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中篇《霞碎如伤》

微笑刺客

               第一章   刺董


西元190年，我们的中原大地上演了荒唐而可怕的一幕，十八个土财主联合起来讨伐一个特立独行的家伙，这一幕里面有战争有美女，有宫廷有阴谋，有爱情有仇恨，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爱恨纠葛全部纠缠到一起，从而演绎出一幕几千年后人们还在津津乐道的舞台剧，当然我们都把社会叫做人生大舞台，如果我说我作为一个见证者见证了这段可怕的历史你们肯定不信，因为你们不相信一个可以活几千年的人现在还能坐在这喋喋不休，让我怎么跟你们这些玩世不恭见多识广的家伙描述西元190年的情节，如果那时候有照相机摄影机什么的，我会把历史见证下来，而现在我作为一个唠叨的老者，也许讲述故事才是一种简单的方法。

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我都将作为本文的主角出现在这里。而且我有一个不咋地的名字，我叫猫作，当初我也想既然我的故事发生在那个时代，我也许该拥有一个更有代表性的名字，比如东方朔西门豹，或者独孤求败，或者残流风什么的，你们是不清楚，东汉末年也是有户籍制度的，起这样的名字当局不会给落户口的，特别是黄巾之乱后，那时候如果没有一个安稳点的州府落脚，没有一个老实点的名字是很危险的，比如我有个朋友叫自由之民，在那个专制时代，这个名字算是起到了刀口上，犯了无政府主义的错误，一年几次人口普查被当作黄巾贼抓进去几次，最后一次，把内衣拧成绳子，在牢房里自挂东南枝了，还有个朋友叫天下第七，这个牛叉名字一问世，每天都有自称天下第八的人猫着砍他，他受不了了，把名字改成了曾天下第七...

我在郊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柄始终伴随我的剑，然后我站起来掸掸土，向着洛阳城大步流星的赶去......
我知道你们心存疑惑，我来自哪里，我是什么人，我要干什么，基本上这个是很难说清的吧，你们清楚自己来自哪里，自己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吗，十分清楚的请举个手，含含糊糊的人就不要发言了，这本来是很难解释的问题，我实在不想用“穿越”这个词，那很荒唐，现在的人怎么可能打个雷，或者走路一失脚掉下悬崖就回到古代了，那既不可能又落俗套，很不幸我大概也是靠这种方式游荡于这个含糊不清的世界的，做人难得糊涂，大家都是糊糊涂涂的终此一生的，如果你非要跟我扯人生，理想，愿景什么的，我建议你跟我一起到这个时代来走一遭，你就会发现那些都是虚的，字面上的意义永远都是那么美好，谁又知道，在这背后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这样的思想支柱，或者换个词，信念。就像我在现在这里所看到的，天边的夕阳是那么的富有艺术气息，晚霞如一匹批洒的锦缎，天边的农人赶着牛回家，笼罩在安详村落的炊烟...一切都如那些不负责任的文化人写的桃源意境，可你们谁知道，或许前天董卓的军队刚刚让他们失去父母，而昨天曹操的人又让他们失去兄弟姐妹，今天袁术的人让他们失去了过年的粮食....所以说到这里，连我刚才想表达什么观点的出发点都忘了，我来到这个地方，只有一把剑，这把剑不是红闪，我也没有炎烈铠，我不是深红武者，武功不高不低，你们也许看出来了，我是对暴力政权极度反感的人，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来到这里，不是来参军打仗的，我不会去追随那些祸害百姓的畜生，无论是关西的董阀还是关东的十八路军，我都视如粪土，我是来杀董卓的，我读的书不多，大概知道他是引起战乱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烧了洛阳，你不要理解错了，我杀他并不是出于什么大义，而是为了私愤，昨天不是有个帖子说为一己私愤而杀人的人是被瞧不上的吗，如果说我是私愤，那我是万千私愤中的一份，千万个失去所有的人的怨恨交织在一起笼罩着洛阳城，每个人都是为了私愤，我最爱的女孩是小窝头，可我现在再也见不到她，空气中连一丝她存在的稀薄气息我都感受不到，失去她我有多么难过我无法对你们描述，你们可以试着想象一下，然后把这个想象的悲愤程度加到一万倍就达到了，不要认为我用这样的强调说这么悲愤的事就代表我完全对她不在意，我去洛阳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找她，我和她的一切在我记忆里存在，但总少一个关键的疏导口，让那煽情的记忆不能喷薄而出，我只记得我们相逢是在洛阳，大家都讨厌剧透的作者，关于小窝头的事你们以后会慢慢知道，为了情节需要，我要镜头拉到我刚到这里的那一天！

