军士长的眨眼间发现自己肩头居然扛上了一个团。你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光是想想,就已经让瑞恩全身起鸡皮疙瘩了,他从没听说过这么夸张的事情。
“你觉得怎么样?恩?”康斯坦丁面无表情的看着瑞恩。
-----那家伙的结局一定不怎么样。”瑞恩说了心里话。
“恰恰相反。”康斯坦丁政委轰然大笑起来,不知道这笑声里带着多少嘲笑的味道。“那个倒霉的军士长不但领导着整个团取得了胜利,而且从此一路官运亨通,最后当上了将军,打了无数胜仗--------他的名字叫做泽兰-德布罗意。”
“德布罗意将军!?”瑞恩不由得失声叫到。达坦尼亚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名将,他的经历和战绩,如今已经成为传奇。
“现在感觉如何?”政委笑得简直像个疯子。
一股滚烫的气流在瑞恩胸腔中打了个旋,然后又冷却下来。
“但我不是德布罗意将军!我怎么可能有他那样的才能?”瑞恩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蠢蛋!”康斯坦丁政委硬生生收住差点挥出去的拳头。“我不敢肯定你到底有没有收割者德布罗意那样的本事,但对于自己的才能自我否定,这他娘的就该下次元地狱!”
“这不是自我否定------”瑞恩突然觉得很无力,“这是自我认识-----
“为这个我该给你脑门子上一拳!”政委抬起他那可怕的拳头,忍了忍,最后停在了离瑞恩脑门半米远的地方。“你能在臭蛋手下干上两年的士官,没有升官发达也没有尸骨无存,这样的说明还不够明显么?!”
“?!”瑞恩一时愣住了,他的脑子一时接受不了过于巨大的意识变化。
“干!”康斯坦丁政委只骂了一个字,这回他的拳头真的砸了下去。“现在想清楚了没你这迟钝无脑的烂泥蠕虫?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好好地干自己该干的事,或者证明臭蛋卡沙恩的眼光是错的。”
瑞恩晕头转向之余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后一种情况简直太可怕了------要是那样的话,无论他跑到哪儿,卡沙恩政委都一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活剥了他,他对此毫不怀疑。
“那就给我好好干!”康斯坦丁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其实带领一千个人和带领十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需要一点小窍门罢了。”他到背着手,满面笑容地看着瑞恩。“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真的能行吗?”瑞恩感觉一股股寒气顺着自己的裤腿向上猛窜,康斯坦丁政委那笑容简直不能用狰狞来形容,怎么说呢?你简直可以用它把奇美拉的装甲烧出个洞。
“相信我。”康斯坦丁政委把脸凑近瑞恩,“那一定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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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的战绩-------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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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6 14:07: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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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重重地叹了口气,三天前和康斯坦丁政委的这番对话到现在似乎还历历在目。
要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官坯子--------康斯坦丁是这么盘算的,虽然他没说,当瑞恩可是心知肚明。而他也确实交给了瑞恩那么几招“御人术”,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项考试--------姑且称其为“军官资格测试”吧---------要是最后的答复不能让这位疯子政委满意-------瑞恩根本不愿意去想会出现什么结果-------
这个测试实际上只有一个问题,而今天将是瑞恩给出答案的日子。
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上战场?
因为上头下来了命令,所以要上战场?哦,见鬼,这简直和人家养来看门的狗一样-------虽然瑞恩听到这个问题后的第一反应确实是这个------当他明白这个答案肯定不能让政委满意。瑞恩现在是在很怀念能够心安理得的靠这个答案过日子的那段时光:抱着枪支和成堆的弹药缩在战壕,碉堡或者运兵车车厢里,政委吼了就冲锋,看见敌人就开枪,炮弹来了就缩脖子找隐蔽,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倒头大睡---------现在瑞恩发现那时的生活是那么的单纯和愉快------对于一个防卫军小兵来说,幸福的构成是如此简单:吃饱,睡足,弹药管够。然而无论如何,这样的生活是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皇帝的意志指引着我们上战场?对于帝王的忠贞和信仰是帝国防卫军的根本,但这是驱使我们--------成千上万的防卫军官兵排着大队上战场送死的原动力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于那些叛变的防卫军将士来说,他们的原动力是什么呢?会和其他人一样吗?驱使他们向曾经的战友开枪的动力又是什么?面对那些依旧忠实于帝皇的战士们时,他们又会如何想?
我们为什么要上战场?瑞恩暗自琢磨着,如果从反面来看--------对于一个临阵脱逃的士兵来说,他又是为什么要逃离战场呢?恐惧绝对不是主要原因,瑞恩见过有些人为了逃离战场,敢向政委开枪。拥有这份勇气的人,为什么却不敢去面对敌人?
有句老话说得好:攀爬悬崖时,绝对不要回头向下看。瑞恩理解这番话,老兵们都知道,打完一仗以后,哪怕这仗打得多么惨烈,都绝对不要去回想,不要去想那些死去的人,更不要去回忆战斗中的细节----------那种后怕带来的精神折磨,哪怕身处血肉横飞之中依旧面不改色的人也很容易为之崩溃。
防卫军的士兵格言之一:不要回头。
而现在,瑞恩却不得不做这件痛苦的事情。他回顾自己参加防卫军以来看到,听到,想到的一切,因为他需要总结,他必须为过去的一切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找到答案,找到解释。
这实在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真有你的,杀千刀的康斯坦丁。
“-------小子!”瑞恩的后脑勺突然挨的不轻不重的一击-------在确保他不会被打晕过去的前提下能够造成最大的痛苦。不用说,能打出这么精准的力道的,除了康斯坦丁政委外你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人了。
“------长官?”瑞恩努力克服痛苦带来的感官冲击,尽量直挺挺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对方。“请问有什么------”