........我站起来掸掸土，向着洛阳城大步流星的赶去，迎头那妖艳的霞总会让人浮想万千，你可以想象一样，西半边天空红的滴血，仿佛天际倾泻而出的琼浆，这个时代诗人多，我是个粗人，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心境，我只能喊一声：正点！
喊完这一声，旁边一个田边的农者坐在田埂，抽大秆子烟，正在用火镰打火，侧着头，盘着腿，有心无心的搭理我一句：“漂亮么？”
我瞄了瞄他，这样的外貌，在我们的小说，或者电视里都是点子很硬的人物，一般六十上下年纪，身材清瘦，太阳穴高高鼓起，手指修长，再加跟旱烟杆...当然武侠文化出现在三国确实有点早了，那时候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帮什么派，道士尼姑满街背着剑走天天为本秘籍争的打破头的情形，也不会出现某个日本浪人玩二刀流把中原上百高手揍趴下就为了挑战武林盟主最后还为了女人死了诸如类似的事件，等下，这句话收回，后面我们这要出个东密杀手党，里面有个家伙叫残流风，头发染的玉米胡子是的，武功路数都是东瀛路子，发个必杀还得喊发动语，往往被目标趁这个时候逃走....我是说我肯定把这老农当高人了，搜肠挂肚的想找点词形容下对霞光的见解，就跟现在绞尽脑汁想剧情的作者一样苦恼，未果，只能装高深，恩了一声，老农已点燃了烟，如一颗微型原子弹在他嘴里爆炸，吐出一朵蘑菇云，他爽了一口，说：“烟叶不错，正宗中华丝，比洛阳卖的西洋万宝烙强很多，歇歇脚，来一袋？”我说谢了我要赶路，回头天晚了赶不到洛阳没处下脚，睡荒地里怕鬼，这年头半夜随便一瞅鬼魂满地哭着走，老农说：得，望山跑死马，你这离洛阳还三十里开外呢？穿越的时候坐标没调准摔这来了？上午就看在那趴窝昏着，跟我走吧，庄上住一夜，别说你今儿赶不到洛阳，就是放你赶去了，也是赶上宰杀褪毛送葬火化一条龙服务，瞧见没，那天边红的，多大的火。”

“我靠，感情这晚霞是董卓在洛阳城开烧映的啊？”
“你当那是老天爷吐血？”

我当头棒喝，一屁股坐下，看来是来晚了，这一开烧，去洛阳找小窝头的事又没影了，杀董卓也追不上了，别说我追不上，现在曹操肯定也在追，而且没多会肯定还会被吕布打回来，你别说我不是穿越来的么，怎么不开辆奔驰什么的，一我跟本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我说了我不是穿越！二就算我从现在穿越，我买的起车么，别说车了，就说那水泥加石灰弄的毛坯房子，旁边就是垃圾处理站的那种，一天到黑臭气熏天，黑心地产商一平方卖多少钱，一个月工资下去都不够买个地方站着，我瞧着都心惊，还打个广告：国际什么什么岸，什么什么华庭，听名字就是存心让基层老百姓住不起房子，咱是老百姓，塌实的过日子，柴米油盐老婆孩子，比什么都瓷实，你整那么玄乎干什么，不是人人都想当皇帝去住宫廷，我就是买的起车，我步行上班都比开车快，瞧那道堵的，车扎堆跟蛆是的，按喇叭跟打雷有一拼，人人伸个脑袋在骂：找死啊！s/b！我说兄弟你受那罪干什么，我又找那不痛快干什么，当然这扯远了，就当我买了车穿越，您给我来东汉建加油站啊，您也可以建收费站，是吧，虎牢关收费站，那谁整的四格，无双区弟兄的作品，吕布是站长，不交钱的垃圾别想过，硬是给甘宁一个火车头推翻了。当然我没那本事，我也放不出真无双，乱吧，一团糟，我现在脑袋里就这样。我对董卓说不清的恨，对小窝头说不清的爱，对明天说不清的迷茫，对未来说不清的彷徨，交织在一起，如麻线一样，越缠越紧，最后凝结成一团，压迫着我的神经。

老农拿烟袋头子敲敲我说走吧兄弟，天色不早了，先去老哥家住一宿吧，我庄上那金种子酒不错，吃个饭再盘算盘算吧！于是我跟着他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在夕阳下的田埂上，完全不知道方向，转头看，那妖冶的霞光如同冥界的炼狱之火。

带着这样的混混沌沌，来到老农的庄上，地方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记忆里似乎来自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在三国乱世，说多，也不多，说不多，也多，有一个共同点，一般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有个擅长家务的女人，女人这个词刚从脑子里出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女孩就跳出来了，干净利索的素布衣服，活泼飘逸的两条马尾辫，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总之非常之可爱，大家都知道我对女人的形容一向词穷，我不擅长这个，因为有女孩出现我总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说到这眼明的已经看出来了，靠，这不是吴国小将么！
对啊，是她，老农也是这样介绍的，这丫头打小就让人费心，喜欢掺和到男孩堆里玩打仗游戏，最后真名人家都忘了，都喊小将，反正她一出现，玩游戏的两边人都想方设法想把她拉拢到自己那边，可见受欢迎程度，不过丫头大了反而腼腆文静起来，不再野了。论谁喊都不出来打打杀杀了，话说到这我拧过头看老农：
“怎么看她都不是你家女儿吧？”
“啊！不是，小时候河边拣的可怜孩子，喊我爷爷，拉扯大不容易，小将准备点饭菜去。”
小将不擅言辞，只是对我轻轻一笑，转身而去，一笑如融开冰雪的三春之风，可以将寒冷的世界裁剪出一丝嫩绿来。

这么好的女孩，一般属于穿越文里给主角占便宜的角色是吧？你们这群无耻之徒都是这么干的，我这是回忆文，当然我不会这么干，因为我对小窝头的爱已经占据了整个灵魂，扩散到每一缕脉动，每一滴血液里，她的生死，她是否此世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她是否也在等着我去找她我不知道，我说不清前世跟她的恩恩怨怨，丝丝缕缕，我只明白，此世，我是为她来的。

就像我今后经常对小将讲的：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她，我执拗的劝说自己，她的死一定与董卓有关，或许杀了董卓，她就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是乱世，在记忆里我在洛阳遇到她，她和你一样漂亮，但我现在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我忘记了发生了什么事，遇到她的那天，一定也如遇到你的这天，晚霞很好看，霞光会批洒在她的笑脸上，我相信杀了董卓以后，她还会映着美丽的晚霞站在我面前。

小将会扑闪扑闪着明亮的眼睛，皱着眉头，她脑子笨，根本听不懂我说什么，一般的情况都是她疑惑的说：你也许把梦境当做真实了吧？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怎么这么坚信她是真实存在的？然后该忙什么她就忙什么去了，就算闲的去扑蚂蚱，她也不愿听我唠叨，这点我很苦恼，你知道一个满腹心事的男人要是把牢骚全闷到肚子里，会憋出问题的，你女人整天搓麻将，到头来老公翻了墙头要死要活的，要不男人整天泡酒吧，老婆一打电话你就在加班，到头来迟早要出事！比如曹操他谁也不信，他要说的话全说给他的剑听，一个人睡觉在被窝里还握剑的人可怜不可怜？他不是没试过，他受过伤啊，还搭上儿子跟典韦，孙权我不熟，但听说他在孙策坟前的时候，是要屏退任何人的，董卓整天泡在女人堆里，但绝不会对她们说一句真话，虽然我是他仇人，但我认为他是伤感的，貂禅吕布是用来显摆的，他没有朋友，没有弟兄，他选择的是用酒融化心事。你小将宁愿一路小跑扑蚂蚱赶癞蛤蟆发散剩余精力，也不愿陪我说话，所以，你永远不是能抚平我伤口的人，而你自己就像个魔法蛋，摔你一下马上就复原了根本不可能受伤。我们一人抱着条平行线，一个方向走一辈子，却永远贴不到一起去。

这些混帐话我不会跟小将说，因为她永远无害，单纯，你都没看她哭过，把垃圾牢骚一路泼给她，我就成了伤害无辜的罪人。


这个晚上，滴水成冰，我就在老农庄上的凉亭上坐了一晚，旁边坐着小将。你说什么？冬天坐凉亭里发神经，你说我现在能是跟你一个时代交流的人跑到三国遇到小将的事就不荒唐了？小将还是老农小时候拣的不更荒唐？冻死我乐意。
小将对我说：带我去洛阳吧。
我说：什么？
带我去洛阳吧？我也有好多事弄不明白，但我不想费很大很大的尽去搞明白，我这个人笨，我宁愿糊涂一点，没有烦恼，没有牵挂，去外面的世界。爷爷给我卜过卦，怎么说的不记得了，大概说是什么遇到没有未来，没有过去，身处六道轮回循环不前的武者什么的，我的生命才真正开始。我直觉我似乎与你的出现有些关系，村里我呆腻了，可以带我去吗？

我说你看我像武者吗？别光看我带着剑就认为是武者，我不会武功，这把剑一看就知道战场上捡来的。我不能保护你，我以前都没有保护住自己的爱人。
小将莞尔一笑，我可以成为你的剑的，实在不行我保护你成了吧？

会武功的女人更可怕，哪天呆不下去了还不把哥们卖了当路费，更不能带，你老实的呆家里给你爷爷捶捶背什么的比谁都强，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让你个丫头片子保护，一没钱雇你，二说出去丢脸，带你出去，人家问起来，我自己都说不上自己打哪来的，带着你那更好了，拐带民女，抓进去喀嚓了，那真无言问苍天.你爷爷头回见面管我饭，刚打一照面孙女拐走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去哪说理去。。。

小将揪着自己两条辫子，眼瞪的像俩丸子，撅嘴咕哝：你还真够罗嗦的...

我说：客套下而已，明天一起？不过你自己跟你爷爷说......

至于小将怎么跟她爷爷说的到底跟没跟我一起去洛阳火葬场，去了后咱又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要是遇到美女是扎几条辫子的，遇到男人是吕布还是朱元璋那都是明天的事了，容老人家我好好回忆回忆..........

微笑刺客

某七？..............................泪奔.........请弄明白这个人能不能顺利的造个句子....

微笑刺客

天外云，不错，就是太酷了，一般天外云出手的时候要让手下扯一大快白布，一起抖动，上下节奏掌握好，然后天外云出场，那个时代没有干冰，烘托气氛不容易.....

微笑刺客

出现在洛阳城已经是黄昏，原本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石板路上跑着载客的马车，随着悦耳的马铃和清脆的蹄铁在我旁边驶过，果蔬行里应该摆着琳琅满目的食物，青楼的姑娘应该来到街上挥着手绢，用她们浓烈的脂粉气充斥行人的鼻子，而街道两侧的酒楼里的行酒划拳，欢声笑语应该充斥着你我的耳朵......