康斯坦丁盯着他看了一秒钟,然后左拳一拳砸上他的肚子--------不过瑞恩的反应还算够快,至少他及时收紧了腹部的肌肉,让这一拳带来的冲击被降到了最低。“少跟我来这狗娘养的官腔打哈哈!老子已经叫了你三次!你他妈跑哪玩去了?!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一剑劈到你脸上,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唔----”瑞恩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在急速分泌,好像在战斗中一样。他的眼睛急速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大脑也飞快地运转起来。只见他们现在所有人都身在一处山壁的凹陷里,周围长着很多一人来高的灌木丛--------简而言之,隐蔽性很好。而周围的战士们------有些已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些在翻找自己的包裹,有的在窃窃私语,而艾克曼正在和一个游骑兵安排哨位,所有人都很安静,没有大的响动-------果然,已经到达宿营地准备休息了么?他微微转了转视线,灌木丛的阴影大概是它自身高度的三分之一--------快五点了,他们现在要暂时休息,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继续赶路。而且这也意味着---------
康斯坦丁政委哼了一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战士们,“没有咱们两个电线杆,人家一样过得很好。”然后他的独眼转向瑞恩,“告诉我你的答案。”
----------审判时刻到了。
“我很想知道,天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吧我们像畜生一样赶上一个个糟糕透顶的地方和外星异型你死我活地打架?”康斯坦丁政委砸吧着嘴慢慢地念道。瑞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复述一遍问题。
“咱们说好的不是吗?小子?”康斯坦丁政委开始吧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投向瑞恩的鼻尖,“就在今天,你告诉我。”
瑞恩咽了口唾沫,他已经思考了很多,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他还没完全拿定主意-----同样还没想好如何组织语言。
我该怎么说呢--------他犹豫地避开政委那眯缝的独眼的目光,那眼光几乎能够杀死一打军犬。
“看着我!小子!”政委往他脚背上跺了一脚。“咱们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穿着这难受得要是死还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一只戴着厚厚黑皮手套的大手敲了敲瑞恩胸前的胸甲。“把这一大堆重的要死的东西往背上扛----”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套。“然后去挤那又闷,又臭,又热,又吵的运兵车?”他的嘴巴开始动个不停,就像在战斗中的破口大骂一样,粗大的手指不停地戳着瑞恩的胸口。
“这是因为------”瑞恩犹犹豫豫地微微张开嘴,他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汗珠子,脑子死命地转动着,拼命想要找出合适的字句表达自己的意思。
“-------顶着铺天盖地,足以吧地皮翻过来的炮火往前冲?为什么把我们这一身子细皮嫩肉往吃人不吐骨头的外星异形面前送?又是哪里想不通,还让我这类人站在你们背后,使劲给已经站在生死之间的你们屁股上踹?”政委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也越来越快,把字句像子弹一样一个个打进瑞恩的脑子。 “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往火坑里跳,把自己烧得皮焦肉烂,筋酥骨断,难道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恩?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小子?嗯?快说!”
瑞恩被逼急了,他脑门一热,然后听见那个答案直接从他嘴里蹦了出来:“因为我们是帝国防卫军!长官!”
康斯坦丁政委闭嘴了片刻,等着瑞恩的下面的话-------但是瑞恩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于是他的嘴炮再度开火了:“我们是帝国防卫军?哈?就这些?”他的嘴咧了开来,“真是个简单的道理,哈?小子?因为我是一枚炮弹,所以该被打出去?对对,真是太简单了。”
“没错,但这并不简单。”瑞恩此刻的声音反倒异常镇定自若---------反正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回头,干脆横下心跳吧!“就是这个原因,但是,‘我们是帝国防卫军’这几个字的意思完全不能和‘我是一枚炮弹’相比。”
“是吗---”政委抬了抬他的下巴。“解释一下你的意思。哪不能比了?”
“帝国防卫军的内涵比炮弹复杂得多。”瑞恩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即便额头上正在冒汗,那也一定很快被发烫的皮肤蒸发干了。
“我非常讨厌这样和别人打太极。”政委的眉毛开始打起了结,“所以你最好说清楚点儿!”政委抬起一根手指,这个动作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要具体的答案,例如-------我本来以为你会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提到帝王--------或者最起码,提到咱们老家达坦尼亚上的那些人。”
“我已经提到了。”瑞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政委胸前那枚血红色的勋章。“对于帝王的忠贞,为他而死的决心,为其他的人-----不穿军装的人们而战的意念,这些本就是帝国防卫军的一部分。”瑞恩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一吐为快吧!“在我们加入这个团体时,入门读本就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们战斗的意义---------我们为帝王而战,为人类而战,为信念而战,为荣誉而战,为命令而战,为职责而战,为身边的战友而战---------我想我不需要一一列举这些东西,它们都可以在任何一本防卫军手册上找到,而我们只需清楚:我是帝国防卫军的一员。这就够了。”
瑞恩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依然不停地说下去。“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那是因为我的战友们都在这里,所以我也要在这里。”他顿了顿,寻找合适的措辞,“是的,之前我想了很多条理由,包括上级的命令,政委的枪口,对于帝王的忠贞-------但总觉得这些都不完整,直到最后我才猛然发现,我把一支激光枪的部件和它的整体分割开了---------我之前罗列的这些东西,全都是防卫军的一部分,无论把它们中的那一条单独拿出来作为我们站在这里的理由,都是错误的。”
瑞恩默默数到三,然后抬起了头,直视着政委那张不成人形的脸,“我们干嘛要上战场去送死?因为我们是帝国防卫军!”他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以至于几乎没看清政委脸上的表情。“我们要对帝王负责,对人类负责,对你们负责,对身边的战友负责,对我们自己负责!”
- - - - - - -
一阵短暂的沉默,康斯坦丁政委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凝视了瑞恩片刻,瑞恩忽然感觉政委那张骇人的面孔似乎刹那间变得柔和了一点-----但那一定是错觉。然后,政委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接着啪啪地鼓起了掌。
“很棒的答案!”政委笑地像个疯子,“我觉得即便是臭弹也会对这个答案满意的!干的不错,迈尔尼科夫少尉!”
什么?瑞恩猛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少-------少尉?!”
“有什么问题吗?迈尔尼科夫少尉?”政委依然笑得直打晃,他伸手从腰间的爆矢枪枪套中掏出了一个更小的匣子-----不,应该说那个小匣子本来就是枪套的一部分。