我和小将于断壁残垣中小心翼翼的行走，惟恐踏到倍受折磨而刚刚安息的灵魂，如果依旧眷恋家园的他们没有离开，只是在找寻亲人的时候累了而睡去，弄醒了他们，我会手足无措，会不知道怎么止住他们的哭泣，刺鼻的烟灰弥漫在空气里，没有了哭声，没有了呻吟，大火已经被十八路军扑灭，现在他们不到归营时间，三三两两的于残垣中逡巡，用长刀去拨拉碎石焦木，盼望着能再翻出一两件值得欣喜的物件。

我拉住一个老兵询问战争的消息，老兵很快打量了我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划拉：

董卓跑去了长安，能带走的全带走了。
你们为什么没追？
你们年轻人都是如此，性急冲动，完全不明白打仗的意义。他扒出一个酒罐，晃了晃，笑了下：漏光了，你们局外的人，都认为打仗像下棋一样，该走哪一步就走哪一步，然后就等着赢。我今年四十八岁，打过的仗不下一百场了，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是为何而战，为何而生，为何而死。追击穷寇，斩首级，记功，很风光啊，你们眼里的战争是这样的吗？

战争分义和不义两种，不是所有战争都是靠功劳来衡量其价值的，大义之战，杀该杀之人，即便身死，也是值得的，不义之战，功勋彪炳，封食千户，千年之后，人烂了，名字也会烂掉的，老兵，我认为战争如此。

千年之后，老兵拍拍土，坐下，他的身体显然受过伤，是迟缓而费力的。他说：

千年之后，世间会变成样子，我不知道，因为那与我无关，你我尚且知道战争的得失是非，袁本初袁大人会不清楚吗。

话说到这，耳边突然喊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不思进取之辈，你们算是男人吗？

劫后古城显然被这一声割破了傍晚的平静，成帮结伙的士卒停下手里的动作，随着声音寻找喊话的人。

在这里！是我喊的，你们这些枉为男儿的鼠辈！

她一跃而上，轻盈的如一只蝴蝶，站在一截断墙上，抱着手，背着一把剑。落日用最后的余辉捧起了她妙蔓利索的身形，从而使她绯红的衣服泛着美丽的橙色，美丽高傲而凌驾一切的脸上有着高挑的眉毛和晶莹闪亮的瞳仁，微侧着头，一阵风来，撩起她柔顺的长发，长长的发丝轻轻洒下流光夕彩，这个战火滚滚，扑朔迷离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完全凝固，士卒们一时呆住，突然间没有了任何声音。
小将捅了我一下说，
“很漂亮吧。”
“恩，很美很漂亮。”
“..........”

“曹大人的军队现在西上追击逆贼，讨董之战，再努力一下就有可能胜利，而你们现在在干什么，这里，有千万和我们一样的人刚刚失去了生命，失去了家园，他们死去的时候在想什么，他们的灵魂现在就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的所做所为，无穷无尽的哀伤，想想你们的父老乡亲，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手里拿的真的是剑？你们真的是男人吗？”

鸦雀无声，她挑战性的扫了四周一眼，眼光在我脸上稍停一下，一闪即逝，人已轻盈跃下，大模大样的穿过围观的士兵，消失在渐渐铺满天地的夜幕中......


再次见到她，是在长安，如果说每次出现她都是如此特别的话，而这一次，已经到了让世人匝舌的地步了。

一个月后，我用借老农的所有钱，在长安的街上租了一家小酒馆，我们的钱只够对付三个月，当然，这些钱是老家伙是给他孙女小将的，至于我是怎么把她的钱弄到手，我一笔略过了，很显然被心眼不好的人学到这一手并不是好事。

先说酒馆，不大，我兼老板和厨师，小将兼跑堂和帐房，卖的是老农庄上自酿的酒，此酒口碑甚好，酒香不怕巷子深，烂漫的小将显然也很讨食客喜欢，所以一个月下来，去掉杂七杂八的开支，还是基本能让人满意的。开酒馆，一是为了杀董卓之前自己能保证活下来，二是为了居住长安寻找刺杀的机会。这个地方显然是大人物不会来的，但军伍中人，江湖游侠，贩夫行商，地痞无赖等等等等来是会经常来坐坐，探听他们的头径，获取情报信息。当然有两个苦恼：长安税金重，小将总被调戏。

为了庆祝一下酒馆生计得已延续和平息小将的怨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长安城集会，我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她上街了。小将很傻的，一串糖葫芦就能平息她的抱怨，回想起我要寻找的小窝头，不知道我是不是像现在一样，郑重的把两文钱买来的廉价东西在她面前晃一晃，对方下撇的嘴角就会翘起来。是不是日子越长，我对她的企盼就会慢慢的淡化，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现在不想小将在老农面前抱怨云云，然后那张布满皱纹的猥琐老脸一下子对着我拉长。

看着小将咬下第二个山里红的时候，董卓出现了。

我一直后悔那天不该上街的，因为自那之后，我决心刺董的决心动摇了，虽然我仍旧劝说自己不能放弃，但心里的气势大半已经消失殆尽。
因为吕布。

当开道的锣声响起，我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我用手托住脑袋，青筋暴露，意识模糊，小将惊慌的叫唤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我一抬头，模糊的看到旗帜上一个硕大的镏金字：董。

旗下是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而轿前面是你看过一眼永远不会忘记的人，他并不是后世人们描述的红袍金甲大将，而是体挂一身暗黑色散发着冰冷幽寒之光的乌芒戗金甲，骑着红的滴血的战马，他身材高大，削瘦而健壮，长长的稚尾随着战马的步伐而摆动。提着一杆画戟，戟杆上缠绕着一束黑色的雾影，状如游龙，在痛苦的扭动挣扎，戟刃上凝聚着至少上千的冤魂，喧闹的街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清晰的听见缠绕在其刃上的魂魄那凄惨的哀号纠缠在一起，如同永远逃不出去的修罗地狱，他的整个身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类的气息，强烈的煞气笼罩着他，他脸上棱角分明，有着诡异的神态，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灰色黯淡而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睛，恐惧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那冰冷骇人的煞气，换个说法，或者是尸气...