“知道这是什么吗?”政委笑眯眯地把那个小匣子举到瑞恩眼前。
瑞恩感觉,从政委那种表情来看,哪怕这个小匣子是颗能把整个星球炸个粉碎的超新星炸弹,他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
“昆恩之印。”康斯坦丁带着一种炫耀似的神情笑了笑。“你没见过,不奇怪。这种东西是专门给我这样对于部下有着突发性需求的人准备的---------它赋予我在战场上自行选拔和任命军官的权利--------靠安塔卢二号那一场昏天黑地的狗屎仗赚来的。”政委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他打开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对军官臂章上使用的骷髅徽记。“而且最棒的是,这玩意不像一般的战地任命一样只是给你挂个名头,它能实实在在地地提升你的军衔,给你更高的权限。”他走过来,把徽记贴在瑞恩的臂章上。瑞恩头晕目眩之余注意到这两枚徽记都很陈旧,还带着破损和血迹。“啊,这两个是我抽空在战场上回收的。”康斯坦丁咧嘴一笑,“你知道,这种奢侈品,我不可能常常得到全新的补给。其实外形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所象征的意义。”政委把两个徽记都贴到了瑞恩的臂章上,然后看了看瑞恩木楞楞的神情,咂了咂嘴,“只是希望你别把它们搞得更破旧一些就成--------除非必要,你知道什么情况叫做 ‘必要’。”
瑞恩死死盯着那两枚新加在臂章上的骷髅头,只觉得脑子一个劲地打转--------比一颗炮弹落在脚边还厉害。
防卫军里,从今天起又多了一名新的军官。
“我------”瑞恩舌头直打结,他抬头看着康斯坦丁,“这是------”
“这是我在给臭弹擦屁股。”康斯坦丁叹了口气------瑞恩假设那丝丝声算是叹气,“把那混球没来得及干完的事情草草结束-------也算是还债--------” 然后他突然声音一变-----又变回了那个恐怖的政委:“你准备好履行你的职责了吗?少尉!”
那么一瞬间,卡沙恩政委那冰冷的面容在瑞恩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准备好了!”瑞恩挺直腰板狠狠地还了康斯坦丁一个眼色。
“那么,现在就滚过去进行一个连长的工作吧。”政委一瞬间又变成了那种懒洋洋的模样。
“是的,长--------”官字没出口,瑞恩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康斯坦丁,对方则耸耸肩,一副“用不着和我玩这套”的模样。
瑞恩刚抬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政委,关于你的游骑兵-----”
康斯坦丁用眼神捅了他一刀,“什么狗屁‘我的’游骑兵?他们也是这个狗娘养的连队的一部分,关于那帮畜生的事情找当连长的去-------除非有什么犯贱的纪律上的问题再来找我,我只是个连队政委。”
瑞恩一时给噎了个半死。
“你之前已经去和他们打过交道了是吧?”康斯坦丁真是一眼看穿他所有的心思。瑞恩点了点头。
“然后在那帮野人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这回政委脸上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瑞恩再次被迫点头------一想起那群游骑兵,他真是头都大了。
“好吧,看在帝王的份儿上,我来教你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康斯坦丁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伊万!把你的懒屁股挪到这儿来!”
“长官!”一个足足高出瑞恩一头的游骑兵跑了过来--------好像一辆失控的运兵车。听声音,好像就是最不给瑞恩面子的那一个。
康斯坦丁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指着瑞恩。“他说你是个连屁精都能一脚把你踩死的鼻涕虫。”
“?!”瑞恩一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去你妈的!”那个游骑兵倒是反应迅速-------抬手一拳就砸向瑞恩的面门!
眼看那只巨大的拳头已经离鼻尖不到5厘米了,瑞恩的反射神经终于战胜了他的神智,他脖子猛然向后一仰,感受着一阵风从眼前掠过-------是那种足以砸碎一块石灰石的力道。
这到底是干嘛??瑞恩现在简直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对方可不等他回过神来,第二拳径直砸向他的腹部。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挨这一拳。
身子本能地向后一缩,同时右臂往下一挥,敲在对方捏着拳头的那只胳膊上--------虽然好像打上了一条树枝,但好歹让对方一时失去了准头,然后抬起左膝对准对方腰腹一击,紧跟着把左拳砸在对方侧脸上--------
力量使得太大了,因而失去了灵活性。瑞恩明白这个游骑兵犯了怎样的错误,但问题是对方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是被火气冲昏头脑,还是小看了他的实力呢?
康斯坦丁适时地补上了一击,让这个大块头彻底在地上变成了一摊烂泥。
“来几个人帮帮忙把这头笨牛弄醒。”政委冲着旁边喊了一声,然后冲着瑞恩耸了耸肩。“我看这家伙一时半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给你面子了---------明白了?”
瑞恩摇了摇头,他体内迸发出的肾上腺素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
“正确的对待不听话的部下的办法,”康斯坦丁咧了咧嘴,“不是用爆矢枪,而是用拳头。”
“---------”
“只要时常敲打敲打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个--------”瑞恩只觉得这些人的生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刚才那人-------根据军规,‘攻击上级军官’是要处以枪决的罪名。”
“没错。”
“那他--------”
“他有触犯这条罪名吗?”康斯坦丁装得一脸无辜。“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他触犯了这条罪名吗?如果是那样,你身上的伤在哪儿?”
“----------”瑞恩一时语塞。刚才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他确实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放倒了那个游骑兵-------当然政委也帮了一把。
“ 当然,有人会尝试触犯--------如果连这点攻击性都没有,那还当个屁的游骑兵!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优秀的士兵很难得,当然不能让他们在刑场上结束自己的战斗生涯,所以我们要确保的就是:让他们没办法触犯这项条例。让他们知道,这样尝试的唯一收获只有一顿痛打,一次昏迷和一副疼得要死的身子骨,没有任何好处。”康斯坦丁政委摊开双手,“方法就这样,至于如何驾驭那帮小畜生,就是你去实践的事情了。”
瑞恩感觉自己的脸在抽筋,他不由得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指关节。
政委的嘴已经咧到了耳朵根,那副笑容足以让一个吱哇乱叫的兽人直冒冷汗。
“你想当政委吗?”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的战绩-------
这是一个小兵,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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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安第74师 帝国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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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8 18:43:32 |显示全部楼层
   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白色亮光,一只屁精尖叫着跳过满地的垃圾和废铁,连滚带爬地在巨大的垃圾堆里抱头鼠窜。
  然后在下一秒钟,他就连同身边的一打同伴以及一大片建筑一起被大口径炮弹的炙热火焰掀上了天。
在它们的身边,同样事情正在成百上千地发生。
   死亡的钢铁和火焰汇聚成的风暴正在席卷这个兽人营地,无数的火光仿佛构成了一头巨大的活物,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就像一台磨盘,不断地将成批的绿皮,包括它们粗糙的机器和建筑一起卷入其中,然后碾碎,摧毁,彻底化为逸粉。
   战争铁匠静立在他的指挥车上,平静地目睹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欣赏风景。
   这个兽人的营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是一个城市:连绵至少数十里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巨大的机器和成堆的垃圾和无数条直冲天空的黑色烟柱从眼前一直铺到天边,无穷无尽,就像站在沙漠边看沙子。
   不,准确的说,沙子应该是填满了那些黑色礁石之间的绿皮海洋才对。
   一片沸腾的绿皮海洋,无数的战争机器穿梭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连估算数目都是一个大问题。
   但巴尔泽布和他的钢铁战士们根本没在意这些,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在今天之内把片兽人城市彻底夷平。
   成排的装甲车辆排成有序的队形,一排排各式各样的炮管如同教堂的管风琴。它们以协调一致的速率齐头并进,轮流向前方的目标倾泻着火力,所有的弹道都经过严格的计算,织成了一张完美的火网覆盖了远中近距离的每一寸地面。步兵们以严谨的阵型填充在载具之间,以轻武器的火力填满剩下的空间,不留丝毫生机。整个钢铁战士的阵线仿佛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每一个人,每一台载具都是这架毁灭机器的一个组件,他们以严密的协调性精确地运转,高效率地执行着目前的工作。
   然而兽人们的数量比起自己的对手来却占着绝对的优势,成百上千的绿皮发出震天的吼叫,像洪水的巨浪一般不停地砸向对手。无数的兽人疯狂地冲向对方,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辆辆巨大粗糙的车辆也在玩命狂奔,不停向对手倾泻着炮弹。
   然而----------
   所有冲向对手试图近战的绿皮,全部都被钢铁战士们的严密火力所阻挡,一个不留地打死在十米以外。站在远处开火的,则被载具发射的远程炮火不断扫清,就像汽车风挡的雨刷不断扫掉玻璃上的雨水一样。发射重火力的车辆,则按照其威胁程度分级,逐个以定点火力清楚。
   绿色的洪水不断扑向暗色的阵线,就像撞上一堵一英里厚的铁堤。
   即便有兽人的火力落到了对方的阵线中,即便给对方造成了伤亡,但由于其完美的阵型和协调性,损失的部分能立即得到填补,对于原来的火力输出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实际上,兽人们的重火力全被阻挡在有效发射距离以外,打到这边来的准头几乎无法给钢铁战士们造成有效的伤害。
   战争铁匠环视着战场,就像一个工匠在仔细审视自己的作品。爆炸的气浪时不时会冲到他这边来,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不断地发号着施令,指挥着整架巨大的战争机器井然有序地向前推进。无论战场多么天翻地覆,巴尔泽布的声音始终没有一点起伏,如同电子合成音般冰冷而毫无感情的音调如同不停转动的传送带一样把一条条战术动作从他的大脑里送到整支队伍的各个角落。
   这就是所谓冷静的疯狂。巴尔泽布从容地观察着战场,然后向相应的作战单位传达相应的指令,中途几乎不需要思考,整个过程就像呼吸一般自然,就像一架按照程序运转的机器。当一发歪歪斜斜飞来的兽人巨型飞弹--------说不定里面还坐着几个屁精驾驶,把紧邻战争铁匠指挥车的那辆捕猎者炸成一个巨大的烟花时,巴尔泽布连瞟都没瞟一眼。一块横飞的碎片在他的肩甲上弹开也没有让他提起丝毫兴趣,就像打在一块冰冷的铁块上一样。战争铁匠只是简单地吐出几个单字作为对此的回应--------让另一辆捕猎者填补空缺,维持火力投射网的完整。
   身披铁甲,心如坚铁。
   经年累月的征战早已磨尽了心中哪怕一丁点儿的激情,现在他们只是在为战斗而战斗。冷漠麻木的钢铁战士们对于这样的攻城战几乎带着一种自古流传的厌倦。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是:在对一座城市发起攻击之前,钢铁战士们都会给对方一个投降的机会,如果对方拒绝,那么接下来的攻城战将一直持续到对方没有一个活口为止。
   这次,巴尔泽布也同样如此做了。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也没有不这么做的理由。当那个作为“使者”的前帝国防卫军军官的头颅插在兽人城门上方的铁杆子上时,战争铁匠只是简单地吐出了一个字,然后下一个瞬间,整个钢铁战士队伍的火力齐射让大地的心跳都为之停了一拍。
   如同所有的部下一样,战争铁匠只是带着一种冰冷麻木的厌倦在战斗,也许只有最惨烈的战场,或者最狡诈的敌人,才能让他们那颗早已不再跳动的冰冷的铁心感到一丝丝活力。
   阵线上的一处地方遭到了兽人的集中突击,附近的绿皮和那些铁皮车辆仿佛突然灌进了漏斗一样聚焦到了那个地方,火力也突然密集了起来。在那个位置,坚固的铁堤似乎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兽人们似乎开始发起有组织的反击了,估计是得到了指挥。
   战争铁匠的手指伸向通话器。
   在兽人密集的攻击下,一段阵线上的钢铁战士们似乎承受不住了,他们不再与两翼的其他弟兄一起前进,而是开始后退。
   领导突击的兽人头目对此大喜过望,他发出巨大的吼叫,催促着周围的小子们对这处凹陷发起了更猛烈的冲锋。看着这些铁罐头开始步步退却,它的心中充满了快感。
   直到它周围的小子和铁皮车越来越少而爆炸声却越来越多时,它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插入钢铁战士阵线的这批兽人,现在遭到了三面合围,猛烈的火力从三个方向像碗状透镜会聚光线一样聚焦到了它们身上,把它们逐渐压缩,直到变成一小团,最后几发能把地皮掀过来的炮弹彻底抹去了这批兽人反击部队的存在。
   在这座垃圾城市的最高点,某只正在目睹战局的兽人酋长一定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但战争铁匠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在考虑的是,从这座兽人“城市”的规模来看,这些绿皮还有得打呢。而后面的工程车辆的工作进度,也是需要关注的情况。
   打下这里,就是倒数第二处挖掘点了。
   战争铁匠几乎能感到一种堪称烦躁的感觉,如果不是当初皮脱迪大人的亲自命令,他早把那个该死的向导捏死了---------那混蛋让他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但是现在---------
   “只要打下这里,我们离目标就更近一步了。”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软弱无力,底气不足,还带着颤抖和恐慌-------绝对不是钢铁战士。
   即便被凝固在钢铁的外表下,巴尔泽布的身形微微晃动却依然充分地表现了他对于这个说话者掩饰不住的鄙夷与轻蔑。这个人,曼科夫-佩里昂奇,前行星防卫队军官,背弃伪帝的投诚者,上万人中唯一仅存的光杆司令,重要信息的携带者,皮脱迪大人亲自托付的使者---------如此多的身份令战争铁匠对他的感觉十分复杂,纵然他极其讨厌这个软蛋,但后两条特点却也让他只能像宝一样看着这个家伙,指手画脚地让他和他的部下在整个坦塔罗斯5号上跑来跑去,到处挖坑。