小将抱扶着我，轻轻的说，那就是吕布。

我知道，他是吕布，而轿子里的人就是董卓。
我的剑没带来，即使带来了，或许这也不是一个刺杀的良机，机会以后一定会有的，我这样宽慰魂不附体的自己，我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对吕布产生如此剧烈的恐惧。

我似乎一刹那想起了虎牢关，想起了十八路联军的大将一个个落到马下的情形，身首异处，不能想象这样的吕布嗜杀狂暴的样子，似乎他如鬼神般可怖的怒号在我意识里响起，压迫我的脉搏不能跳动，清晰的感觉出自己微弱的心跳，他冲向你的时候，谁能面对这样的魔神。火烧洛阳后的追击，如果我是一路诸侯，或者只是一个士卒，我是永远不想回到再次见对他的战场上的。而再次追击的曹操，他会是什么样的英雄，抱着什么样的信念以及有着怎么样强大的勇气呢。


街上的人乱起来，这个世界，没有对董卓的出现不慌乱的百姓，混乱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娇斥从头顶传来，我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这个声音，就是洛阳城的神秘少女。

“董贼受死！”

众人惊诧的抬头，她已经如燕子般从街侧的楼上掠下来，轻轻点了下那杆旗帜，借着旗杆的弹性化解冲力，一个漂亮的后翻，铮的一声那柄长剑已经出鞘，那剑如同一泓碧水，扬起来潋滟的剑光，削下旗帜，宽大的旗幕落下，而旗下的吕布，则正好被包裹其中。

依旧是漂亮的绯色衣服，在迅速的动作下衣袂纷飞，还是那样的惊艳，那样脱俗，长长的头发飞扬在风里。

有刺客！
护卫兵大乱起来，一时间刀剑出鞘之声充斥着耳朵，绯色的影子掠过，人行诡步，剑走无形，一片刀影在她身后扬起，沾不上一片衣襟。她无心杀人，瞬间便到了董卓所乘的轿子前。

顿时我似乎忘记了思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刹那间发生的事件。

没等她的剑接触到轿子，恐怖的一幕出现了，被盖住的吕布并没有动，突然间身上的幕布如同被千万把快刀削开，变成无数的碎片向三面八方扬起，如同塞住了耳朵看到一个鞭炮的爆炸，碎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吕布还是那个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容，冷漠的看着一切。

在这一瞬我看到了，那是笼罩在他身上的煞气撕裂了这面旗，他把方天画戟望前轻轻一探，而缠绕在他戟上的那条黑色的雾龙，突然从拉长身体，变的更加庞大和剧烈，从戟尖窜出来，如同吞噬天地的魔龙，翻滚着，嘶叫着，扑向了绯衣少女。

我清晰的看到它咬上了她的剑，轻易的扭碎，而瞬间她单薄的身体则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飞了出去。那龙并没有追击，而是游走一圈，盘上了董卓所在的轿子，狰狞的环顾着，牢牢的守卫住。

我突然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喊小将：快，救那个女孩，落到董卓的手里就惨了。

董卓的卫兵已经蜂拥扑上她落地的地方，企图捉拿住刺客邀功。

小将发怔的时候，突然凌空响起一个霹雳，那是一声暴喝：散！

一个高大而强壮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前，大喝一声：宵小退散！一掌拍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用力望上一提，整条街的青石纷纷碎裂，被他一提之力望上炸起，追击的卫兵随着这股金刚之力全部翻滚在地，五脏六腑被其震碎，吐血不止，而那大汉抱起昏迷的少女，拽开大步，飞快的逃走。

我一拉小将，趁着人群的混乱，走为上策。


刺客事件立刻搅动了全城，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气氛，百姓为保自身安全纷纷望家奔跑，董卓的军马叫喊着抓人，或许这次又要杀上成百上千的人吧，不清楚，我紧紧的拉着小将的手，在人群中穿梭，牵挂着那汉子和少女的安危。

一口气跑到住处，用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一边关一边吩咐小将：快，关窗子，如果刺客跑到这里我们就会被.....

就会被怎么样？

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捏住了我的咽喉，轻声问。我看过去，正是刚才那救走少女的大汉。

我让她关窗子，说万一刺客跑到我们这里，我们不帮他们，就会被董卓抓走。

刚才是这样说的吗？

你听错了？

算了。

绯女少女躺在小将的房间里，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嘴角淡淡的残留着血迹，挨上吕布的一击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吕布没想杀她，大汉猛灌一阵凉水，擦擦嘴说：我看的出来，他顶多用了一成的力道。他戟上的龙你看见了吧，普通的人是看不见的。她只是昏过去了，过一阵自然会醒的。

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刺客，这个女孩才是，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说给你听的话彼此都会招惹麻烦，这段我会在你这里暂住，等风声小了我们再离开，这是银两。

他抛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砸在桌子上发出很响的声音，看的出货很硬实。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是一老百姓，和我妹子安分的开店过活，万一吕布找到门上，你是要葬送我们的小命吗？

大汉冷笑下，吕布是不会找上来的，像你这种破地方，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我担心的倒是“霞”....