   战争铁匠回头看了他一下,这个人确是十足的虚有其表,外表高大壮实,内里却虚得像锈透了的铁罐一样。看他那副样子似乎还在强打精神,假装对周围的连天炮火毫不在意,但那一对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腿和声音已经将他的真情实感出卖得一清二楚。
   “现在正是交火激烈之时。”巴尔泽布的声音比电子合成音还要冷硬十倍。“如果没有什么情况,还请先下去车厢内部,不要妨碍我指挥战斗。”他冲着曼科夫说道。说是冲着,实际上脸都没回。
   “啊啊,我自是理会得--- 曼科夫发出一连串干笑-------十足的装模作样,笑得比哭还难听。“正当战斗激烈时分,我才要出来观看一下啊。再说这关系到我们目标的实现------
   战争铁匠心里早已明白过来:这人是呆在车厢里听着外面打得惊天动地心里胆怯,方才跑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
   一发不知哪里飞来的炮弹落在指挥车附近,猛烈的爆炸与气浪夹杂着碎石与滚烫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剧烈的震动震得人牙齿都打了一架。战争铁匠对此安之若素--------这种程度的袭击,只是有惊无险,对于他和他的指挥车没有半点威胁。倒是曼科夫被吓得屁滚尿流,在指挥台后方抱头缩成一团。
   “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下去比较好。”巴尔泽布淡淡地说了一句。同时视线不断环顾四周,观察战场形势。
   “--------那是----- 曼科夫还在强打精神,“只是这事关我们任务的成败---
   说到这里他猛然停了下来,因为战争铁匠转过了身来面对着他。
   “ ‘我们’的任务?”战争铁匠的声音似乎夹杂了一点刺耳的摩擦声。
   “没错!”曼科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结结巴巴地说道。“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这次行动的关键在于我,是皮脱迪大人亲自任命我来到这个星球带领整支大军寻找那个的!”某种寒意从他的后颈爬了上来,这种感觉极大地刺激了他的神经,促使他不顾一切地吐出了一大堆话。
   “是的,但是我们到目前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还一无所获。”战争铁匠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一边环视着战局一边说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这是必要的准备工作------ 曼科夫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不过却不是因为周遭战场的缘故。
   “准备工作?”如果一坨铁块也会笑的话,那就是战争铁匠此时的声调了。“我觉得我们是扑了四个空。”
   “我们之前的工作并不是全无价值的。”曼科夫的声音已经开始发虚,他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确实并非毫无价值。”巴尔泽布的脑袋动了动,似乎是打算点头。“我们已经证明了要找的东西不在那四个地方------------36小队,保持左翼衔接,向34-221方位投射最大火力。”
也许是出了什么变故,打断了战争铁匠的话让他转而去发号施令,但前半句已经足以让曼科夫面色死灰。
   “-----------只能说你的运气实在不济,连带着我们也跟着倒霉。”战争铁匠结束了他的指挥,重新吧说话的对象转向曼科夫。“连碰了四次运气都没有碰上--------眼下这个,算是你最后一次碰运气的机会了。”他平视着如同正在爆发的火山口一般的兽人城市,静静地说道。
   曼科夫已经完全瘫在甲板上了。
   “你,你都知道了?”他的声调与其说是在发问,实是明知故问。
   “看出来了而已。”战争铁匠的声音没有一丝变化,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我们挖掘过的四个地方,都有着相同的地标-----在这个星球上,有着类似地标的地点,总共有六处。而挖掘了四处都一无所获,想来我们要找的只是一个地方而已,而它自然就在剩下的两个地点中的一个了。”
   曼科夫额头上汗如雨下,他没想到战争铁匠有如此敏锐的的思维和观察力。在很多人的观念里,混沌军团都是些疯狂,凶残,扭曲,肌肉多过脑子的形象。这也确实有着部分的正确性,只不过钢铁战士,恐怕不在此列。
   他一直以来赖以自傲的底气来源,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战争铁匠点破了。尽管心中极度恐慌,但依旧不愿意承认。
   “实际上,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战争铁匠的音量一点也不大,但听在曼科夫耳朵里比一万头兽人的吼叫还要恐怖得多。 “打下这里,如果还找不到的话,我知道最后一处该上哪去,不需要你带路,我觉得你需要认清这个事实。”
   “我,我-------- 曼科夫的嘴唇一开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吐出一个字。他终于明白,现在在战争铁匠的眼中,自己不过是脚边的一只蠕虫罢了,根本提不起精神去踩,当若是一时兴起要杀了他,野就是动动脚的事情。
   “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的确切位置。”战争铁匠从容地抬手弹掉一片落在盔甲上的碎肉,“你只不过被告知了那个地方附近的地标特征罢了,不巧的是,这个星球上有六个地方拥有这样的地标,所以你只能一个一个的去试运气。”
   曼科夫像被电了一下地跳了起来。
   “我无意去追查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巴尔泽布头也没回,当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这个心惊胆战的前行星自卫队军官。“至少当时我就能看出来,你能从伪帝那些狗腿子的斩首行动中活下来还顺利跑到我们这边不可能是走运。说到底,你也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已,一盘来传话的录音带。”
   曼科夫已经变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而战争铁匠在寻思的另一码事则是,如果这个家伙只是个给钢铁战士捎话的棋子的话,那么钢铁战士根据他带来的信息采取了行动,是不是也为了那只在幕后操纵曼科夫的那只手的一枚棋子?巴尔泽布吐了口气,对这个可能感到嗤之以鼻,想要把皮脱迪大人和钢铁战士当猴耍,穷尽整个银河恐怕也没人有这个能耐。如果真有自不量力的家伙想这么干,那么皮脱迪大人一定会来个将计就计------正如他们来到坦塔罗斯5号执行的任务一样。
   一阵阵低沉的轰鸣把战争铁匠猛然惊醒,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巴尔泽布仔细地观察着层层浓烟和烈火的背后,一种极其厚重的响动越来越明显,即便站在指挥车上,他也可以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果然来了。
   “工程部队报告。”战争铁匠按下通话开关。在他的身边,曼科夫正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寻找这不寻常的动静的来源。战争铁匠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瞟他。
   “已经完成,铁匠。”通话器那段传回简单的回报,没有一丝多余的语气和字句。
   “前锋队停止前进,火力支援组按预定路线后退。一排二排梯队,烟幕弹发射准备。”战争铁匠平静地发号着一连串指令,同时眯缝着眼睛注视着滚滚浓烟的后面-------在如同一锅沸水般的兽人军队背后,几个巨大的黑影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黑影上闪了一下火光。