霞？女人？

不是女人，不要装糊涂了，你为什么到长安，我完全清楚你的目的，你潜伏到这里不就是要杀董卓吗，你会不清楚霞是什么？

小将突然把手指堵到嘴边：嘘。

外面嘈杂起来，一个粗暴的声音伴随着粗暴的砸门声：开门，稽查刺客！

大汉面色一紧：凉州口音，董卓的人，这么快！

我慌张起来：你们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了？

大汉：不可能！

砸门声越来越急，我清楚这帮人，喊三声不应肯定要破门。那时候不由分说是能砸什么砸什么，能拿什么拿什么了。

我解决掉他们！大汉道。

小将转过身，这些人我对付吧。我还没来的及阻止，她就奔到外堂开了门。

进来三个凉州军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抱着膀子，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一遍小将：小姑娘，有没有什么人藏在店里？

小将送上本店招牌笑脸：回军爷，没有。

军官道：那为何白天关门打烊？你们老板呢？

小将：方才有人说有疑犯逃脱，民女怕他闯入店内，故及早防范，老板今日外出进货，所以小店今日没有开张，军爷要是累了就坐一下，民女现在去给您倒杯酒喝。

站住...那军官撩起小将的一条辫子把玩：很好，谁说长安这地儿水土不养人，要不怎么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啊。店里没人？

小将道：回军爷，就民女一人。

军官道：你也知道我们公务在身，怎么着也得将就着对付一下，里外都敞开，该翻翻的地方总得翻翻，不要捂着遮着，你说对吧。说完后，钩子一样的眼神在小将身上扫来扫去的看。

我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捏死这个乌龟王八蛋。小将把手别到背后，轻轻摇了摇，示意我不要出来。

小将微笑一下，道：那当然要先关门，万一翻出疑犯，被他夺门跑了，小店逃不了干系。

军官呵呵笑着：真是懂事的小姑娘。

小将道：那请军爷里面去看看吧。

微笑刺客

剧透一下，救人的大汉是号称帝都饭将的某胖子。

微笑刺客

篡改无罪，YY有理，我又更新了 00000000000

微笑刺客

本来这应该就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艾九累了，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左臂伶仃乱抖的白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令他恐怖。更另他难忍的是，奇神那一枪结结实实的扎入了他的内脏，虽然刺入的一刻自己凭极快的反应避开了要害，但冰冷的夜风吹进深深的伤口，感觉很要命。

更让他担心的是，奇神一枪没扎死自己，为了防止自己回去报信，一定会追杀而来。

深巷中传来几声狗吠......

雾蒙蒙的巷口，走出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靠近。

“救我！”

艾九向来人说到。

那人靠近了，在他面前拄剑蹲下，用手拈起他的下巴看了一会，问道：老九？

艾九道：伤不在要害，流血多了些。

那人一摸艾九的伤口：枪伤。

是的，奇神的枪，反水了，受伤的时候还好反应快，再深一寸，就没救了。艾九喘息着说。

那人道：恩。。。

艾九道：带我回去，情报就给你。

那人道：恩。。。

说完站起来，却拔出剑，拨拉着艾九的脸道：放宽心，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动作很小，剑却很快，话音刚落，冰冷的剑锋已经对准奇神留下的伤口刺了进去。

艾九的眼睛凸了出来，咬牙挤出两个字：老七....

那人道：恩，正好一寸，

艾九努力举起那只白骨森森的残手，指着面前的人。

慢走。老七说道。

收起剑，他用手合上艾九的眼睛，然后不紧不慢的离去，消失在迷离的雾中。


燕京饭的右手如放在冰天雪地中冻了三天，没有丝毫知觉，他却叹口气：艾九的冰魄秘术果然厉害，这只手恐怕废了。

我看着他狰狞的伤痕，手足无措，我第一次见到这种骇人的武功。

燕京饭道：这个先不管，这里坚决不能留了，我们要抓紧离开。

焰山樱道：现在满城应该是董卓的爪牙，我们望哪里去？

要是能离开长安也好，虽然我很想杀董卓，但我现在知道，这太难了。重要的是，首先要保证自己活下来。

小将轻轻道：去洛阳吧，去爷爷那里。

我道，现在考虑的是应该怎么顺利的走出长安城门。现在恐怕重重封锁，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了！