   “烟幕弹发射。”战争铁匠的手指攥住了指挥台的栏杆。
   一道耀眼的火光在左前方一闪,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踵而至,猛烈的冲击波震得指挥车都在地上弹了几弹。与此同时,一排排烟幕弹在空中炸开,滚滚浓烟掩盖住了钢铁战士的阵列。
   兽人的铁皮巨人开火了。
   一共三台,外形丑陋不堪,形似一座巨大的堡垒。高达数十米的巨型躯体上乱七八糟的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屁股后头拖着滚滚黑烟,巨大的轰鸣震动着大地。三台,三台丑陋的巨无霸兽人战争机器直接穿过它们自己人的人群,像三座大山一般向着钢铁战士的阵线压过来。
这里的兽人头领终于忍不住出动自己最厉害的家底了。
   三台铁皮巨人一面摇摇晃晃地前进,一路把无数房屋,车辆和躲闪不及的兽人压进土里,一边没头没脑地冲着前方倾泻自己身上各种长枪短炮的火力。在它们山一样的体型面前,无论是脚下的兽人还是对面的钢铁战士以及他们的战争机器都如同蝼蚁一般可笑。
   然而它们根本没有发现的是,在烟幕的掩护下,钢铁战士的军队正在全线后退。它们发射的弹药对钢铁战士造成的损伤,还不如对自己人造成的损伤大。
   “保持队形,按预定计划后退。”巴尔泽布冷冷地望着被越甩越远的铁皮巨人和乱糟糟的兽人军队。看到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的兽人们,疯狂地吼叫着愈发起劲地追了上来。巴尔泽布几乎可以想象正站在某台铁皮巨人顶端的兽人头领看到这一切时龇牙咧嘴的神情。
   从空中看来,那就是一片浩大的绿色海洋,以三块黑色礁石为中心,把对面的铁堤逼得不断后退。大大小小的火光和烟雾,充斥着整个战场。
   就这么追逐了一段距离后,钢铁战士的队伍突然停住了,不再后退,而是开始了猛烈的射击。
   冲在最前面的兽人和铁皮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火光冲天,血肉横飞。钢铁的堤坝前方竖起了一堵火墙,将绿色的浪潮生生挡住。
   然而在三块巨大的礁石撞击下,这样的堤坝也和纸糊的差不多----------
   突然一阵沉闷的巨响,大地猛烈的颤动起来--------不是铁皮巨人碾压出的,而是比那更大的战抖。一股股尘雾在三台铁皮巨人的底下扬起。
   然后,三座铁山在一阵阵巨响中歪倒,倾覆,陷入土中。
   陷阱。
   钢铁战士强大的工程部队在前锋与兽人交战时挖掘的巨型陷阱。
   三台铁皮巨人现在真的成了三座大山-----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只有身上的武器还在不停地胡乱开火。
   然而,地面的颤动不但没有停止,还有加剧的趋势。
   一道耀眼的火光裂空怒放,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一台铁皮巨人的上半身夹裹着冲天的火焰炸的粉碎。无数的碎片连同融化的铁水一起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腾空而起。在它附近的兽人和车辆,全部毁灭得干干净净。
   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战场的右侧--------那是钢铁战士的混沌泰坦。体型大小比兽人的铁皮巨人略小一点,但对于它脚下的蝼蚁们来说,已经是顶天立地。它大踏步地冲进了兽人的阵列,一路踩死无数绿皮,身上的武器不停开火,刚刚发射过的主炮还在冒着青烟。
   战争铁匠也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泰坦大步从侧面接近了剩余的两台铁皮巨人,手中的主炮缓缓充能。而它的两个对手此时正陷在土里完全动弹不得,自然也无法用主炮对它反击,只有一些装在身子侧面的副武器能够打到泰坦身上,而它们的威力对于泰坦来说是如此的无力。
   泰坦主炮已经充能完毕,它从容抬起了炮口,指向一台铁皮巨人的脑袋---------
   就像战场军官的枪口指着跪在地上待枪毙的战俘的头。
   一声巨响。
   战争铁匠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这样的攻势,如果可以得到术士的协助,很可能会事半功倍,然而,自从那次在三方混战中被奴役着所伤后,术士就和自己愈发貌合神离。现在亦是如此,马坎现在根本不管战局如何,也不管整个星球的战况,却一门心思地投入了他自己的所谓寻找,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态度去追踪什么东西,这让战争铁匠十分不以为然。而且经过一次次失败和挫折以后,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再加上现在力量衰弱,这位曾经的“霸主”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雄风。现在的术士不但不再对战斗有所帮助反而开始起到消极作用,由于次挖掘失败,钢铁战士不得不一再扩大战场,去攻击原本在自己控制范围以外的目标,而且还要将这些打下来的地方纳入完全的控制之下,这让整个战线的兵力开始捉襟见肘。战争铁匠的办法是把控制前几个挖掘场地区的部队调集过来,放弃防守那些已经无用的地区。而术士却对此极力反对,坚持要死守那些无用之地,完全不顾整个战局的实际情况。不仅如此,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讨要已经非常紧张的兵力,去追捕一伙他所谓的“危险份子”,两人的争执一度激烈到几乎翻脸。最后战争铁匠与术士达成了最后协议,他划拨一批部队供术士全权使用,而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双方各干各的,彼此互不关照。
   又一声巨响,战争铁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在他的眼前,泰坦已经将第三台铁皮巨人化为一堆燃烧的垃圾-----也许连同那位兽人头目一起。他随即发布命令,钢铁战士的队伍开始在泰坦的支援下发起全面攻击,接下来的战斗已不再有任何悬念。钢铁的洪流席卷着整个兽人城市,炙热的火焰把成千上万的绿皮化为灰烬。泰坦行走其间,战斗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在投射着死亡的队伍和战争机器后面,一架架功率强大的推土机推开成堆的兽人尸体和机器残骸,清理出道路和空间,让后面的巨型钻机和挖掘机械向着它们的预定位置前进。没有任何耽搁,前面的部队还在火光中收割着生命,后面的挖掘部队已经开始作业。
   战争铁匠把目光从挖掘队伍上移开,投向天空。黑色的烟雾和云层盘桓其上,映衬着地表的火光,黑红的色泽仿佛炉中的锻铁,撒拉米斯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红黄色的晚霞笼罩着燃烧的大地,整个世界仿佛置身于熔炉中一般。
   时间,已经不多了。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9-5-10 23: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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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8 19:26:08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谁?
  周围是如此的混乱,嘶喊声,惨叫声,咆哮声,爆炸声,刺得耳鼓发胀。
  他仿佛置身于一条走廊,两边是高大得没顶的的墙壁,前方和后方,无限的延伸,没有尽头。
  他不是独自一人,那些声音---------他们就在隔壁的房间,他们一直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谈论着自己,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那些私语依旧只能听见,不能听清。