燕京饭突然对门外说道：是啊，你说怎么出去？

我们一起看过去，奇神又回来了，静静的站在门口，他的眼睛即使在夜里还是那样的明亮。

奇神道：车在外面，你们跟我来吧，送你们出长安城。

燕京饭道：艾九跑了回去，恐怕现在他们也在找你吧。

奇神道：他死了。

燕京饭道：死了？

奇神道：死了，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不确定是不是死在我枪下。

燕京饭道：奇怪，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反水的事不会泄露了。

奇神道：不要担心，我已经决定离开长安霞了。

燕京饭道：为什么。

奇神道：我在长安霞，是为了找你，现在找到了，自然会跟你走。

燕京饭道：是非之地，离开的好。

奇神道：是的，现在可以安心走了吗？


马车在长安的街上急驶，打破了夜的静谧，我提心吊胆的坐在车里，小将却显得很安心，和焰两个人用布带包扎阿饭的伤口。

短短的半天，经历了匪夷所思的事件，我一时也失去了方向感，我扭头看小将，小将平静的神色多少让我有些心安。

“什么人，站住！”隔着车窗的布帘，外面火光一片，显得很嘈杂。

奇神勒住了马车。

我紧张起来，道：被发现了？

阿饭却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巡城马，奇神应付的来。

我道：要是吕布怎么办？

阿饭笑笑：凉拌，安心吧，奉先大人这个时候是不会露面的。

只听见脚步已经到马车前，却听见一个声音道：奇...奇神大人，原来是您。

奇神的声音，仍旧是四平八稳不夹杂感情：退下。

是！

一阵急速的脚步跑远，马车重新上路，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阿饭笑了笑道：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奇神已经反水了。

我仍旧不能放心，小声道：这个奇神是你什么人？可以信的过？

阿饭道：兄弟。

他说的清淡而自然，但我明白了，不用多言，这两个字在他心中是神圣的，可以信任到无与伦比的地步的。


他接着说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兄弟的，到那时候，你就明白了。

焰山樱突然开口：你既然是长安霞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阿饭道：我叛离了，半年前。他们对待叛离的人只有一个手段，杀。

焰道：现在连奇神也叛离了。

阿饭道：兄弟，以死为代价，才能结交。

我心里突然对奇神敬重起来，轻生为义，轻千金而重一诺的真男儿，他乡相逢不问原由却为兄弟摈弃前程，赴汤蹈火，我望向

车外，他的背影直而挺，像他的枪。

小将道：少说话，你很虚弱。

阿饭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不再说话。

我看着黑暗车厢里焰山樱炯炯闪亮的眼睛，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牵连进此事，我不会怨你。

焰山樱转过脸去：如果你为此死了呢。

我说道：我不会死，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完成。

焰山樱道：我也是。

我道：是杀董卓吗？

焰山樱道：也是，也不是。

我不理解这个也是，也不是。但她的聊兴并不浓，所以我没再问下去。我把话头移向小将：去你爷爷那里吧。

小将道：恩。

我突然想起小将无声无息杀掉了三个凉州兵的事，强烈的好奇心在恐惧过后一定会被点燃，我问：

小将，那三个军士是怎么回事？

小将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着他们，想着让他们死去，结果他们就死了。

我道：胡扯。

小将道：是真的，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好多自己弄不明白的事，这就是其中一个。

我问道：还有什么？

小将道：不记得了，奇怪的事总会在奇怪的时候发生。

我见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闭了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但刚脱离危险，我的内心显得十分动荡，很想找人来说说话，外面
一阵一阵的草腥和泥土味道传来，我知道已经出了长安城，就挪出车厢，找奇神搭讪。

奇神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咳嗽一声，说道：方才以为你真要杀了我们呢。

奇神道：如果不是燕京饭，你们已经被我杀了。

我说道：这是说我们欠了阿饭好大的人情啊。

奇神没有吭声。

我又说道：你在你们的组织是排行十二对吗？

奇神仍然不言语。

我见他不想搭理我，自言自语的道：那排行第一的那个一定是最厉害的了....

奇神突然道：不是按武功高低排行的。

我问道：那是按什么？

奇神却扭过头，专心的驾车，不再搭理我，我感到无趣，又挪回车中。


焰山樱突然开口了：我们要去哪里？

阿饭道：安心，很安全的地方。

会有人追上来吗，我问。

阿饭道：会的，十三太保死一个逃一个，这是从来未出现的大事。他们不会罢休的。

焰山樱道：你之前不是逃过一次了吗。

阿饭道：算我说错，死了一个，又逃了一个。

焰山樱道：即使一个个的杀掉，他们还是会一直追上来的吧？

阿饭道：是的？

焰山樱道：如果他们不追了呢？

我丢过去一句：不追更好，怎么你一心希望他们追来？

焰山樱哼了一声：当然，这些爪牙死的越多越好。

听到爪牙两个字，阿饭脸上有些不自在：我和小奇已经不是他们的人了。

焰山樱道：虽然你救了我，但有些话不能不说，你不能抹杀掉自己为逆贼效力的过去。

我觉得有些气愤，就说道：不管什么过去，他毕竟救了你，没有他你早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了。

阿饭道：不。

我问道，什么不？

阿饭道：吕布没想杀她，否则几个我也救不下来的。

我道：吕布会是手下留情的人吗？

阿饭道：所以我才奇怪，他变了。变的越来越不像吕布了。很多事我已经搞不明白了。以前我们朝七和晚五内部就有隙，后来局势越来越复

杂，晚五的人慢慢控制了实权，通晓内幕，而朝七却成了单纯打打杀杀的一拨人。

我问道：长安霞的内部也分派系？

阿饭道：是的，十三个人除首领外分为朝七晚五，首领是一个叫子游的男人，我和奇神都是朝七，死掉的艾九则是晚五的，晚五的人精通阴

谋和暗杀，领队的是十三人中的老幺，名字就叫十三，行踪很诡秘，我甚至没有见过他。

我问道：那你为什么离开那里？

阿饭看着窗外，落漠的道：如果你发现你曾经为之赌上性命和希望的组织，却背离了你的梦想，走上了背道而驰的不归之路，

你会选择怎么样？

我没有办法解答，也不好再多问，然后一路默默无语。我在想，我的下一步要怎么办，我的身世之谜难道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