-------
你是谁?

  他不敢停留,只能不停地挪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腿,不停地挣扎着向前走,或者说,逃。
  不要东张西望。
  不要往后看。
  更不要想着也许会失败。
  无声的催促,就像一条细细的皮鞭抽上自己的后背。
  一张张面孔不断闪现在眼前,战友,长官,政委--------
  甚至还有自己的亲人,虽然他早就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们。
  他很害怕。他需要武器,他握紧了手中的电浆步枪--------这是件强大的武器,可它却从自己的手中滑了出去,落下身边的万丈深渊,再也够不着。
  身边的既是墙壁,也是万丈深渊,他正在一条独木桥上拼命奔跑,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拼命地奔跑,尽管早已筋疲力尽。
  背后仿佛有一头巨大的克鲁特猎犬,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垂涎三尺。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发热的鼻头贴近了自己的后背,嗅探着他的气息,只要它认定是猎物,一口就会把他咬成两段。


或者说,在他的身后,独木桥正在不断地坍塌,黑色的恐怖正在不断地吞噬,逼近-----

  他眼角的余光几乎已经能瞥见一条条黑色的触手已经伸了上来,他惊恐万分。
  它就快要够到自己了。

---------
你是谁?

  “等等我。”他筋疲力尽地对着前面喊道。
   那个闪闪发光的人形,依旧不急不缓地在前面引路。他浑身发射出的金光逼退了周遭浓重的黑暗,它就是希望,他拼命地追赶着,他想要跑到它身边,置身于它的光芒之中,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人形没有停顿,没有减速,也没有加速。它就这么走着,却永远追不上。
  间或它会把他甩掉一会,但在他精神即将崩溃之时,它一定会再度出现,继续驱逐前方的黑暗,给自己引路。
  有时,他会恍然觉得,那个人形不是看到的,而是听到的------
  很多熟悉的声音---------

---------
你是谁?

  “维波里!”
  --------它是维波里?
  维波里是谁?
  是我------
  那么,我又是谁?
  “维波里!”
  我是-----维波里?
  那个人形,似乎化成了一张脸。
  一张人脸。
  “维波里!块醒醒!妈的!看在黄金王座的份上,快醒醒!”
  不止是一张人脸,还有很多张,他们都看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在被狠命地摇动。
   “艾克曼?”他眨了眨眼睛。
   “干!你到底怎么了?!”正面的那张面孔的嘴巴动起来。
  “情况很糟糕啊------”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转过头,看见了医护兵兰迪菲尔的脸,一脸的苦相。
   “我,我觉得---------”他迟疑着开了口,说是迟疑,倒不如说是嘴巴自己在动。
   “回来了就好。”一张脸苦笑着摇了摇头,是瑞恩长官的声音,脸也是。“我们赶快上路吧。”
   “我说,我觉得带着这玩意儿一起走,和那话儿穿着拉环挂个手榴弹跑步差不多!”一个粗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那张脸很恐怖,也很奇怪。

---------
你是谁?

    “没有办法!”瑞恩长官摇了摇头,“艾克曼,你和多尔一起看着维波里,如果不行,加大力度!”
   “明白长官。”声音有气无力,看来艾克曼不怎么好。
   “我们-必须前进。”他迟疑着说了出来,追赶在后面的黑色让他害怕得浑身发抖。
    “没错,快点,我们上路!:”瑞恩长官开始转过身去吆喝。
     “我们---不能再向前走。”他迟疑着说了出来,他看到前面有东西在等他们,他不喜欢那个。
     瑞恩长官楞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走开了。“艾克曼,你们两个把维波里给我盯紧了。”
     他在艾克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身体很有劲,很轻快。、,其实根本不需要搀扶。
     他很害怕。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那个星际战士一直在盯着自己,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枪上。

------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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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2 11:01:38 |显示全部楼层
这段时间主要在处理一些债务--------拍摄场地变动带来的人事和工作问题也还要处理一下-------这里先吧我以前画的一些原稿发上来,也让大家对于剧中人物有个直观感受----------
前传性质的一张画,发生在第一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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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2 11:34:10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位-------我想完全不用再介绍他了吧?

[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2 11: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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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4 23:09:34 |显示全部楼层
花了点时间搞了一些头像出来--------由于硬件因素的制约没办法弄出好的效果-----大家也就将就着获取一个直观印象吧---------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各个人物
(评价良好的话,以后再增加其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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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灰鸦之翼 于 2008-11-24 23: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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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4 23:28:21 |显示全部楼层
要完全原创我还没那能耐------都是有些参考的------我只是挑选气质合适的然后根据需求加以加工---------
欧米尼么--------那不过是他的千面之一吧,如果需要他可以在五分钟内变成“欧米尼-玛卡里奇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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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8 11:45:17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瑞恩和康斯坦丁那张--------
政委是要经由专门教育学校的-------但至于学员的来源么-----懂我的意思吧?
在战锤的世界里,最没有意义的就是对死亡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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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焦急万分。
同时还夹杂着恐惧和后悔,他环视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乱石滩,胃里就像有一整群的沙地鼠在不停地上蹿下跳。

很多石头都被炸成了好几块,有些甚至被高温烧成了玻璃。周遭的灌木丛和稀稀拉拉的几棵矮树也是残破不堪,有些枝条还在冒烟,明显在不久之前经历了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洗礼。至于这个洗礼是什么,躺在几块大石头中间的那具尸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句混沌战士的尸体,即便已经倒在地上,他那庞大的体型和浑身残破不堪而又厚重的盔甲依然让人汗毛倒竖。
瑞恩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尸体,这个倒霉的混沌战士的颈口齐齐地断开了,脑袋已经飞到了十数米开外--------是被干脆利落的斩首。瑞恩几乎立时就能想象当时的场面。
康斯坦丁政委的身手确实了得,但是瑞恩现在正是担心这个。
“怎么样?前方有发现任何迹象吗?”瑞恩抬起头冲着艾克曼喊了一句。
“有,更多的焦痕,弹坑和尸体。像铺路一样从这里一直延伸到那边的树林。”艾克曼紧张地端着枪左顾右盼,“我觉得-------
瑞恩竖起一只手打断了他,不然将会没完没了。他站起身爬上一块地势较高的大石头,掏出望远镜朝远方的树林看去--------那是一片普通的稀疏矮树林,没什么特别的,关键是从这里到树林之间那一段路上的东西--------东倒西歪的树木杂草,炸裂熔融的石块,破碎焦黑的地面-------一个大战之后的场面。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但没有听到任何从里面传出来的动静。
“他们一定是且战且退一直到那片树林里去了。”艾克曼插了句嘴。周围的所有的战士都像他一样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着,每个人都在琢磨着自己的想法。瑞恩也一样。
“追。”瑞恩简单地吐出了这个字,然后跳下石头大步向着树林跑去。其他的战士们都立即跟了上来,没有丝毫犹豫,除了一个人。
“我觉得,可敬的长官大人,咱们这样做是否与他们的本意相违背呢?”这个甜腻腻的声音让瑞恩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可恶的重刑犯,如果他是一个灵能者,欧米尼绝对已经被他的眼光刺得全身爆裂而死了。



当那一声爆炸从头顶上方的某个地方传来时,正带队走在峡谷里的瑞恩顿时跳了起来。当他很快就发觉这声爆炸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发生在上方山崖上头的某个地方-------也就是康斯坦丁政委他们所在的地方。
瑞恩当时立即按下了通话器的通话开关,然后耳机中猛地跳出来一个刺耳的音调差点把他震聋:“--------以拉斯托克的名义!来吧你们这些龟儿子,都过来受死!!%%¥¥-------”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刮擦声,然后是一声爆响,随即整个通话器里再也没了声息。而糟糕的是,头顶上传来的爆炸声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还一阵紧过一阵。
星际战士指出这是混沌军团的武器声响时,瑞恩当即意识到:完蛋,他们又被追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洛尔夫带的队-------恐怕很有可能。而康斯坦丁政委和他的游骑兵们则代替瑞恩他们承受了这一击。
而与之同时意识到的是:我们必须去支援政委他们--------虽然政委他们所处的位置直线距离或许并不太远,不过---------一个是在谷底一个实在山崖上。纵然瑞恩再怎么想赶过去,也是鞭长莫及,毕竟他们没有星际战士或钛星人那样的喷气背包。
于是瑞恩火急火燎地找到欧米尼,要他立即带着他们从最近的上山路前往交火地点去支援。而重刑犯但是看他的眼神,就像一个防卫军士兵看着一群绿皮在他面前跳基塔舞一样(达坦尼亚的一种舞蹈,主要用于喝醉酒的人们狂欢)。瑞恩从那眼神一样就看出来对方想的什么:现在他们身处的位置很隐蔽,混沌军团们目前已经完全被康斯坦丁和游骑兵吸引住了注意力,这种情况简直就是“逃跑”两个字的完美注脚。但瑞恩根本不管这个龌龊的家伙怎么想,也顾不上队伍里其他人的看法------反正他是长官,他说了算,逼着欧米尼带路前去支援,同时痛骂这该死的地形的塑造者。
然后他们像狗一样喘着大气跑了好几十分钟,在幽暗深邃的峡谷里钻来钻去。直到瑞恩注意到:交火声奇怪地似乎越来越远最后甚至听不见了。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重刑犯给耍了。欧米尼面对瑞恩的质问时倒是很轻松地对此供认不讳。他丝毫不在乎几近狂怒的瑞恩,依旧以一贯的轻松语调向瑞恩指出眼下的实际情况:混沌战士经过前几次追捕的失败后,这次的行动和规模一定比前几次的更加强大,就算全部人加在一起,也未必对付得了他们。况且那些人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最好的情况,趁机脱离才是最佳选择。没错,瑞恩完完全全地明白对方说的完全在理-----再正确没有了。混沌军团是绝对要置自己于死地,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更何况还有个洛尔夫-------瑞恩坚信他们肯定会再次见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这个角色绝对是瑞恩最不想面对的存在之一。对方那近乎恐怖的战斗力和被扭曲的战斗意志让瑞恩一想起来就全身发冷,更何况还有它原本身为防卫军侦察兵时保留下来的追踪能力-------如果它来对付瑞恩,瑞恩是无论如何也要打摆子的------而如果它去找康斯坦丁政委他们,政委他们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现在是保全队伍的最佳机会,是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权衡利弊的问题,也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该做的-------
如果换做是别人----一个个名字在瑞恩脑子里划过------卡沙恩政委,特里斯坦上尉---------以及康斯坦丁政委和星际战士,他们会这么做吗?
肯定会的,他们都是合格的军人,而这正是正确的事情。
他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战士们,艾克曼的眼光不停地在重刑犯和瑞恩之间游移,布兰登静静地打量着周围的地貌,斯里多尔和施梅德,还有兰迪菲尔和其他士兵们,都在焦急地注视着最后一次传来爆炸声的方位-------虽然他们目之所及只有冲天的悬崖而已;而星际战士------瑞恩感觉对方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种考官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狭窄的天空,然后叹了口气。
好吧。
“马上带路,带我们赶过去,以最快的速度。”瑞恩把脸转向重刑犯。
“什么?!”欧米尼脸上的震惊连他那层面具也掩盖不住,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过-----过去哪边?”
“交火声最后传来的地方,马上。”瑞恩抬起手枪对准欧米尼的脑袋,手指稳稳地放在扳机上,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再耍花招,我就一枪打烂你的脑袋。”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瑞恩注意到星际战士的嘴角似乎跳了两下。而被枪口顶在脑门上的欧米尼,脸上的表情不停地抽搐,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一点声音,活像一条搁浅的鱼。
“跟我来。”欧米尼终于投降了,转身跳过一块大石头,声音里完全没有了那种甜腻腻的音调。走了两步后他顿了一下,“希望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可敬的长官大人。”然后他继续向前小跑,没有回头。
“再清楚不过。”瑞恩打了个手势,其他人也一溜小跑跟在了重刑犯后面,没人说话,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同样的错误只有傻子会犯第二次------”帝国教条里似乎是有这么一条。
“现在这个时刻,好像是时光回到了莎尔拉多,回到去救洛尔夫之前的的那一刻-----”艾克曼的声音轻得好像梦话一般。 是啊,时间似乎重叠了-------
-----他很优秀,但无法成为一名将领。除非,他能像政委一样思考-----”卡沙恩政委对瑞恩的那句评价又跳进了艾克曼的脑海,不过他没说出来,也不可能说出来。

“如果回到那时候,”瑞恩的回答同样如同梦话一般,“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他看了一样艾克曼,“但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至少努力把小女孩也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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