的陷入一个接着又一个的谜团？然后我睡着了，梦到了小窝头，很模糊的面容，很遥远的声音，她对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

我。我急忙伸手抓去，她却飘渺不定，怎么抓也抓不着，在我的指间一缕缕的漏去，我急的几乎哭出来，我喊到：你在哪？

她似乎就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拥着我，吻我：我是你的梦吗？如果是梦，我就在你身边，猫作，我知道你很想见到我。可是现

在我却不能让你见到我，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我喊道：我现在就想明白，就想见你。小窝头宽容的笑着，缭绕

着我伸出去的手，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明白的。我喊着我不会后悔，我今生就是来找你的，就算是死掉，我也要见你。

她说不要轻易说死，你必须活着，死掉什么都会结束，带着无尽的遗憾与落寞，很多人会死，很多人会离你而去，但至少你不能

抛弃自己，你最终会找到我的，明白这一切，即使迷茫，即使孤单，但这是轮回，你懂吗。

我叫道：我不懂，我只懂见到你我就会明白一切！

我的泪水涌出来，我知道我在梦里抽泣了，她握住了我的手，喊着我，我醒了。

小将抓着我的手，大眼睛急切的看着我，问道：做噩梦了吗？

我脸上是湿的，原来哭泣是真的。我答应了一声，说不记得做什么梦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小将伸出冰凉的小手，帮我擦去泪水，安慰道：没关系，做梦都会这样，有时候我也会哭醒。

我说道：你也会有伤心的事？

小将道：大概吧，我不清楚。

我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回忆梦里窝头的面容和声音，只要能想起一点线索，这个谜或许就会解开，可是越拼命想，记忆却像秋风中的叶子，越

挽留越远。我已经多少次为梦里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模模糊糊的人而哭泣了。我放弃了去想，叹一口气。




这是一个秀气而文静的男人，有着女人一样的相貌，但不会显得娇娆，举止落落大方，他现在在做的事，居然是在一口精致的小炉子上熬粥。

他用扇子小心的煽着火苗，保持火在不旺不弱的状态。

熬粥也像做人一样，火太大了会焦，火太小了夹生，不知道什么样的火候才能熬出一个得体的人生呢，你说是吧？他对着角落里似乎自言自语说道。

角落里闪出一个人，抱拳施礼：参见阁主。

是老七啊，他说道：坐下吧，粥刚熬好，尝一尝吧。

老七道：谢阁主。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直接喊我子游吧。他说道。

老七坐下，这个男人有着狼一样尖削的面孔，狭长的眼睛游离不定，但却看不出内心。

子游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碗，用小勺子盛了一碗粥，放在老七面前，笑笑说：火候还是不好掌握，粥熬稠了。

老七没有客气，端起吃完，放下碗道：我还是喜欢吃肉。

子游掩着嘴笑笑：实在实在，总对你们用小事来比喻人生，你们就是不懂，吃多了肉变成野兽一样的人，是不明白养生之道和为人之理的。

老七道：我的为人之理，就是做好阁主之剑，剑和肉的关系，就是阁主你的为人之理。

子游道：理，可以更深一步的去想啦，不过，你们不是剑，而就是我的人生。

老七道：阁主厚爱。

子游道：都说不必拘礼了。

老七道：艾九死了。

子游用勺子望老七碗里添粥，漫不经心的道：我想他肯定会是第一个的，他不死，我们的戏也没法接着演了，他已经彻底的成了野兽，野兽是不明白人的心思的，驱赶他的不是信念了，而是他自己的贪欲。

老七道：我杀的。

子游笑道：不说我也清楚，不过没想到的是，奇神居然也赶了过去，还好燕京饭勾起了他叛离的心，他不对艾九出手，也就砸了。

老七道：死了一个，走了一个，你不难过吗？

子游道：难过，都是一起聚义的兄弟，怎么会不难过？不过为了我们的愿景，总要牺牲好多好多令人不舍的东西，以好多好多重要的东西为代价，死的不会白死，走的不会白走，你说是吧？

老七端起晚喝粥：我无所谓。

子游道：你还真狠心呢。

老七道：为了你的天下，我会杀掉任何可以杀的东西，只要他挡在你面前。

子游笑道：如果我是女人，你会爱上我吗。

老七道：难说。

子游道：不对，你生命里应该有一个女人，那当然不是我，只是我感觉如此。

老七道：大概吧。

子游有些娇嗔：你总是给人摸棱两可的回答，不过.....

老七道：不过什么。

子游道：你的剑很可靠。

微笑刺客

原帖由 cvn2008 于 2008-1-18 19:26 发表
楼主的ID 在某个网游里见过。难道是同一人么

人生何处不微笑，微笑何必曾相识，是或者不是都无所谓的。